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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5出版】《窈窕毒女01:狠父恶妾毒姊妹》作者:风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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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预告] 【2014/12/15出版】《窈窕毒女01:狠父恶妾毒姊妹》作者:风小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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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6 14:08:2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系列名:梦田小筑
    ISBN13:9789862817629
    作者:风小雅
    装订/页数:平装/336页
    出版社: 紫宸社文化事业有限公司
    出版日:2014/12/15


内容简介

所谓的好人,经常会因为他人的恶意,而死得不明不白︱︱简晴雪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身为简家唯一嫡女的她,却因为自幼丧母,地位远不如庶出的大姊与三妹。而她也万万没想到,看似温柔可亲的叶姨娘,其实是披着华美外衣的恶魔,不仅害得她身败名裂,更微笑地看着她被活活毒死……许是恨意太深刻、怨气太浓烈,简晴雪的灵魂未入轮回,反而重回到数年前意外落水的时候。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回,绝不再落入叶姨娘设下的陷阱中,更要狠狠反击,让所有对不起自己的人,饱尝苦果!问题是,她只是个未见过世面的闺阁少女,如何在厌恶自己的父亲、大玩两面手法的叶姨娘,以及处心积虑想取代自己的姊妹算计下,找到全身而退的方法?

本集故事

虽身为嫡女的简晴雪,不但不得宠,还被全家人给害得身败名裂,生生被毒死。临死前,她才知道数年前病逝的母亲,也是这么被他们给毒死的!含恨而死的她未入轮回,而是在遇到一奇女子后,灵魂重回到落水险死的那一年。从此以后,她宛如变了个人,再不见以前的怯懦可欺,反倒聪颖过人,果断决绝。
简晴雪在出生没多久,生母莫氏就为她订下一门娃娃亲,对方是云州凌家的嫡长子。可是她的生父简修德,却因为宠爱庶长女简晴雨,便与姨娘叶氏想尽办法,企图为长女抢到这门亲事。
叶氏发现简晴雪越发刁钻,不禁起了杀心。岂料那些匪人却绑错了人,使得她们母女的地位一落千丈。而这也让简老夫人下定决心,再为儿子求娶继室,重振简家门风。不料未来的儿媳妇心里早已有人,甚至还在大婚日寻死觅活。
简晴雪交给顾宏毅的文件,足以让简家覆灭。偏偏在简家遭逢大难时,简晴雨仍不忘害人--不过害到的却是三妹简晴云。此外,一行人也巧遇返京的郑王一家以及顾宏毅……


试阅
第一章强势立威

狂风怒吼,雨水倾盆而下,使得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昏暗室内,一个纤细瘦弱的女子跪在地上,痛哭道:「父亲,我什么都没有做,您要相信我啊!」她是兰州布政使简修德唯一的嫡女,简晴雪,年方十七,正是青春年少娇美如花的年纪。
简修德额头青筋浮起,将手中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扔过去,怒不可遏地吼道:「闭嘴!这是什么?铁证如山,妳还敢狡辩?妳是堂堂布政使千金,居然跟外男私相授受,做出有辱门风的丑事……」
一脸铁青的简修德,没想到唯一的嫡女,竟会做出这种丑事。这事若传了出去,简家的名声就全完了,他的仕途也全毁了!这让他如何容忍?
简晴雪盯着熟悉的香囊,整个人傻住了!那确实是她绣的,但是……她强忍着心痛,拼命磕头求道:「父亲,我没有!您一定要相信我!」
孰知简修德却不耐烦地踢开简晴雪,根本不听解释。她无助地转头,爬到叶氏脚下,苦苦哀求:「二娘,您帮我劝劝父亲吧!」她再不懂事,也不会做出这等丑事,为什么父亲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呢?
没想到一向疼爱简晴雪的叶姨娘,同样满脸痛心地怒斥:「雪儿,妳太叫我失望了!我那么疼爱妳,妳怎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妳如何对得起我?」
叶氏虽只是姨娘,却是简修德最宠爱的人,对她的话可谓言听计从,所以简晴雪才会求她帮忙说句话。
百口莫辩的简晴雪,除了感到心痛外,更是惶恐害怕至极,不断地摇头辩驳:「不……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二门不出大门不迈,所见之人都是家中至亲,根本没机会见外男。况且她极守规矩,一步都不敢多走,话也不敢多说,怎么可能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
简修德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浓浓杀机:「婉儿,这事交给妳处理,一定要干净利落。」
叶姨娘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微微一福:「是,夫君放心。」
简修德冷冷地瞪了简晴雪一眼,眼神冷漠至极,甚至充满嫌恶。
看着父亲拂袖而去,简晴雪的心沉到谷底,无助地跪着泣道:「二娘,救救我!您帮我说说好话吧!」
叶姨娘板着脸,眼神阴沉得可怕:「念在我们曾经情同母女的分上,妳自己选,要白绫还是砒霜?」
简晴雪身体一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我是清白的!二娘一定要查清楚……」
叶氏冷冷一笑,打断简晴雪的话:「真是个傻瓜!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妳是什么都没做,但却非死不可!」
「为……为什么?」简晴雪心神大震,一股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这时,一道窈窕纤影自门口走进来,冷笑道:「妳不死,我怎么嫁给尚书之子?妳不死,我怎么会有丰厚的嫁妆?妳不死,简家怎么能名正言顺地将妳娘留下的嫁妆,全数收入囊中?要怪,就怪妳自己蠢不可及!」她正是叶氏所生的小女儿简晴云,长得花容月貌,能言巧辩,极得简修德宠爱。
简晴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摇头道:「三妹,那明明是妳求我帮忙绣的香囊……妳为什么要害我?我们是姊妹啊!」
「哈哈……姊妹?妳这嫡女永远压我一头,什么好事都被妳抢走,就连夫婿也只能捡妳挑剩的,我怎能不恨?妳挡了我们母女的路,还指望我们真心对妳?作梦!」简晴云早就对简晴雪恨之入骨,今日终于等到机会能除之后快,并将其所有一切都收归己用,如何不开心?
