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春天】《春晓无题》作者：楚九华【完结】

雨醉春风

无题
                         ——春晓

    楔子

一曲罢了，便是归处。

献愁供恨，作残词《虞美人》。

春江花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渔舟唱晚月儿高，梅花三弄回首四季调。
银河碧波应犹在，只是崖山哀。将军能令战台风，泼似高山流水向东流。（1）

若说无人可懂，便也罢了。但若是半知半解，便是感恸难捱。

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

我恨玉溪生无题的自白，那你，恨我的无题吗？

无端五十弦

抚摸着干燥平整的琴弦，好似看到了曾经寄托那二十一种不同的梦。或奔放流淌，或小调哀伤。却从未可知，心弦会在手指早已陌生以后才开始拨动。终于爱上你的音容，那笑貌却已背我而去。相遇第五个春天，你，还好么？

爱锦瑟，诵锦瑟。却难懂锦瑟。只觉苦涩。还记得四年前的春天，你第一次给我的留言么？就在空间的这句诗下：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你没有直接回复，而是帮我纠正了别人的误解。

看你为我珍爱的诗句解围，我想，你懂。

我第一次认真看了你的空间，听了你的歌曲，看过你曾经发的签名。看你，和曾经的同学的互动，有一种开始熟悉你的冲动。我也开始学着别人上电脑，在别人的话下留言，打趣你。我感谢锦瑟，我想这五十弦的古乐能弹拨出我们的相遇。

不过，我忘记了，我其实并不“珍爱”这首诗句，我终是不懂的。究竟“无端五十弦”是哪里来的呢？只因，拨瑟之人，已远去，原本只有二十五弦，根根弦断，尽乃遗恨。这才有了五十弦。只叹那被留下的人，数着断弦小柱，忆述华年。

为何人人都道美？人人尽羡真情？可我，用尽心力，宁愿把眼前的一一琴弦统统拨断，从此，不用在任何一个曲调里怀念你。可惜，我做不到。

晓梦托杜鹃

佳人锦瑟，一曲繁弦。将唯美古朴的长布拉上，轻轻地遮盖好全部的琴身。扶着琴凳离开了筝的领域。刚刚，那一曲东海渔歌，不知还有没有人熟悉。

我们在东海之滨相遇，不打渔却因为“临渊羡鱼”而要殷勤地“结网”。还记得三年前的春天，我们已经相知，喜欢打不会挂断的电话，喜欢发神速回复的短信，你喜欢看我谈过的山，我喜欢去你赏过的水。

“我古筝练得好累啊T T手都麻了”
“这么辛苦。一定很好听^_^”
“啊？谢谢～要不我下次弹给你听吧？我好喜欢现在练的这首……嗯，等我明天手好一点吧？”
“嗯嗯。当然好，期待～”
……
“喂？你在家呢？……睡了？嗯，那能听我弹么？……好，等我去书房……呵，我就不告诉你它的名字，很奇怪的，但是曲子很好听，我弹得是我们班最好的:-P……嘿，那我不说了，你想听就听，不想听就挂好了”我笑着把手机横扣在琴架上，没作迟疑马上开始了引子。极尽婉转悠扬，不知道，通过无线能传送多少。那最心急的一遍，竟也是最安心的一遍。

知音尤在，锦书能托。我猜，你喜。我悲，我瞒。

只有那么一次的传音，但你却不曾知道曲谱的姓名。我原以为奏琴人才是重要，却不知，曲未尽、人已逝。不知无数次在晓莺啼处中转醒，无法回忆过程，却记得从头至尾的哀愁，梦中，看到任何意象，都能想起你。“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你的惆怅，你的悲鸣，让我来承担，我愿随君，化蝶啼血。

