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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11出版】《刹那芳华(上、下)》作者: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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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完结] 【2012/12/11出版】《刹那芳华(上、下)》作者:十世    关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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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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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7 16:02:2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熊先生 于 2013-1-2 21:4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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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叶森林系列804
作者:十世
书名:刹那芳华·上
绘者:殊弥
出版社:鲜欢
出版日期:2012/12/11

封底文案:
  为了拯救深爱的师兄,柳冥只身闯入魔教,
  更忍辱雌伏於教主风天翼的身下!
  误以为柳冥是能够生育的摩耶男子,
  风天翼本欲利用他的身体纵情肆欲、繁衍後代,
  但柳冥挑衅的作为、强势的态度,
  让冷傲邪气的他不禁恨极,更心生莫名的汹涌!
  然而,机关算尽、各取所需的关系,
  却因武林及前朝势力的异变,
  而产生了立场完全逆转的契机。
  两人之间注定纠缠不清的,不仅仅是肉体……

封底文字:
  风天翼把玩著柳冥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道:「柳冥,你为什麽要《静心诀》?」
  柳冥沉默不语。
  风天翼并不以为意,反而道:「如果你想提高武功,我可以帮你。你要是想练全部心诀也没有关系,我也不用你自废武功。」
  「……为什麽?」此时柳冥才注意到,风天翼竟然一直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座」。
  风天翼轻轻低笑,勾著他的头发靠近自己,吐气如兰:「因为我想好好了解你。」
  柳冥觉得自己皮肤发烫,微微颤了颤,别过头道:「了解我?因为你想要我为你生个孩子?」
  「本来是这样,不过现在……」风天翼慢慢贴近,温热的气息传到柳冥身上,「我对柳冥这个人更感兴趣。」



绿叶森林系列805
作者:十世
书名:刹那芳华·下
绘者:殊弥
出版社:鲜欢
出版日期:2012/12/11

封底文案:
  失忆的风天翼任性张狂,却独独心系柳冥的深情,
  堂堂教主不惜主动引诱柳冥,委身承欢,
  只求能分得对方的一点点在意、一点点温柔。
  然而,当他恢复记忆,重掌魔教,
  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异状……
  明明追逐著师兄,但仍情不自禁地对风天翼心动,
  柳冥恼恨著自己的摇摆不定之时,
  亡国弑父的血海深仇,对象竟直指师兄!
  一个是难以忘怀的初恋,一个是亏欠良多的真爱,
  究竟该是对谁尽仁尽义、又该与谁携手相依?

封底文字:
  「师……师兄……」喝醉的柳冥在风情的身上律动著,情到高潮,忽然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
  风情不由大怒,猛地一巴掌拍到柳冥脸上,喝骂道:「混蛋!你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风情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艰难地爬了起来,赤裸裸地站在柳冥面前。这是一具矫健修长、比例完美的男性身躯,极有魅力。
  他居高临下地盯著柳冥,眉宇间尚有著未曾消退的情欲。
  「柳冥,我是谁?」
  柳冥秀长的双眸里满是迷茫,只能直愣愣地盯著他。
  风情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弯下腰,挑起柳冥的下巴:「说,你刚才抱的人是谁?」
  「风、风情。」柳冥呆呆地道,心脏彷佛被什麽东西抓住,不能跳动了一般。


试阅:

