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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8出版】《聚宝福女02:落地生根》作者:沈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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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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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6 01:26:5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苹果虫。 于 2014-12-16 01:35 编辑



    系列名:梦田小筑
    ISBN13:9789862817490
    作者:沈阅
    装订:平装
    规格(高/宽/厚):21*15*2cm
    出版社: 紫宸社文化事业有限公司
    出版日:2014/11/28


内容简介

香薷靠着超前的知识,战胜了装神弄鬼的张大师,解决了差点被赶出村子的危机。没想到一计不成,一计又生,坏心的里正夫妇卷土重来。这次居然利用与论的压力,打算让五姊去当河神的新娘……为了拯救可怜的五姊,香薷只好使出浑身解数,跟三哥一起寻找传说中能够保佑村民、让河神息怒的石龟。但石龟消失了许多年,在五日内找到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任务……小六从未放弃寻觅失散的爹娘,但左等右等,爹娘总是不来。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大哥的未婚妻叶花居然自动找上门来了,上演一出喜相逢。只是这叶花一来就想当家作主,还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到底有何目的……

試閱
前情提要

香薷穿越成为大户人家的千金,却因爹娘双双去世而饱受继母的虐待,最后只好带着小弟麦冬逃离家门。姊弟两人在逃难的路上,结识了一群异姓兄弟姊妹,一家人度过了生死的考验,最终来到傍山靠水的跃鲤村落脚。
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一家人想方设法填饱肚子。大哥种地,三哥上山打猎,四姊和五姊到地主家帮工,香薷在家洗衣煮饭,但日子依旧过得惨兮兮。眼看连野菜都快挖不到了,香薷忽然激发了异能,这下想要什么菜就有什么菜,虽然不能无中生有,但至少不用再饿肚子了。
就在生活露出一丝曙光之时,重重考验接踵而来。先是四姊决定嫁给地主当第小妾,甚至不惜与一家人恩断义绝。再来是美丽的五姊,被心思恶毒的白寡妇算计,差点为了一只小猪而嫁给她家的傻儿子,幸好被机智聪敏的香薷给识破了。
白寡妇不甘心败给一个小丫头,暗自勾结势力庞大的黄家人,再利用里正的权威请来茅山张大师,打算以抓鬼的名义赶走香薷一家……



第一章救星来临
待张大师走后,香薷这才对老大说:「大哥,你赶紧休息一下,刚才的作法太伤身子了!再说平日那些污秽之气还要压制,这些都要靠你呢!」
老大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演下去,这时候自然是听香薷的。
此时白寡妇跟黄见南瘫在地上,一身血红,香薷看向黄见仁:「鬼已经抓到了,至于这两个被鬼上身的凡胎,还请里正大叔安排吧。」
黄见仁万万没有想到,已经谋划好的事情,居然就这样一败涂地。原本黄见南去找他时,他还觉得不要生事。但是眼看捕鱼季就快到了,而那个老三又去了竹林里,他可不信这是巧合。万一老三发现什么事情来要挟他,那他岂不是要受制于人?
今天这一出戏,他只当完全听不见,全由白寡妇去唱,反正他是不敢得罪白寡妇的。别人不知道,但他却心知肚明,要不是盐场那头撑着,白寡妇哪能如此得意?而老三却不一样,这人能赶出去最好,反正到时候也怪不到他头上。
虽然今天的一切是安排好的,但张大师本来就很厉害,难道白寡妇跟黄见南真的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黄见仁说话的声音,略有些颤抖:「还不快把人扶回去?既然鬼都杀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人敢靠近,大家都离得远远的。
香薷进了一趟门,出来说道:「大哥说厉鬼已经杀死了,不碍事的,拖回去就行了。」但还是没有人敢动弹,香薷弯了弯嘴角,扭头故作为难状,「里正大叔,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小六从灶房里拿出两盆冷水,「哗啦」一声倒在白寡妇跟黄见南身上。白寡妇悠悠醒来,眼睛木然无神,但几秒之后迅速跃起,连头上的簪子掉下来都不顾,拔腿就跑。只见那头青丝凌乱飞扬,红色的「血迹」伴随着冷水流下,活像个疯婆子。
黄见南还没有起来。
忽然间,门外传来一声嘶吼:「当家的!」正是八嫂母女。
八嫂本来就胖,一下子扑到黄见南身上,香薷不禁为黄见南的身体感到担忧。
春露却以一种泫然欲泣的姿态,轻步挪过来,腰肢还不忘记扭动,凄楚地盯着小六:「文哥,我爹他……」
小六头也不抬地道:「他被厉鬼上了身,现在已经让大哥除掉了。」
八嫂哪肯相信这套说辞:「好你个小崽子,骨头硬了是不是?要不是村子里好心收留,你们哪有今天这样的光景?现在居然敢在这里妖言惑众,什么厉鬼、什么妖魔,我看就是你们在骗人!」
香薷拉着小六,没有开腔,八嫂这是自己找死!