沧海月明泪

踱步到琴房的窗边，朝西南的阳台正好容纳了一洒月光。人悄悄，帘外月胧明。下弦月，片刻的陪伴也倍显温情。

然后，我们各奔东西，不过，只差了十多公里，我们仍然可以同享一个天气，同循一个政策，同拿一样的教材。还记得两年前的春天，我们同赏的那一轮圆月么？

“在么？你们今天作业多么？”
“还好吧，十二点才能开始做呢！”
“啊？！那你现在要先睡觉吗？”
“嗯……不呢。你说吧。”
“嗯……你看到月亮了吗？”
“我们的寝室不朝南，等等……嗯，我看到了，好亮！”
“嘿嘿，漂亮吧，还有月晕呢，我们地理老师说什么“月晕午时风”，嗯，我具体也记不得了……”
“笨蛋，地理不好了吧。”
“呵呵呵呵，我就让让你，反正你就地理好。”
“……”

到了不得不分离的时候，我却更加想念你，想知道更多的你。当我久久握着手机不出声的时候，你也不出声。明月仍然是那个明月，清风仍然是那个清风。明月仍然感怀寄情，清风依然不解风情。

明月的你，清风的我，终不是原态。我信，你喜。你听，我念。

沧海月明珠有泪。

碧海青天，夜夜心。

惘然成追忆

我扶着阑干，低下头，合紧眼。惊回千里梦，已三更。不愿意再看月光，也不愿意再想流水。没有清风，没有明月。只有我，一棵永远待在背阴月亮上的木犀。只有，从不留情的西风，拂过我的枝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年前的春天，我在沉闷苦恼中度过。再没了闲情也没了闲愁。不知那一年你过得可好。呵，不论如何，大概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猜，你过得很好。不会像我一样地念着你，不会像我一样得把别人看成你，不会像我一样在梦里见到更清晰地你。

这样善良、执着、坚强、单纯的你，
还在苦恼么？
还在思索你的信仰么？
还在嫌弃自己不够高么？
还在熬夜看书让度数加深么？
还在抱怨睡不了觉会累死么？
还在笑别人地理没你好却去报化学么？
还在想着就算远隔重洋心也能连在一起么？
……
你……还在么……

尤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第一次读锦瑟的时候，我先在签名里放了第一句，过段时间换成了最后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你问，这个好像是讲爱情的吧？我答：是的。你叹：怎么用这么哀伤的词呢？我回：就是喜欢呗。我笑，你默。

不知道，你是否想说。你懂么。你有情么。你懂爱么。如果是你，你能回应么……可恨我，怜尽古人却不怜你。误入藕花深处，惊起一滩鸥鹭。纵使争渡，终也不能逃脱，自一开始便已惘然若失的宿命。



    跋

晨曦映亮了天空，便蓝了起来。春日终破晓。昨日，一夜未眠，一诗惊梦。感怀伤春，重读锦瑟。你可知，我在想你。

昨天是三八妇女节，现在已经到了三月九日。想到你，要不要给你发个短信呢？

总之，就是不回，也没什么损失嘛：“祝你昨天节日快乐！（＾_＾）”

把手机锁屏，看着反射的自己。笑称，以后，大概只能用这种有去无回的方式和你说话了吧。欲将心事付瑶琴。世上再无知音，便是弦断又有谁听呢？

拉开抽屉，还没等扔进去，看到屏幕闪动，亮出一行新信息：

“。。。。。你滚蛋。。”

……


春日一片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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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醉春风

注释：（1）古筝名曲：春江花月夜；渔舟唱晚；月儿高；梅花三弄；四季调；银河碧波；崖山哀；将军令；战台风；泼水；高山流水。

夙亦安

[ 当我认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知己的时候，你却并不像我这般想。]
这应该是世间颇为惆怅的事，恍如茫茫人海里，我只看到你，而你看不到我。
但是呢，将心比心，你所在乎的人，也许，如同你在乎他一般在乎你，只是未将心迹表露。

[ 唯有知音者，相思歌白头。]
有些感情，并不需要说出来。彼此思念，彼此珍重，大抵便能维系最美好的缘。
九华，爱自己，爱知己，情谊便无处不在。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存在，而是照亮人心的暖光。

眉眉

雨来打芭蕉,

醉中心更挠;

春雷助雨势,

风戏将果熬。

东西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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