第一章

  神冥教,万水宫。
  万水宫的大堂很暗,很空旷。四周高耸的柱子黑影重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里是神冥教总舵,万水宫更是总舵中的第一大殿。不过平时教主并不在此处理教务,只有发生教中大事时,才会召集众人在此处汇聚。
  今日教主便驾临了这神冥教的万水宫。大堂正中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有个少年被扔在那里。
  那少年身姿单薄,一身淡绿色的衣衫,上面溅满斑斑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狼狈不堪。然他伤势虽重,却仍然意识清醒,虽然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却知道那大堂正上方的幕帘後有人来了。
  他挣扎著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彷佛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倒了。然他的意志十分坚定,竟慢慢站直了身体,挺起背脊,淡淡地抬头望向那巍峨的上座。
  大堂两旁点著胳膊一般粗的烛火,只是这些烛火在这深邃昏暗的大堂中显得有些黯淡不起眼。上座的幕帘漆黑沉甸,彷佛後面掩藏著让人无尽恐惧的黑暗。
  「来者何人?」
  幕帘後方传出一个轻柔低沉的声音,音色十分动听,语气慵懒而随意,却带著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气势。
  少年抬起了下巴,不卑不亢地淡声道:「灵隐谷,柳冥。」
  少年的声音好像被沙子碾过,支离破碎,沙哑难听,似乎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淡色的长眉不由微微一蹙。
  幕後後面的声音不紧不慢,带著些些的兴趣,道:「你闯入七星堂,破了本教的七星阵。」
  「是。」
  「用毒。」
  「还有剑。」
  「你求胜不拘形式。」
  「是,我只求结果。」少年淡淡地道,丝毫不以自己的手段卑劣而感到羞耻惭愧。
  他并非武林正道,没有那般的侠义心肠,更不懂什麽光明正大。而且他的师父从小就教导他凡事只求结果,不用在乎过程。虽然他师父的本意可能并非如此,但少年就是这般理解的。
  幕帘後面之人彷佛也并不在意,因为神冥教原本便是亦正亦邪的武林魔道。
  「那麽,你要见本座有什麽事?」
  少年深吸口气,缓缓道:「我要神冥教的《静心诀》!」
  四周静寂无声。虽然刚才一直只有二人对话,但少年知道这大堂里还有其他人,只是都隐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罢了。在他说出《静心诀》三个字时,他彷佛能看到那些人隐藏在暗中的吃惊与不屑。
  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幕後传了出来,不同於之前那人的慵懒随意,而是充满恼怒和嘲讽:「大胆!你以为你是什麽人?竟然想学本教的不传之秘!」
  少年望了望前方黑漆漆的纱幕,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但随即便敛了去,下巴微扬,带著一股高傲和自信道:「我是天下最好的医者,我愿以我的医术为神冥教效力。」
  那清脆的声音道:「哼!本教上下,会医术者大有人在,稀罕你吗?」
  「可是贵教却没有可与四天门的秋叶原相比的神医。」少年神色不变。
  「哦?你自认医术比秋叶原还高?」
  「不错。我不仅医术比他高,还有一项比他强。」
  「是什麽?」
  绿衫褴褛的少年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轻声道:「我比他会杀人!」
  那清脆的声音沉默了。能毒倒七星阵全阵二十一人,似乎有资格说这话。
  之前那个慵懒动听的声音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盪,充满趣味地道:「你似乎很有自信。」
  「是。我的医术天下无双。」
  「还有用毒的本领。呵呵。」
  「对!」少年对他的嘲弄视若无睹,反正事实确实如此。
  「那麽,若是本座不同意呢?」他的声音似乎有一丝玩味。
  少年一时摸不透他的意思,踌躇了一下,道:「无论如何,我对贵教的《静心诀》势在必得。」
  那声音淡淡地道:「你闯入本教,伤了多人,本座若是要你性命,此刻你绝不会站在这里。本座念在昔日与灵隐谷的几分交情上,对你多有容让,你不要不知好歹。你回去吧,今日的事本座不会追究。」
  少年似乎早知道这个答案。江湖上最神秘的神冥教教主风天翼,绝不会被他三两句话就哄住。