果然,韦老爷子马上双手合十拜了起来:「这妇人之言,还请神仙不要怪罪。」
听了这话,周围的人俱都对八嫂怒目而视。
「八嫂,妳自己找死不要紧,千万别拉上我们!要不是他们家老大把邪气压住了,谁知道妳那当家的,还有没有命在?」
「可不就是!」
「哎呀呀,一身的血迹可不是闹着玩的,而白寡妇也是一身呢!我瞧这鬼怪也真是……」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八嫂子还不服气,黄见南终于咳了两下醒过来。
黄见仁适时说道:「快扶回去休养吧,这都是厉鬼缠身惹的。」
八嫂子若是个会看眼色的人,事情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只见她牙齿一咬,瞪着铜铃大眼:「大哥,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你还……」
黄见仁当机立断:「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是不是妳也让厉鬼上身了?」
八嫂这才不敢再说什么,但她见人群就要散了,眼珠子一转,接着大声叫嚷起来:「就是他们,我就知道是他们!都是他们去后山砍毛竹,才会惹得祖宗不高兴,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报应?可怜我当家的,一心为了村子打算,到头来还要担着这份罪过……」
这算是脑袋开窍了吗?香薷的嘴角抿成一条线,有了这番话,事情怕是不会轻易善了。
黄见仁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这个时候觉得正好可以扳回一城,便道:「这话可当真?」
见事情有了转机,八嫂赶紧点头:「那天我们家春根被打,我来这院子一看,里头有好多竹子。瞧着有那么长一根,不是后山的又是哪里来的?这群得寸进尺的贼种!」
香薷的脸色,阴沉下来。
老大原本在屋里歇着,这个时候冲了出来:「妳瞎说什么?」
八嫂把黄见南扶到椅子上,指着老大就骂:「你莫不是作贼心虚吧?明明做下了这等龌龊事,难道还不准老娘说?到时候乡亲们捕鱼没有东西可用,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香薷扭头瞧了一眼众人的神色,这下没有一个人敢为他们说话,这份罪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认下。
「八婶子可有看到我们去后山?后山那么远,我们在江边弄竹子不就行了,何苦那么费事?我们之前在江边砍竹子时,也有不少人看见,现在都还留着竹茬呢。」
八嫂还没说话,一个瘦小的妇人就说了开来:「这种事不要冤枉人,毕竟香薷一家刚刚才除去了一大祸害。既然他们说是在江边砍的竹子,那我们就让几个人去数数,况且竹子的品相也是看得出来的。」
这个瘦小的妇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腔,没想到一开口倒是个狠角色,里正家的娘子果真有两下子。
香薷脑子急转,既然妇人说要去,她也不好说是螺蛳山上的竹子,免得他们种的东西被发现了,日后少了一个好地方:「既然婶子这样说了,我想请问后山那边的竹子,究竟是怎么个说法?若是让村子里做竹筏,这些年可曾砍过?竹筏有没有扎过新的?用了多少可有数?不如挑几个稳妥的过去看看,这几年究竟少了多少竹子?要不然,万一有人砍了却栽到我们头上,那是万万不能的!谁不晓得,去年我们还不在村子里呢!」
韦老爷子第一个赞成:「这话说得有理!说来我也很久没有去过林子了,那里被砍了多少竹子,定然是看得出来的。」
黄见仁的脸色,忽然煞白起来。
里正娘子见状,不慌不忙地站出来,架势十足:「弟妹,还不把人扶回去歇着?」
八嫂这个时候哪里肯走?