叶氏看了看天色,不耐烦地道:「云儿,别跟她废话了!来人,灌酒!」
几个壮实的仆妇从外面冲进来,按住简晴雪的身体。
简晴雪这才恍然大悟,所有的一切,都是这对恶毒的母女设计的!她拼命挣扎,不甘心就此死去:「妳们好狠毒,祖母和父亲若是得知真相,绝不会放过妳们的!」原来她们平时都在作戏,可怜她待人一片赤诚,处处谦让,却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她不甘心!
叶氏嗤之以鼻:「真是个蠢货!跟妳说句实话吧,今晚的事,他们也有份!」
简晴雪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不可能,我是简家唯一的嫡女……」与此同时,祖母慈爱的笑容、父亲威严却不失温和的脸,不停在她的脑海里浮现,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们会害自己。
叶氏脸上满是嘲讽,冷冷地道:「妳是简家的耻辱,是简家众人心头的刺,只有妳死,这根刺才能彻底拔出来!」
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简晴雪也来不及细想,就被老婆子托住下巴。眼看毒酒已碰上嘴唇,她死咬着唇不肯张口,既不想死也不能就这么死去!她满心的恨意如野火般蔓延,恨不得将在场所有人烧死。
叶氏微微蹙眉,冷冷喝道:「动作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
「是。」老婆子脸色一变,手劲一紧,硬是将毒酒灌了进去。
痛楚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痛得简晴雪不断打滚。但她不甘心就此闭眼,死死瞪着眼前的人,恶狠狠地道:「我绝不会放过妳们的。」
叶氏表情冷酷,嘴角噙着一抹恶毒的笑:「到了地下跟妳娘亲团聚时,别忘了代我问声好。顺道问一声,『芙蓉醉』的滋味如何?」
芙蓉醉,无色无味,中毒的人会在三日后悄无声息地死去,而且不留痕迹,更查不出任何原因。
简晴雪宛如被雷打中般,身体颤抖不已,恨意越发泛滥:「妳这个毒妇,妳会下地狱的!」
叶氏岂会把将死之人的话给放心上,甚至得意地大笑道:「反正妳是看不到了!」
简晴雪悲愤交加,双目流下血泪,仰天疾呼:「老天爷,祢瞎了眼啊!竟让坏人如此猖狂!我发誓,就算化为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可即便简晴雪再恨,甚至死不瞑目,意识终究还是被黑暗吞没……

「晴雪……简晴雪……」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简晴雪缓缓睁开眼睛,却因周遭光线太亮又闭上。不一会儿,她好似想起什么,猛地睁开眼并坐了起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如画般的山水景致及一名女子。女子巧笑嫣然,清丽出尘,左嘴角有个酒窝,很是迷人。
「妳是谁?」简晴雪面带警戒地问。她自然记得被灌下毒酒的事,但却搞不清楚自己此刻身在何处,也不认得眼前的女子是何人。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轻抚着简晴雪的头:「可怜的孩子,竟然遭遇如此狠手……妳的性子太过软弱,总以为忍耐退让,就是为大家好。却忘了这世间,多得是寸进尺之人。唉!这性子当真与妳娘亲一模一样。」
简晴雪本是想躲开那女子的手,可是看着那张平和温柔的笑脸,直觉认为此人不是坏人。此刻再听女子提及娘亲,她忙问道:「妳认识我娘?」
「认识。」女子微微一笑,简单说了简晴雪娘亲生前的事。
这些事,简晴雪还是第一次听到,连忙追问道:「我娘呢?她不在这里吗?」不知怎的,她觉得这里并非人间,但看着也不像地狱……难道是人称的极乐世界?
女子浅笑着摇摇头:「妳娘已入轮回,不在此地。」
「那……」简晴雪不解,既然娘亲已不在了,为何这女子还要告诉自己这些?
「我是受人之托,在此地等妳。」说完,女子抬头看了看天空,声音有些虚无飘渺,「这世间,有很多阴险卑劣之事,更有许多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人。只要妳秉持本心,不轻易为些许利益动摇,并且谨慎观察周遭的人,自能走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简晴雪似懂非懂,正想开口再问,却见女子已然低下头,右手再次抚上她的头顶。就在她感觉头顶有股暖流涌入之际,眼前的景色也变得越发光亮,直至一片雪白……

阳光明媚,光线透过窗纸照进室内,那暖洋洋的温度,熏人欲睡。
「二小姐……」一道焦急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吵得简晴雪无法好好睡觉,只得睁开眼。见到贴身丫鬟青烟,她忍不住微微皱眉。不过也旋即发现到不对,青烟看上去怎么只有十四五岁?不!青烟早就被父亲送给上司做暖床丫头,甚至还被正室折磨至死,怎么会在她的身边?