里正娘子依然一脸镇定,还笑了笑,露出略长的门牙:「香薷说得有道理,只不过就算请人去看,江边还是更近一些。况且……后山发生的事,大家也不是不知道,何必闹到那个地步呢?」
香薷暗自庆幸,幸亏双婶子曾说过有人在后山失踪的事情,这里头一定有古怪!她反击道:「后山还能有什么事?这么多人一起去,难道还怕了不成?要是真的这样,那竹筏为什么不用江边的竹子,却非要用后山的?若是连去都不能去,谁会去后山砍竹子?」
问题晃了一圈,最后还是抛了回去。
里正娘子欲言又止,故作为难地说道:「本来该由我当家的和几个兄弟一起去,只是看样子怕是不能……」
千算万算,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香薷一时有些懊悔,若是只有黄见南几个人敢去竹林,那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岂不是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联想到先前的落水事件,这一切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但是里正娘子这番话,却又滴水不漏,还利用起村子里的人。
「大家都知道,我这兄弟虽然脾气不怎么好,却是一心为村子着想。这些年捕鱼的时候,他哪一天不是费心劳力?但这个时候要进山,他哪里有这份心力?」
不对!黄见皮在看见黄见南被桃木剑刺过去之后,就吓成了那个样子,难道他就不怕去后山?就在香薷还在思索之时,已经有看懂情况的黄姓人家说要去江边。
忽然之间,一道心不在焉的语调传来:「怎么这里总是这么多人?我那竹屋搭好了吗?」
香薷眼睛一亮,这傅东辰总算来对一次了!香薷赶紧回答:「公子怕是还要等一阵子,村子里的人以为我们用了后山的竹子,这事要弄清楚了才好继续。」
她摆出一脸恳求之色,眼睛还眨了两下,示意让他帮着圆谎,却见傅东辰一副没有看见的样子。她心里着急不已,这么明显的暗示,都看不懂吗?要是真的被黄家人知道,自己一家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还能在这个村子待下去吗?没准还要拖累紫苏,她现在可是有了孩子……
黄见仁终于坐不住了,他点头哈腰地来到傅东辰的跟前:「公子大驾光临,实在是让我们蓬荜生辉。这寒舍不足以容公子贵躯,还请公子移驾到舍下,让在下备下一桌聊表敬意。」
谁也没想到,黄见仁会突然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
傅东辰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跟黄见仁闲话起来,还提到了县令大人好几次:「你不要客气,本公子闲来无事,让这户人家养着那个泥潭,听闻已经有了点模样才过来瞧一眼。我要是真的讲究那些东西,又何必来这穷乡僻壤?」
黄见仁点头赞同,有些畏畏缩缩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好。
他的娘子倒是个大方的:「奴家是张氏,还请公子勿怪,只不过这地方刚才抓了厉鬼,实在是怕这些污秽不堪的东西惊扰了公子,这才请公子移步去舍下一坐。」
香薷翻了翻眼皮,没想到这里正娘子还是个见过世面的。
傅东辰玩味地一笑,最后拖长声音吐出一个不明意味的:「哦?」
好不容易来了个救星,怎么能轻易让他走了?香薷咳了两下,赶紧说话:「公子自有分寸,况且又不是第一次来。而婶子也说厉鬼已经被抓住了,我大哥连厉鬼都能抓住,还有什么好怕的?而且刚才张大师说我们都是正气之躯,鬼神勿近,公子万金之躯更是不碍事。」
傅东辰好奇地问道:「什么厉鬼?」
黄见仁难得能跟傅东辰说上话,当即就把刚才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谁知道后来老大一剑刺过去,地上就流出了血,可不就是厉鬼被杀死了!」
傅东辰眉毛一挑,光看那老大的样子,哪里是个能抓鬼的,看来又是那个小丫头的想法。罢了,以后要是住下来,还得想办法让她欠个人情,免得日后她在暗地里使坏。他故作不解地道:「那一开始,究竟为何说这边有鬼,而不去别的屋子抓?比如说,为什么不去你家里?这稻草棚子怎么藏得住鬼呢?」
黄见仁的笑容,就这么僵在脸上。张氏再度开口:「公子有所不知,是我们村里的白寡妇,说她在这里看见小鬼,是以才会来这里抓鬼。我们刚刚才晓得,原来是她自己被鬼缠住了,所以说的话做不得准。」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不慌不忙地找出借口,这个张氏还真是不简单!香薷看向傅东辰,听了他刚才那句话,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傅东辰喃喃自语:「那为何这鬼要叫道士过来抓?没想到真有这种事情啊……」话音一落就转了语气,没好气地对香薷说,「那竹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做好?本公子今日可是要住进去的!」
香薷很为难地摇摇头:「公子有所不知,这竹子关系到我们村子里捕鱼的事情,一点都不能马虎,只能等弄清楚之后才行。免得到时候有官司,我们可吃罪不起。」
傅东辰抽了抽嘴角,还有她吃罪不起的事情?但他还是顺着这话继续说道:「这算什么大事?莫不是你这里正还差这两根竹子?罢了罢了,查什么查?捕鱼的时候,本公子让人送几条船过来,不必做那竹筏了,瞎耽搁!」好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抱着不用白不用的准则,香薷自然要为自家争取更多利益:「到时那些木船放在我们这里就行了,我三哥的水性特别好,别人怕是用不习惯。」只有这样,捕鱼的时候,才不能把他们家排除在外。
「随妳了!」
黄见仁顾不得自家媳妇的眼神,只有点头应承的分。
见张氏还想说什么,傅东辰脸色一黑:「我倒是不知,你这里正居然说不上话,难道要傅某跟你家妇人瞎扯?我可没有那个耐性,大家都散了吧。」
这人说翻脸就翻脸,但也挺符合他的身分。其余的人也真的散开来,但背后会怎么说就不得而知了。
香薷朝傅东辰点点头:「这次多谢你了。」
「多谢倒是不必!飞青,你带人跟他们一起去搭竹棚!」傅东辰的眼神,一下子悠远起来,不过片刻见香薷盯着他看,再度眉毛一挑摆出那副无赖样,「难道本公子长得很迷人?不如说说看,妳是怎么抓鬼的?」
香薷白眼一翻,接着幽幽地吐出一句:「你要抓的鬼,必然不在这里。」
傅东辰心里一惊,这丫头莫非看出什么来了?他收起那副无赖样子,一言不发地朝香薷走过去。
一股逼人的气息,把香薷包围过来。香薷却丝毫不退缩:「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做你的事情,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只不过我话先放在这里,我哥哥们都是实诚的人,要是公子利用他们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必定穷尽一生之力,也要你不得好过!」
傅东辰看着香薷眼中那股狠辣之色,心里有些相信。穷尽一生之力……又有谁会对他如此?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傅东辰第一次有了窒息的感觉,心里压抑过久的东西翻腾开来,冒出一股腐朽的气息。
「妳知道什么?我不过是来逛逛罢了!」傅东辰没想到自己竟然妥协了,不是因为没有能力,只是因为这丫头的无所畏惧。
香薷见他的神色不似作假,长长地吐一口气:「我知道公子定然不止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怕是对我们的来历也知道了一二。我只有一句话,我们都是想要安生过日子的,对公子的大计没有妨碍,说不定还能有所帮助。我只想跟公子说一声,既然连我都能知道一二,别人未必看不出来,还请公子当心。」
傅东辰心思一动:「妳担忧我?」
听到这样的话,香薷差点大笑出声:「我只是不希望让你出事,然后连累我们罢了。」
居然这般无情?傅东辰懒洋洋地道:「不怕别人没发现,就怕他不行动!」
听到如此张狂的话,香薷想要调头就走,但最后还是忍住了。相遇这么多次,说到底他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要是可以,她也不希望他出事。有些话她不能问,只得含蓄地提一提:「公子为何而来,我大致已经猜到了,只是还请三思而行。」
傅东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过来做什么,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甚至连他的父亲都无从得知,她竟敢说知道:「妳倒是说说看。」
屋后传来砍竹子还有打桩的声音,香薷整理一下思绪,压低声音:「若不是你说要在这里住下,我本来还不敢肯定。你要真的是个纨绔公子,怎么会习惯这些乡野之物,甚至还要在竹棚子住下?你虽然每每行事张狂,看起来没有条理只凭意气,却还是隐隐有些征兆。比如,我那日意外救下你的属下。试问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身边的人怎么会受那样的伤?还有你听到竹林时的样子,以及决定在这个时候住下来,怕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些种种加起来,只能指向一个地方。」
傅东辰的脸色变了又变,用冷冽的眼神看过去,这丫头太过聪明,以后怕是会影响他的大事。他在这一瞬间起了杀心,这丫头虽然不讨厌,但谁也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香薷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身后汗湿了一大块,但她还是接着说道:「今日也是情非得已,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以后都会烂在肚子里。我只有一句话,公子要做的事情,也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所以我比谁都希望你能成功,我绝对不是拦路石!」盟友总好过仇敌,何况还有老三的事情在。
傅东辰这才放松下来,好似想通了一些,突然灿烂地笑了起来,手上的扇子也不停摇晃。
「公子……」飞青从外面进来,见到这情景有些不解。
香薷这才反应过来:「你家公子正在听我说抓鬼的事,那些不过是骗人的本事,偷梁换柱罢了,并不足为奇。」
飞青在傅东辰身边待久了,哪里会看不出来,于是顺着话题说下去:「手拿木炭,手进油锅,还有刺人流血,这种事情姑娘竟然不怕?」
香薷摇摇头:「刺人出血,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因为水里有东西,而桃木剑上也有东西,两者碰上就变红了。既然有人愿意相信,又刚好可以化解危机,何乐而不为呢?我用手拿木炭,是因为手在醋里泡过,这样暂时是不会有事的,只是时间一久依旧会被烫伤。人只是血肉之躯,谁能真正金刚不坏?」
傅东辰的目光闪闪发亮,那股纨绔气息又上身:「那招伸手入油锅,妳可要教教我。以后要是碰到有姑娘的首饰掉进去,我便可以用手捞,姑娘见我如此,怕是会以身相许。」
这人变脸的工夫还真快,香薷笑着揭秘:「这很简单!下面是醋,上面是油就行了。等醋烧到沸腾的时候,伸手下去只是比常温烫一点,而上面的油却跟着滚动,看起来很吓人。」
飞青听了佩服不已:「原来竟是如此!只不过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傅东辰眉头一皱,似乎遇上什么为难的事情。
香薷有些看不下去:「公子这是忧虑以后骗不到钱,要上街卖艺吗?」
傅东辰摇摇头,叹了一声:「我是在可惜,姑娘以后若要用这个法子考验有心人,怕是行不通了。」说完就哈哈笑着走了。