青烟见简晴雪醒来,又哭又笑激动不已地道:「二小姐,您终于醒啦!真是谢天谢地!见到您落水,奴婢快吓死了……」
听到青烟的叨念,简晴雪呆住了!这不是她十四岁生日前发生的事吗?难道她没像娘亲那样进入轮回,而是重生了?莫不是刚才见到的女子……
无论如何,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傻乎乎地被人哄骗,定要让前世所有伤害自己的人,以及杀害娘亲的凶手,付出代价!
这时,门帘被撩起,一个美艳妇人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双女儿。妇人的年纪大约二十几岁,五官娇艳,身姿轻盈,眼波流转间媚态尽显,让人无法相信已是两个孩子的娘。
她正是简修德最疼爱的姨娘叶氏,同时也是简老夫人的远房侄女。她从小就寄居在简家,与简修德一起长大,感情极为深厚,在后院可谓一家独大。即便简修德的正妻莫氏在世时,也是如此。莫氏死后,简修德便不顾伦常,让身为妾室的她行正妻之权,所以府里上下皆称她为二夫人。两人育有两女,庶长女简晴雨、庶三女简晴云。
叶氏连忙扑过来抱住简晴雪,泣道:「我的儿啊!妳可把二娘吓坏了!妳可要无病无灾,这样我才对得起姊姊临终的嘱托啊!」
被强灌毒药的片段,浮现脑海,痛苦、绝望与满腔悲愤,全都涌上心头。简晴雪实在不能理解,叶氏怎么还敢提起亲手毒害的娘亲?既然老天爷不收了叶氏,那她就亲自报仇!
简晴雨也温柔笑道:「二妹,娘在妳身边守了三天三夜,片刻不离。要不是父亲严令她下去休息,她还不肯走呢!」身为长女的她,倒颇有几分长姊气势。她长相有几分像简修德,又是第一个女儿,所以简修德视若珍宝,宠爱有加,是子女中最有地位的人。
简晴云则吃味地道:「是啊,二姊,娘好疼妳,疼得我们姊妹都吃醋了,也不知谁才是她亲生的?」瓜子脸、柳叶眉,肌肤如雪的她,穿着一袭淡粉衣裙,显得格外娇俏可人,青春明艳。
叶氏轻抚着简晴雪的长发,轻啐道:「胡说!妳们都是为娘的心头肉!」
听到如此娇嗲的语气,简晴雪隐隐作呕,再见她们惺惺作态,更是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都掐死。但她也连忙提醒自己,眼下她在家里的地位,远比不上这些人,只能暂时和她们虚与委蛇。
「劳二娘费心,如今我已大好,还请您快去休息吧!」
简晴雪虽是家中唯一嫡女,却不受重视,就连简老夫人和简修德对她都淡淡的。最重要的是,她娘像是个禁忌般,不仅众人绝口不提,就连她长大后探听娘亲的旧事,还被简老夫人罚跪一个晚上。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她娘被叶氏害死的事,他们是不是也参与了?
思及此,简晴雪不禁打了个冷颤。
叶氏只当简晴雪身体还未好,没有多想,柔声轻哄:「傻孩子,妳是二娘的心头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接着她转过头,脸色一变,冷冷下令,「来人,将青烟拉出去卖了!」
青烟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虽然没有照顾好二小姐是她的错,她也不该离开小姐身边,但是……
简晴雪眼晴微微一瞇,浅笑道:「二娘,青烟服侍雪儿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就算了吧!」她身边全是各院塞进来的眼线,只有青烟从小跟在身边,忠心耿耿。前世她保护不了青烟,这一世,绝不能再由着他人糟蹋!
自恃长姊身分的简晴雨,有些不悦地轻斥:「一个奴才而已,妹妹何必为这种低贱下人求情?」在她眼里,下人就是能买能卖、想打骂就打骂的东西。
简晴雪没有理会,淡道:「我的丫鬟由我处理,怎敢劳烦二娘?」这话分明是在表明她不高兴了!
简晴雨碰了一鼻子灰,又羞又气又震惊,没想到简晴雪居然敢不给面子!