香薷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憋闷。按照她的计划,应该要先警告傅东辰,然后再猜测一通,让他不敢有所动作,接着再说这些,看看能不能顺便得点好处?虽然她刚刚说了那么多,其实等于什么都没有说,她不过是列举了几个现象,还不足以肯定傅东辰的目的一定跟盐场有关,只是证明自己对他有用。
最主要的一点是,香薷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老三之所以会选择在跃鲤村落脚,说不定和傅东辰抱着一样的目的。老三只有孤身一人,而傅东辰却有不小的势力,要是可以,她希望把他们两个聚在一起,这样老三的胜算大一点、危险就少一分。而且要是傅东辰欠了她人情,麦冬那头的事情也能多一分打算。

另一头,傅东辰背着手在沉思:「飞青,那些事情先暂停。」
飞青自然明白是什么事,只是不解地问:「公子在顾虑什么呢?事情已经露出一角,我们好不容易有了线索……」
「我只是在想刚才那个油锅的事情,有些事情或许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先稳住总是有好处的,只要看他们还有没有后招就明白了。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多一点点时间。这个时候,看谁能够熬得起?」
飞青一时心头大骇,主子难道被那个小姑娘给影响了吗?他以前向来都是要嘛不出手,一出手就雷厉风行,哪有这样瞻前顾后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下去吗?」
「自然要住,这地方还算是个好地方,况且还有……」有趣的人。

傍黑,稻草棚子这头炊烟袅袅而起,麦冬跟秋生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老大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借着天光在院子里剖竹片,说是要做几张竹床,这样夏日也能睡得清爽凉快。小六则在屋后招呼大家,一副当家作主的样子,用心安排大小事情。
而白天那些抓鬼的闹剧,以及香薷后来跟傅东辰的一番交涉,好似都没有发生一样,彷佛香薷依旧是那个农家丫头,要操心一家大小的吃食。这样的日子还不错,得过且过吧。
在力量没有积蓄到足够的时候,香薷是不会出手的。但她不会忘记,她虽然不是原本的香薷,但身体依旧是,而麦冬也不可能一辈子窝在这样的小地方。他本来有锦衣华食可享,却被一个妇人凭空夺去,还有老三……他们要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双婶子慢吞吞地走过来,语气却有些焦急:「怎么老三他们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呢?」
香薷也在想这个问题,但看见双婶子难得这么忧虑,她只好稳住自己:「婶子别着急,吴叔是个有本事的,三哥的身手也不弱,要是真的遇上不得了的事情,别人也奈何不得他们。我看多半是吴叔吃竹笋吃上瘾了,见到竹林想多挖一点竹笋,也是有可能的。」
双婶子不禁噗哧笑了,这丫头倒是看得开:「那就再等等吧!」说完后,看着香薷的眼光有些奇怪。
「可是我脸上有炭灰?」香薷玩笑道。
双婶子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今日的事情竟然顺利解决了。我虽然一直跟紫苏说不要紧,让她稳住,但实际上心里也没底,直到紫苏的公公来了才安心一点,没想到……」
这种时候香薷是不会居功的:「婶子说笑了,只不过是大哥恰好有这点本事在。再说我一直相信天理昭昭,必有公道,那些人不过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是因为他们有坏心,我们只要问心无愧,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双婶子笑着应承:「妳还真禁得住事情,我看了也很满意。这男人是梁柱,女人是墙,在你们这样的家里,老三可以当柱子,而其余几个也都不差。就是莲房性子太软,紫苏又急,有妳在,这墙才算稳。」这话说得香薷脸色发烫。
接着就开始摆饭了,香薷把用烧酒泡过的卤肉,端去竹棚那头。这顿饭的银子,她是赚定了!
而自家这边,加上双婶子和秋生,一直在等待外出的两个人。直到麦冬几个小的快要忍不住时,大家才看见两个人跌跌撞撞地瘫倒在院子里。
香薷见这两个人似乎不太对劲,彷佛拼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的样子,又见手臂上的布料翻了起来,不由得焦急地道:「三哥,你怎么受伤了?」
双婶子也赶紧过去要扶吴英亮。
哪知道这两个人却哈哈大笑,看起来神色俱佳。
吴英亮笑罢,霸气十足地道:「我倒要看看,这一次黄家的人要怎么摆平这件事?他们不是很能嘛,我看他们怎么能?老三,这次真有你的!」
老三咧嘴一笑,瓷白的牙齿,在油灯下显得闪闪发光。
小八在一边嘟囔:「三哥这样子哪里像是有事,都怪七姊这么慌乱,她本来是个有主意的,现在却弄得我也跟着心急。」
老三目光一闪,脑中浮现一个词:「关心则乱。」脸上的笑容又加大了一些。
回过神来的双婶子,依旧还是泼辣的性子:「行行行,你们两个就躺着笑吧!秋生、麦冬,我们吃饭了。我看也不用给他们包扎了,笑一笑伤就能好了,肚子也能填饱。」
话音未落,却见莲房拿着纱布进来,递给小六跟老大,有些茫然地道:「婶子在说什么?没有吃饭肚子怎么会饱呢?」结果惹来一阵笑声。
吃饭时,大家不免谈到今天发生的事,小八撅着嘴不太服气:「三哥不跟我们说那头的事情,我就不告诉他今天家里抓鬼的事情!」
老三拿起来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整个人泛着冷意:「抓什么鬼?」