叶氏轻拍简晴雪的肩膀,温柔笑道:「雪儿不必担心没人使唤,我让百合、梨花过来侍候妳就是。」
暗地里做尽坏事的叶氏,惯会做表面功夫,而且不落一丝痕迹,令所有人都夸其是个仁慈宽厚的好主母、好母亲、好媳妇。就算她以妾室之名义管理后院,家中众人仍对她赞声不绝。
被叶氏点名的两个二等丫头面露不悦,只因简晴雪虽名为主子,但在家里却没什么地位,留在她身边没什么前途可言。
简晴雪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温顺地道:「虽说长者赐不敢辞,但青烟是用惯的人,雪儿身边离不了她。就罚她半年的月钱,如何?」
见简晴雪难得固执,叶氏有些惊讶,不过却没放在心上,以宠溺的口吻道:「妳这孩子就是心软!也罢,就依妳吧!」最后她只留下丫鬟百合,便带着两个女儿离去。
青烟爬过来,涕泪齐流地道:「二小姐,全是奴婢的错。青烟以后会小心服侍二小姐,再也不犯这样的错!」
扶起青烟后,简晴雪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落水前的事,她都记得,当时简晴云和其贴身丫鬟绿叶也在,偏简晴云非要命青烟去倚梅院传话……其之所图,昭然若揭。况且她也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推了一把!虽然没看清是谁出手,但不管是谁,都是简晴云的意思。也只有前世的她,才会傻乎乎地相信是意外。
思及此,简晴雪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即将发生,或可能发生的事件。不过她却没意识到,此刻的许多想法与行为,已与前世的她有所不同……
另一方面,被简晴雪派去煎药的百合,则是满腹委屈。她在二夫人身边是二等丫鬟,也算养尊处优,本以为性子软绵的简晴雪不敢差遣自己,没想到二话不说,就遣自己干这种粗活。哼!看来她得让简晴雪吃点苦头才是!
嘴角溢出一抹冷笑,百合将煎好的汤药端进屋子里:「二小姐,喝药了。」孰知她还没站稳,茶杯就迎面砸来,吓得连忙往后退,药碗不慎落地,滚烫的药汁更是溅到脚上。她痛得龇牙咧嘴,竟然仗着自己是二夫人送过来的人,怒问简晴雪,「二小姐这是何意?」
简晴雪微扬下巴,冷若冰霜地道:「妳懂不懂规矩?去院子里跪着!」她故意挑百合开刀,藉以震慑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下人们。
百合一听,顿时暴跳如雷,瞪着简晴雪问道:「二小姐,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您要这么罚奴婢?」
听到动静,倚兰院的下人们都到房门口围观,见到眼前此幕,不禁都愣住了!这百合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质问主子!不过二小姐向来脾气好,任人拿捏惯了,应该会被百合压制住。
简晴雪也不生气,只冷冰冰地问:「妳不服?」
不知怎的,简晴雪板起脸的样子,竟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度,众人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百合心里一跳,莫名紧张起来,但想起二夫人的叮嘱,硬着头皮道:「奴婢不敢。但奴婢是二夫人送来的人,就算做错事,自有二夫人责罚。」她越说越有自信,声音竟然越来越大。
简晴雪冷冷盯着百合,看得她头皮发麻,才抿嘴一笑:「既然如此,那妳回去吧!倚兰院庙小,供不起妳这座大佛。」
百合当下一怔!她是很想回去,但却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回去,因为二夫人绝不会轻饶。
这时,吴嬷嬷上前一福:「请二小姐恕罪,百合年纪小不懂规矩,老奴会负责管教。请二小姐看在二夫人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次吧!」她是叶氏的陪嫁,更是叶氏特地拨到倚兰院总管院里大小事的。以往简晴雪对她总是尊重有加,从不拂面子,但这次却……
简晴雪冷冷一笑:「我是主子,还是她是主子?区区奴才居然敢出言顶撞,当真是二夫人教出来的好奴才!给我绑了送回去给二夫人,就说我用不起这么娇贵的下人。」话说得极重,直指百合爬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
吴嬷嬷微微蹙眉,语气有些不悦:「请二小姐息怒!二夫人对您视若己出、疼爱有加,您总得看在二夫人一片慈母心肠的分上,原谅百合一回啊!」看着是劝说,实则是以叶氏之名来施压,逼简晴雪收回成命。
简晴雪脸色一变,恶狠狠怒斥道:「简家的长辈是都死绝了吗?需要妳这个下人,来管教本小姐?」
前世简晴雪受尽这些下人的气,却因为性子懦弱而隐忍不发,结果只换来变本加厉的欺辱。如今重生,自不愿再被人欺负、再受半点委屈。于是她故意找个由头,打算来个下马威,定要将这些人制住!
宛如变了个人的简晴雪,气势极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硬是把在场下人吓得冷汗狂流。
吴嬷嬷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跪在简晴雪面前求饶:「老奴万万不敢!求二小姐饶了老奴这一回,是老奴说错话了!」此时的她已顾不上其他,只求保住这条命。
其他下人也纷纷跪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简晴雪面无表情地扫视众人一眼,语气冰冷地道:「看在叶姨娘的面子上,将吴嬷嬷拖出去打四十板子。若下次再敢犯上,直接拉出去卖了!」
吴嬷嬷眼前一黑,连忙磕头求饶,却无法改变简晴雪的决定。
几名下人不敢违抗简晴雪的命令,胆战心惊地将吴嬷嬷拉下去。
吓得半死的吴嬷嬷,却不甘心束手就缚,忙向其他人使眼色,就见一个小丫鬟趁乱偷偷跑出倚兰院。
简晴雪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一个极为擅看脸色的下人,搬了椅子过来,请简晴雪坐下。青烟则泡好香茶,端着四色茶点送上来。只是看着跪了满地的人,心中又惊又喜,但又担心简晴雪会不会因而惹来麻烦?
屋里鸦雀无声,只闻院子传来击打声和吴嬷嬷的惨叫声。
简晴雪那冰冷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淡淡问道:「还有谁不服,想跟她做伴的?」
这话一出,下人们拼命摇头。
见简晴雪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百合吓得面色惨白,忙道:「二小姐大人大量,饶了奴婢这回,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她真是后悔极了,二小姐再不得宠也是主子。跟主子杠上,不是存心找死吗?
简晴雪眼眸中闪过一道诡异光芒:「念在初犯,罚一年月钱。再有下次,妳自己回叶姨娘那里。」
百合愣了愣,没想到简晴雪竟会放过自己,忙磕头道:「谢谢二小姐。」
青烟也觉得很奇怪,二小姐对吴嬷嬷毫不手软,怎么对百合仅略施小惩?
当叶氏闻讯赶来时,吴嬷嬷已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不禁又惊又怒,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下人来禀报时,她非但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温顺懦弱的简晴雪,怎可能大动私刑,而且动的还是自己的心腹?
一同过来的简晴雨,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故意板起脸斥道:「二妹,妳未免太心狠手辣了,居然将家中老人打成这样。这可是娘的陪房,妳……」
简晴雪扫了简晴雨一眼,冷冷打断:「一个奴才而已,大姊何必为这种低贱下人求情?」竟是将简晴雨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来,一点面子都不给。
简晴雨气得胀红了脸,却被堵得语塞。
也跟着叶氏过来的简晴云,见姊姊吃鳖,便挺身而出:「二姊,妳怎么可以乱发脾气?妳是对娘亲不满吗?居然对娘亲的人撒气!」语气真是咄咄逼人。
简晴雪不慌不忙地扫了她们一眼,气定神闲地反问:「三妹何出此言?」
简晴云指着简晴雪的鼻子,喝斥道:「事实都摆在面前,不容妳狡辩!」
「三妹,妳到底是我亲妹妹,还是这老奴才的女儿?」
简晴云气得身体直抖,但却无法当众辩解,否则只会越描越黑。
叶氏看着简晴雪,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微微蹙眉道:「好了,到底怎么回事?百合,妳来说。」
百合被简晴雪吓怕了,支支吾吾的,一直不敢说话。
简晴云满腹怒火正无处发泄,当即一脚踢过去:「怕什么?凡事自有娘亲做主,大胆说出来!」
百合不敢躲,硬是被踢了几下,但又怕一开口,把两边都得罪了,着实为难至极。不过在简晴云再三的逼问下,她还是战战兢兢地将事情说出来。
叶氏母女听得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向简晴雪。
简晴云感到很不可思议,柔弱可欺的简晴雪,怎会变得如此强横?但马上就指责简晴雪的不是:「二姊,妳也太过分了!娘亲天天忙里忙外,家里的人事都需要她处理,妳怎么还不让她省心?」
简晴雨也长吁短叹:「二妹,娘亲那么疼妳,妳怎能这般伤她的心啊?」
叶氏面露委屈,重重地叹了口气:「雪儿这是怎么了?若是对二娘有什么不满,尽管说。」
恰在这时,青烟带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进来:「江太医来了。」
江太医是城中最知名的大夫,曾做过宫中太医,如今告老还乡,开了家医馆。因与简家有通家之好的情谊在,但凡简家重要人物生病,都会请他过来医治。
简晴雪本来不够格请动江太医的,但叶氏为了博个好名声,对唯一嫡女做足了表面功夫,但凡简晴雪有病痛,都会请江太医过来医治。
江太医常来常往,叶氏母女便也没有回避,客客气气上前寒暄。
岂料简晴雨却冷不防地开口:「二妹,有客在,妳还是放过吴嬷嬷吧!她年纪大了,四十板子会要了她的命的!」
简晴雪心知,简晴雨是故意在江太医面前说这话,企图捏造出自己残忍狠毒的形象,便淡笑道:「吴嬷嬷在我这里做事,却不听我的命令,老是阳奉阴违,本来就该教训。不过看在大姊开口求情的分上,就让她回到二娘身边吧!」
一句,就点明吴嬷嬷真正的主子是谁,更暗指吴嬷嬷仗着主子的势,欺压小主子。眼下做错事,还有人出面保她。
叶氏被气得吐血,但表面上却还得强颜欢笑:「雪儿,妳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我疼妳还来不及……」
话未说完,简晴雪面色一冷:「叶姨娘踰越了!」她不叫二娘,而是称其叶姨娘,意思上便完全不同。
而这话,也如同一巴掌打在叶氏脸上,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虽是偏房,但在简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早就把自己当成正室,却忘了自己这辈子都只是妾室,永远不可能抬正。而偏房是没有资格称正妻所出的嫡女为女儿的,反倒是她所生的庶女们,都算正妻的女儿,她只是个奴才。
最重要的是,大秦朝最重嫡庶之别,绝不可越过半分。
出身宫廷的江太医,对这方面格外注重,早就觉得简家妻妾不分,着实荒唐至极。如今见简家嫡女极懂规矩、进退得宜,他不禁心生好感,暗赞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简晴云两眼全是怒火:「二姊,妳有没有良心?怎能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娘亲这些年对妳尽心竭力,到底哪里做错了?要妳这般羞辱她?」