香薷自然知晓他是担忧而为之,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免得黄家到时不遗余力地对付他们:「也没什么,就是黄家那群人跟白寡妇,说我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惹上了很多晦气。他们还把春露爹的事情,也怪到我们头上,所以请张大师过来抓鬼。」
说起这个,双婶子依然心有余悸:「我当时慌了起来,本想去叫你们回来,倒是香薷沉得住气,一步一步都不慌乱,就连紫苏的公公也多有夸赞。反正最后抓出来的鬼,竟然是那个姓黄的跟白寡妇身上的,我看他们以后还有没有脸出来捣乱?」
老三眉头紧皱,跟吴英亮对视了片刻,这才说道:「我之前还觉得你那些招数有些过了,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够!」
吴英亮赞同地点点头,说到黄家他便咬牙切齿,只是他想得比较多:「那后来到底如何了?」
香薷咧嘴一笑,清脆地回答:「他们那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些事情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根本不够看,像什么手入油锅、吞火以及刺人出血,我们只是将计就计,他们就自露马脚了。那个老道还欠了我人情,不然那些把戏若是被我戳穿了,他也没有活路了。以后要是白寡妇他们再有什么动静,我们就再来一次抓鬼,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双婶子当下也十分畅快,言语中透出赞赏:「妳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丫头!」
很快又说到竹林那边的事情,老三跟吴英亮闷声笑了几下。最后还是吴英亮开口解释:「本来还要找些理由,没想到他们倒是自己蹦跶起来了,这不是刚想瞌睡,枕头就送来了吗?他们既然想用竹子的事情来为难我们,到时候我们就坐着看好戏,看看黄家兄弟能不能把竹子砍回来?」
香薷见他们一副贼兮兮的模样,心知黄家兄弟要倒霉了,便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吴叔跟三哥在后山布置了机关?」
「妳倒是聪慧,不过只布置机关,还便宜了他们呢!我们在上面忙了那么久,始终没有发现张家湾的人,但不管是他们的人,还是黄家的人去了,都只有着道的分,因为老三跟我把野猪赶去那里了。」
「噗!」正在吃饭的一群人惊讶不已,野猪是说赶就能赶的嘛,万一惹怒了牠们,到时可是自身难保。
双婶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疯?万一那些野猪把老三伤了怎么办?这就是你说的坏主意?」
老三在一旁哈哈大笑,一副不打算为吴英亮解释的样子,直到他被数落够了才道:「这个倒是不用担忧!黄家人不是一直对村里的人说,除了他们没有人敢去林子里吗?既然他们可以杀野猪、对付老虎,就让他们对付一回,也好看看他们的能耐?」
这真是个损主意,不过也看对什么样的人。香薷思考了片刻,说道:「三哥是想看看黄家的身后到底站着谁,所以才用这招逼那些人现身吧?」
吴英亮代老三回答:「没错,就是要让那些妖魔鬼怪统统出来,免得整天在背后使坏。今年的捕鱼的季节就要来了,再加上今天的事情,按照里正黄见仁的性子,他定然是要进山一次重拾威望的。要是真的跟张家湾那头有勾结,我可不能容他继续胡闹。这么多年了,他们一家倒是越发猖狂了。」
这一通说完,麦冬跟秋生几个孩子不太懂,自然又说起白天抓鬼的事情来。香薷很愿意在这个时候,跟他们讲一些道理,比如说骗子的伎俩和那些障眼法。最后为了现场说教,她甚至把那盘用烧酒泡过的卤肉点燃,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一口气吞了下去。
秋生跟麦冬纷纷效仿,香薷也没有阻止:「对,马上闭上嘴巴,这样火就不会燃了。」
麦冬「哇」的一口吐出来,莲房赶紧帮他顺气:「可是烫到了?香薷,妳也真是的,麦冬还小呢,怎么能教他这些?」
香薷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麦冬小是小,但他的身分已经注定了,他不可能一辈子过着农夫的生活。要是可以的话,她宁愿他在成长的时候多磨练一些,多知道一些事情,这样日后才能多一分平安。
麦冬「呸」了几声,说道:「五姊真笨,刚刚姊姊就说不会烫伤的。我终于明白原来这就是障眼法,只是有一大股酒味,难吃死了!」
莲房这才舒了一口气,连声念道:「阿弥陀佛。」
双婶子摇了摇头,嗔怪地道,「香薷,妳这丫头真是大胆,也不早点跟婶子说,我要是早知道妳有这样的把握,就不会平白无故错过了一场好戏。对了,妳怎么懂得这么多?以前该不会是专门做这个的吧?」
香薷半真半假地答道:「这可说不准。」
吴英亮表示很欣慰:「我瞧你们个个都是本事的,秋生以后就拜托给你们了。小六教他识字,老三教他几手功夫,而香薷连吐出的唾沫星子,都是学问……他要是能学到一星半点,以后去哪里都不怕。也难怪那么多人里面,就你们一家有惊无险地过来了,就算天意如此,也要有本事才行。其余的事情,尽管让我们来做,秋生不听话就打,至少以后能够出去闯荡,男娃子求的可不就是这个!」
麦冬一巴掌拍在秋生的手掌上,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一顿饭过后,莲房开始收拾碗筷,其他人则是各忙各的。自从吴英亮得知双婶子怀孕了,对她更加体贴,让她早点回家休息。而老大和小六,又在计划要做什么出去卖钱。
香薷在屋里跟老三说话:「三哥,你要查的不是张家湾,是盐场吧?」
老三愣住了,长久以来,他都不曾跟她说过这件事,就是怕她太过担忧。就连以前的事情,他都小心翼翼地避免提及,没想到她还是看了出来。
见老三没有回答的意思,香薷也没有勉强,但她很怀疑单靠老三一个人的能力,能做到什么地步:「三哥,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那个傅公子,也是冲着盐场而来的。虽然他没有承认,但他一听到竹林就神色大变,现在还要在我们后头的泥潭住下,而且他之前那些纨绔行为都是掩盖而已。既然有人可以查探,三哥还是伺机而动吧。」