简晴雪表情严肃地道:「三妹,我简家以诗书传家,规矩大如天,断不会有妻妾不分、庶嫡不明的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脸色大变,叶氏母女更是气得抓狂。
这会儿,简晴雨再也装不下去了,怒道:「妳说什么?」她自恃是简家大小姐,凌驾于众姊妹之上,又受父母疼爱,早忘了自己的庶出身分。如今简晴雪当众指出这一点,不由得恼羞成怒。
叶氏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掩去:「够了!都给我闭嘴,别让江太医看笑话!」
江太医垂下视线,掩去淡淡的鄙视之色:「不敢。」而后他便帮简晴雪把脉,并开了个药方,拱拱手就准备离开。
孰知简晴雪忽然起身一福,软声相求:「江太医,麻烦您验验这些药渣。」
青烟早将地上药渣捡起,放在桌边。
这下子叶氏再也忍不住了,气愤质问:「雪儿,妳这是什么意思?」
简晴雪面色平静地道:「叶姨娘紧张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话刺得叶氏面红耳赤,有气却发作不得。
简晴云一拍桌子,怒斥道:「二姊太过分了!妳大病一场,娘亲守在妳身边,不吃不喝不睡地照料,妳现在倒好,竟然想污蔑娘亲企图加害于妳!」
这时,一道恼怒的男声猛地响起:「逆女,快向妳二娘道歉。」原来简修德在听说倚兰院的事之后,也赶了过来。
见状,叶氏满脸委屈地含泪道:「夫君,算了!她也是被人挑唆的!」
简修德心疼极了,心中对简晴雪越发不谅解。
简晴雪则在心里冷冷一笑,紧接着跪倒在地,垂泪哭诉:「父亲来得正好,女儿快被恶人害死了,请父亲为我做主!」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击得众人眼前一阵发黑。
叶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心想自己再讨厌简晴雪,却从未要取其性命啊!毕竟简晴雪还有利用价值。
而怒气冲天的简修德,则是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
简晴雪却仰起巴掌大的小脸,含泪看着简修德,不闪也不避。
江太医有些不忍,忙开口劝道:「知府大人,请手下留情。」
简修德这才发现江太医在场,顿时尴尬不已。他连忙放下胳膊,行了一礼:「江太医,在下教女无方,让你见笑了!」
江太医回了一礼:「二小姐为人端庄有礼,行事极有章法,应该不是胡闹的人。简知府还是先查清楚情况,莫伤了二小姐。毕竟,她可是你唯一的嫡女。」
简修德不禁怔住了!江太医长年在宫中走动,深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怎么会忽然为简晴雪说话?难道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幕?
简晴雨见父亲似被说动,上前一步,对简晴雪轻斥道:「二妹,妳不念娘亲对妳的恩情就算了,竟然还恩将仇报……快向娘亲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叶氏满脸怜惜地看着简晴雪,柔声道:「别说了!雪儿还是个孩子!」
简晴雪都走到这一步了,断没有半途收手的道理,与其委屈求全地活着,倒不如随心而为,拼着一死,也要将这些人拖下水!思及此,她咬牙爬向简修德,苦苦哀求:「请父亲主持公道,我也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可不能偏心啊!」
这话却刺激到简修德,气得他将简晴雪踢翻在地,并恶狠狠地道:「来人,取家法来!」
江太医震惊地睁大眼睛,万万没想到简知府会这么处理事情,难道简二小姐不是其亲生女儿吗?
简晴雨姊妹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嘴角挂着冷笑。
叶氏巴不得给简晴雪一点教训,但当着江太医的面,只得装一回贤慧妇人:「夫君,千万不可!雪儿不懂事,慢慢教就会好了!」
简修德扬着长鞭,恶狠狠地瞪着简晴雪:「慈母多败儿!她这样任性,将来怎么嫁人?要是传出去,我简家诗书传家的好名声,还要不要?」
简晴雪跪在地上,痛哭道:「父要女儿死,女儿不得不死。您打吧!与其被人害死,不如死在亲生父亲之手!」
简修德的身体一僵,忍不住看向简晴雪:「胡说八道!谁会害妳?」
见简修德有些软化,简晴雪忙抓住机会求道:「父亲若还当我是您女儿,就让江太医验验药渣吧!求求您了!」
叶氏想了想,也劝道:「夫君就依了雪儿,如此也好安雪儿的心。」虽然她也觉得简晴雪变厉害,但手段远远比不上自己,实在不足为患。
心爱的女人都点头同意了,简修德只好请江太医验看。
江太医验了半天,放在嘴里尝了尝,脸色顿时一变。
简修德皱起眉头,有些迟疑地问:「江太医,有什么问题吗?」
江太医神情很是古怪:「这是我开的药方,但是多了一味……」
「多了什么?」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叶氏。
简修德心头一紧,忙道:「请江太医直言。」他不喜欢女儿是一回事,但有人想害女儿又是一回事。
「是巴豆!二小姐病体虚弱、脾胃更弱,要是喝下这药,恐怕性命不保。」
叶氏脸色发青,脑袋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没有放啊!难道是简晴雪故意放进去,想陷害自己?
在场众人虽不敢作声,但都偷偷看向叶氏,就连简家姊妹也满脸震惊地盯着她。她被这眼神气到不行,明明没做,却莫名被误解。
简晴雪泪水涟涟,哀声道:「请父亲为女儿做主。」
简修德牙齿咬得直响,脸色狰狞地道:「统统退下。」
下人们如蒙大赦,逃命似地退出院子跪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江太医也起身告辞,却被简修德极力挽留,定要当着他的面查清此事。否则不明不白的,岂不成了笑话?
清完场,叶氏马上跪倒在简修德脚下,连声喊冤:「夫君,不是妾身做的!妾身怎么可能会害雪儿?」
简修德心疼不已,亲手扶起叶氏,柔声道:「我知道妳温柔善良,断不会做这种事,但难保下面的人手脚不干净。今天之事一定要彻查,妳的名声要紧。」他全心全意相信叶氏,只因叶氏为了自己受尽委屈,不计名分默默付出,他怎舍得让叶氏受委屈?
百般劝慰下,叶氏这才收起眼泪:「多谢夫君信任。妾身管理后院不力,是妾身的错。请夫君先坐在一边,妾身来处理此事。」
简修德自然言听计从。
叶氏亲自扶起简晴雪,一副慈母样。简晴雪则默不作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喜无悲,直直地盯着她,无声地讨着公道。
简晴雪深知叶氏惯会惺惺作态,且心机极深,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在乎名声,反倒成为其最大的弱点。
将简晴雪扶至椅子上坐上后,叶氏这才走到院子,冷冷地问:「说,这是谁熬的药?」
院子里静悄悄,没人承认。
叶氏脸色一沉,冰冷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怎么没人说话?」
好一会儿才有一人爬出来,战战兢兢地禀道:「是百合。」
叶氏旋即恶狠狠地瞪向百合,心中暗骂:「我不是要她寸步不离地守着简晴雪吗?」
百合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哆嗦地道:「是……奴婢……」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否则休怪我无情!」虽是这样说,但叶氏心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百合这才哭着说道:「二夫人,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在药里下了巴豆,可奴婢并没想害二小姐,只是想……」
叶氏气得要命,怒道:「大胆恶奴,居然做出毒害主子的事!来人,拖下去打死!」百合是她刚派过来的人,却做出这种事,自己说什么也脱不了关系。唯今之计,只有弃卒保车。
「只是想怎么样?」简晴雪居高临下地看着百合。在百合去熬药前,她便要青烟将巴豆放在厨房的显眼处,并暗中盯着百合的一举一动,没想到百合果真沉不住气,偷偷下药。
百合哭着爬向简晴雪,不断地磕头:「二小姐饶命!是奴婢起了坏心,只是想教训……」
简晴雪冷冷打断百合的话:「想教训我?一个下人哪来这么大的胆子?说!是谁指使妳这么干的?」
百合除了拼命求饶外,什么都不敢说。但就算她不说,所有人都已认定幕后主使者就是叶氏--毕竟叶氏才是百合真正的主子。
叶氏的脸胀得通红,浑身直抖,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受得要命。这次真的不是她主使的,可她又不能出声辩解。
简修德脸色难看至极,沉默了半晌,突然起身喝道:「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否则家法处置。婉儿,这里的事,由妳全权处理。」
叶氏暗松一口气,只要夫君信自己,其他下人的想法并不重要。
简修德抬起脚准备往外走时,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柔声安抚简晴雪:「雪儿,让妳受委屈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简晴雪柔声细语。
简晴雪盈盈一拜,极为乖巧地道:「雪儿不委屈,只要父亲肯为雪儿做主,雪儿就已经很开心了!」不过她心里其实是极为不屑。
简修德有些意外,还以为简晴雪会不依不饶,没想到竟如此体谅。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儿顺眼多了,不禁点头道:「好!来人,将我带回来的那套玛瑙首饰拿过来,给二小姐压惊。」
简晴云冷哼一声,面上尽是不满。那本是简修德要送给她的礼物,没想到被简晴雪抢走了。
简晴雪见状,心中顿时有数,笑容明媚地道:「父亲对雪儿真好。」
简修德见简晴雪这般好哄,满意笑道:「以后要懂事些,不要再胡闹了。」言下之意是指简晴雪当着外人的面大吵大闹,就是不对。
孰知简晴雪却面露难色:「只要别人不来害女儿,女儿会很乖的。」
此言一出,叶氏气得想吐血,却还要装出一副慈爱模样:「雪儿,二娘绝无害妳之意,妳可不要胡思乱想。」
「雪儿不敢。」简晴雪一眼就看穿叶氏此时的心情,笑容越发甜美。
叶氏只觉那笑容很是刺眼,但仍不忘在简晴雪身边安排自己的人:「妳身边不能没有贴心的下人,让梨花服侍妳吧!」她本是打算简晴雪若坚持不收,自己便能另作文章,没想到简晴雪二话不说就收下了。
见事情总算有个了结,简修德赶紧领着江太医去前院喝茶,叶氏则带着两个女儿与百合离开。
唯独倚兰院里的下人依旧跪着--简晴雪不发话,没人敢起来。
青烟搬着椅子放在葡萄架下,并拿帕子擦了擦,这才扶着简晴雪坐下。
简晴雪也不说话,清冷目光在每个人身上转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视线终于落在昏迷不醒的吴嬷嬷身上,并淡淡问道:「多少下了?」
一名下人头也不敢抬地应道:「三十板子了。」