老三知道,香薷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冒险。打从遇见她的第一天开始,他就觉得她不一样,现在看来果真不一样!不说她是如何猜出他的目的,单说她得知之后的从容,就没有人能够比得上。要是别人知道了会如何呢,是劝他不要冒险,还是劝他放弃这种鸡蛋碰石头的做法?但是她都没有,她只是把猜测到的事情告诉他而已,一句阻拦的话都没有。
老三难得露出难过的样子:「香薷,在我第一次遇见妳的时候,妳可能就知道了,我是不可能不走这条路的。」
老三第一次遇见自己的时候?香薷有些心虚,她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大街上,她当时只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值得信赖。但这具身体跟他之间的关系如何,她根本无从知晓。
幸好老三没有要香薷回答的意思,他沉浸在回忆中:「那一次,我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那个苦寒之地,父亲已经熬不下去,我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那个地方,看看仇人过得有多幸福?彷佛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熬下去。谁想得到,那一次我虽然看到仇人了,但自己也差点饿昏了!大家看我那个样子,怕是以为我是乞丐吧。」
「三哥,你受苦了。」原来老三的过往,竟然让人如此心疼,香薷甚至不忍去想,当初的老三处于什么样的境地。那个地方本就很多流放的人,老三的额头上有一块疤痕,香薷曾经怀疑是他自己烫的,为的就是遮去那个印记。
老三摇了摇头:「我当时把舌头都咬出血来了,不断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倒下。但就在我支撑不住的时候,妳出现了。妳似乎没有看到我身上的破烂衣裳,也没有打量我身上的印记,只是给了我两个馒头。我永远记得妳说:『这个请你吃!』那个时候,妳才这么高。」
香薷咬了咬嘴唇,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原来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难怪老三会在一路上舍命保护她,难怪他从来都不肯说以前的事情,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上或许真的有所谓的因果,若非本尊有过那样的善举,她穿越过来之后没有老三的帮助,她跟麦冬都不可能脱险。
老三继续诉说:「自那以后,我就经常看见妳。妳告诉我妳没有朋友,妳娘亲过世了,妳只有一个弟弟,整天只知道哭,很少和妳说话……谁能想到,这些年过去,妳竟然变得这么聪明起来。」
香薷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说到这些,老三的脸上充满了温柔之色,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是下定决心道:「我知道妳不会问,但我还是想跟妳说,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报仇。只要仇人还在,我必定不会先死,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下去,哪怕万劫不复!」
这是怎样的仇恨与决心?香薷字斟句酌地道:「三哥,我明白的!要是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尽管说出来,不要说怕拖累我这样的话。换成是我,你也不会安心的,对不对?」
两人相视一笑,很多话都尽在不言中。
趁着老大他们还没有进来,香薷抓紧时间说道:「这么说的话,黄家的背后说不定……是盐场!」香薷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老三抿了抿嘴:「最好不是,但要是真的就好了,我正好没有头绪。不过妳别担心,就算不是我也能等,我就不信这里头一丝机会都没有!」
香薷见自己以往的猜测,都得到证实,反而没有忧虑了。不管如何,该来的还是要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一旁的竹棚外面,水塘已经很有规模了,一条由竹片铺成的小道,往水中伸展开来。一个背着手,穿着长袍的公子正在月下沉思。
荷叶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傅东辰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怒蓝回来后说的那些话,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庆幸,他该感激那个小姑娘吗?原来有些事情,远比他想象得更加复杂,看来他得亲自去看一回才能知晓了。
经过今晚的谈话,香薷跟老三都恢复正常,「盐场」这两个字,更是连提都没有提过。彷佛他们真的是跟着大家一起逃难,为了过日子而精打细算的朴实村民。
等了好几日,香薷依旧在卖卤肉、卖竹蜻蜓、卖风筝……但她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心急。她现在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要是有了足够的钱,老三的事情就可以雇人去做;要是有了足够的钱,他们就更容易找到盐场的漏洞……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钱!

又是一日清晨,喜鹊早早就在枝头雀跃。村里的小河沟里泛着白雾,村道上热闹不已。
香薷依旧在忙碌着赚钱的事情,而黄见仁却忍不住了。经过上次的抓鬼事件之后,他怕是要来一次危机公关才行。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是他的主意,还是他那个厉害娘子的主意?
不管如何,小六还是一大早就挑着卤肉出了门。
这一次小八也要跟着去,他的背篓里头放着竹蜻蜓,手上还拿着风筝,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麦冬,等哥回来给你买糖吃!」
忙完这些,香薷来到院子里,恰好这个时候,锣敲响了。
一个跟锣一样的破嗓子在那里嘶吼:「去樟树脚,去樟树脚,一户一个两个,要去林子抓野猪、砍竹子啰……」
老大把柴刀放回去,摇了摇头:「这很耽搁工夫,大半日就要浪费了,不然这竹床就能做好了。」
香薷闻言摇头笑了笑:「大哥,我跟你一起过去。要是有人问你什么,你一概不要回应就是,免得到时让你去抓鬼!」
老大憨憨一笑:「那东西我哪里……」话说到一半时,他才想起香薷的提醒,「我会,但是不轻易出手!妳别担心,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香薷跟老大到了樟树脚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大家议论纷纷:「这下子要去林子里了,野猪真是害人!」
有人撇了撇嘴:「年年说要抓野猪,结果连野猪毛都没有见到一根!上次那只野猪,若不是被外头来的老三给打死了,我那块地就不用看了!」
咳了好几声,黄见仁这才迈着方步走过来。黄见皮一边扶着他,一边喝斥那个说抓不到野猪的妇人:「妳懂什么?不然妳去砍竹子试试,妳那当家的……」
黄见仁摆了摆手,故作大度:「大家都是为了村子里的事情,说两句没关系,只是等会儿要摆香案,不宜多说。」
双婶子也来了,她见到香薷很是开怀,干脆把香薷拉到一边,低声嘀咕起来。
经双婶子的手一指,香薷终于看见了黄见南,口水立刻呛住喉咙。不知道黄见南是从哪里学来的打扮,不但额头上缠着一条灰布,腰间扎了一条,连裤腿也扎得紧紧的。他的眉毛紧紧皱着,嘴巴抿成了一条线,这是要展现他的决心吗?
黄见仁终于开口了:「不久后,就是我们捕鱼的季节了。前几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县令家里的亲戚傅公子,送了我们几条船。虽然船还没有送过来,不过我们自己也要想想办法才行。大家平时用惯了竹筏,现在听闻后山有野猪的踪迹,不能让野猪拱了我们的林子。这口饭是祖宗赏给大家吃的,我们也要为子孙留着。今日,我们黄家子孙就要为了跃鲤村,进山打野猪了!」
这话一说完,八嫂就配合地哭了起来:「当家的啊,这一回你就别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子怎么活得下去啊?这打野猪的事情,村子里个个都有分,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好,哪里禁得住……」
黄见南脸色立刻大变:「真是妇人之见!我不去,还有谁能去?」
黄见仁也收起那副温和的神色,说道:「弟媳妇,这些话休要再说,我们黄家的男儿可没有怕死的!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不要说进去不一定会有事,就算有事,我们也不能退后半步!」
香薷一惊,演得可真像回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上阵杀敌呢!好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呸!她干脆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戏,一边低声跟双婶子交流:「吴叔也要去吗?」
双婶子摇了摇头,凑近香薷的耳朵,眼神里头有一丝促狭:「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谁不会啊!」
很快的,黄见仁的第一个步骤,也就是造声势就要完成了。第二步骤是举行祭祀典礼,只见香案已经摆了起来。
吴英亮带着吴姓人家的青壮子弟,齐齐站出来:「这村子里的事情,这么多年来都由老哥担着,既然打野猪这般要紧,让我们也出一份力!」
八嫂连话都说不利落了:「对对对,让他们去,反正他们也有分……」
黄见仁真想搧她一个耳光,林子里哪有那么多野猪?前阵子他悄悄进去看过一次,要是让吴家的人去了,功劳岂不是要被分薄了,这样怎么得了?这次吴家的人敢站出来,一定是那个吴英亮的主意,上一次没有弄死他,竟然这般嚣张!
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黄见仁还是一副为大局着想的神色:「贤弟,你还是留在村子里吧,这么多年我们也有了经验,那些野猪跑不了的。再说,万一村子里的人都出去了,张家湾那头要是趁机来人,可不就被他们得逞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进山抓野猪,你们留在村子里守着。」
双方争执了片刻,吴英亮几个终于妥协下来。
黄见仁对眼前的局势很满意,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祭祀之后,他便带着一伙人雄赳赳地出发了。可惜他们料得到开始,结果却令很多人感到意外。不出半日,这一伙人就鬼哭狼嚎地滚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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