先前担心叶氏会为吴嬷嬷出头,所以见她晕过去了,行刑的下人们便不敢再打。叶氏却像是忘了这个人似的,提都没提就直接走了。
简晴雪轻声吩咐:「打完四十板子后,将人拖到掬心院去。」掬心院正是叶姨娘所住的院子。
「是。」
如此一来,众人也越发畏惧简晴雪。
打完后,两名下人便拖着浑身是血的吴嬷嬷出去。
目送三人离开,简晴雪的视线,落在最前面的梨花脸上:「梨花,这名字不好听。」
梨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惧意自心头蔓延到全身。经过刚才这一出,她算是看清楚简晴雪的心狠手辣了!她深吸一口气,低眉顺眼自道:「请二小姐赐名。」这等同是在表明她对简晴雪的忠心。
简晴雪漫不经心地道:「妳是叶姨娘的人,我怎么敢改名字?」
梨花身体一抖,头更低了:「二夫人将奴婢送给二小姐,从此奴婢就是二小姐的人。」
简晴雪微微一笑:「总算是个懂事人,就叫青莲吧!」
「青莲谢二小姐赐名之恩。」
就见简晴雪脸色一变,对着众人厉声喝道:「给我记好,你们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我若是有个不好,所有人都要为我陪葬,谁也逃不了!」
众人吓得胆战心惊,连连应是。
青莲的额头更是布满冷汗:「奴婢明白。主辱仆死,只有主子风光,做下人的才有颜面。」
简晴雪深深看了青莲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倒是个聪明人,妳顶上吴嬷嬷的位置。」
青莲一怔,怯怯道:「这……不合规矩。」管事嬷嬷的位置,都是由积年老人来坐,她一个未成亲的丫鬟,怎么有资格?
「规矩?」简晴雪仰起下巴,眉宇间全是冷傲之色,「在倚兰院,我就是规矩。」
所有人纷纷俯首磕头,只有站在简晴雪身后的青烟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她怎么感觉到小姐身上,有股狂扫一切的可怕杀气?

夜深人静,简晴雪身着一袭雪白中衣,站在窗边,仰望着天空。她有些睡不着,也很怕睡着醒来后,一切只是黄梁一梦。她的思绪纷乱不已,又想起白天发生的事,不禁细细思索起来。
可是下一刻,简晴雪忽然脸色一变,轻喝道:「什么人?」
只见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眼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长剑横在简雪晴的脖子处,语带杀气地道:「想活命就闭嘴。」
简晴雪眼晴眨都没眨一下,淡淡开口:「十两碎银在左边的柜子里,所有首饰都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尽管拿去。」
黑衣男子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妳不怕?」
简晴雪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怕有用吗?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东西都拿走吧!」
男子第一次遇上这么有趣的女孩子,忍不住多问一句:「若是我都拿走了,妳怎么向家人交代?」
简晴雪挑了挑眉,淡道:「那是护院该交代的事。」
男子愣了愣,忍不住露出笑容:「好胆量,妳若是能帮我做件事,我就饶妳一命。」
「说。」
男子收回长剑,定定看着简晴雪,黑眸中有种莫名情绪一闪而过:「画张内院格局图,特别是掬心院和内书房的位置。」
简晴雪不假思索地点头:「好,稍等片刻。」她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石黛(古代女子画眉用的青黑色颜料)在纸上勾勾画画。
男子跳进屋子,看着简晴雪那雪白肌肤、艳红双唇、小巧五官,只觉分外赏心悦目。特别是那份娇弱优雅又坚毅淡然的气质,着实吸引人。
「妳不担心我杀了妳父亲吗?」
简晴雪头也不抬地道:「他暂时死不了,有什么好担心的?若是死了,也是报应。」
听出简晴雪语气中的恨意,男子为之一愣,又问:「妳巴不得他死?」
「错。」简晴雪动作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美丽却冰冷的笑,「若是他现在死了,我会少了很多乐趣。报复一个人的最好办法,是一点一滴,夺走他珍惜的东西,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却无力抢救;让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在世上受尽煎熬。」
男子看着那残忍又甜美的笑容,心里有股怪异的感觉:「妳太狠了!」对生父尚且如此,那对别人呢?
简晴雪放下石黛,将纸扔过去:「拿去吧!」
男子长手一伸,接住纸张看了几眼。格局图虽简陋,但极为清楚,那两处地方更是用胭脂圈了起来。他明知该转身离开,但双脚却像被黏住般,忍不住想多待一会儿。
「听说简二小姐今日大展雌威,气势如虹,连叶氏也难挡妳的锐气。」
简晴雪心头一紧,暗想此人怎连简家家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她却绝口不问,只淡淡催促:「兄台,该办正事去了。」
男子怔了怔,一股愉悦感涌上心头,忍不住哈哈大笑:「丫头,我会再来找妳的。」说完,他便飞身而出。
简晴雪这才暗松了口气,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心道:「什么再来找我?最好永远不见!」
隔天,简晴雪不动声色地探问过后,却没听说家中少了东西。叶氏和简修德也好好的没事,心中不禁若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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