  他按住胸口,忍住涌上喉间的腥甜,缓下气息,慢慢道:「风教主,我发誓绝不会把《静心诀》外传!我不要全部心诀,只要到第三重即可。练完第三重後请教主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後,柳冥愿意自废武功,将《静心诀》的武功即刻奉还!」
  「哦?」风天翼此时真正好奇起来。
  《静心诀》一共五重,一重练气,二重练经,三重练武,自第四重开始才是练功。若是不练到第四重,前面三重实则没有多大的用处,但只要到了第四重,便会功力大涨,武艺精进。但是一个人不学後面,只要前三重,并在一个月後便自废武功,实在不得不让人好奇他的目的。
  少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犹豫和好奇,又道:「柳冥虽然武艺低微,只有医药之术尚可称绝天下。柳冥愿意以一身医术换取《静心诀》前三重,并以灵隐谷百年声名起誓,一定在一个月後废去所学心诀!若有违此誓,愿终身受五脏俱焚之苦!」
  风天翼似在考验他的底线,玩味地笑道:「若是本座仍不同意呢?你还有什麽可以换?」
  听出他话里的一线机会,但柳冥的心却微微沉了下去。他低下头,手中的落叶剑剑身隐隐泛出幽芒之光,一点一点,被四周的黑暗吞噬殆尽。
  他垂下眼帘,幽幽开口道:「我知道风教主不好女色,喜欢……男人。」
  风天翼冷哼一声,终於有些不悦,冷然道:「你知道的还真多!」
  柳冥紧了紧手中的剑,慢慢抬起头,向前方望去,入目却是一片沉重的黑色,一字一句道:「柳冥愿意,服侍教主。」
  少年清冷的声音在大堂里缓缓荡开,却换来神冥教主的低低一笑,讥嘲道:「你觉得自己有做男宠的价值吗。」
  柳冥无动於衷,淡然地道:「这要试过才知道。」
  风天翼沉吟不语。
  眼前这个少年彷佛谜一样让人看不透。之前他的话已经很让自己惊奇,但当他说出要做自己的男宠时,风天翼还是不易察觉地诧异了一下。
  现下这个世道,男风并不盛行。自从前朝灭亡後,诸国混战已持续近两百馀年,你争我夺,战乱不休,各国人口锐减,阴盛阳衰,男风也因此颇受歧视。何况即便是盛世之时,一般男子也不愿意雌伏於他人身下。
  风天翼透过幕帘,细细打量大堂下这个叫柳冥的少年。
  他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一双丹凤眼细长而精致,说不上漂亮,但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沉甸甸地让人有种凌厉之感。他的鼻梁挺直,看上去有些高傲,双唇丰满,却似乎带著淡淡的冷嘲。
  这个少年清秀俊雅,但绝对不算绝色动人。
  风天翼冷冷道:「你的模样还算清秀,不过还没有本座最不受宠的娈童漂亮。」
  柳冥嗤笑一声,高傲地道:「世上漂亮之人比比皆是,风教主想要多少有多少,柳冥何必去与他们争。红颜白骨,相信以教主的涵养修为,应不会同那些凡夫俗子般只重外表这些虚物。柳冥自认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可应对一二,医术药术更是卓绝天下,服侍教主,应不致使教主无聊。」
  风天翼身旁站著一个少年,正是刚才出口喝止柳冥之人,忍不住再度开口讽刺道:「你可真够厚颜无耻的!」
  柳冥对那个声音完全不以为意,淡淡地道:「我说过,我只求结果。风教主,请你给柳冥一个痛快的答覆。」
  风天翼道:「本座还从没见过你这般如此『渴望』做本座男宠的人。」
  身上的内伤和失血过多让柳冥的脸色十分苍白,不由蹙眉道:「教主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我,柳冥诚意求取《静心诀》,行与不行,还望教主直言。」
  风天翼心思深沉,不知在想什麽,淡淡地道:「你以为你有什麽资格和本座谈条件。」
  柳冥身形不稳,晃了一晃,知道神冥教主这是拒绝他了,不由心中绞痛,绝望至极。
  「我明白了。」他转身向殿外走去。
  谁知风天翼忽然唤住他:「慢!」
  柳冥生出一线生机,连忙回头。
  风天翼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忽然问道:「你是摩耶人?」
  「嗯?」柳冥微微一惊,心思电转,忽然想到一件事,脸上做出动容的神色,似乎挣扎了片刻,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是。」
  风天翼似乎有些满意,眉宇间淡淡地松开来,慢悠悠地道:「本座改变主意了。你的条件,本座应允了。」
  柳冥浑身轻颤,只听那个声音道:「紫绡,带他下去,等候本座传唤。」最後几个字已从十几丈的殿外轻飘飘地传来。
  幕帘後面闪出一个俊秀的白衣少年,应该就是那个紫绡。
  「跟我来。」他冷冷瞪了柳冥一眼,向殿外走去。
  柳冥听出他就是刚才在风天翼身旁说话那人。他早知神冥教中有紫、红、蓝、橙四大护法,历代都是教主的贴身护卫。这个领路的少年名唤「紫绡」,难道便是其中之一?而且看他刚才一直跟在风天翼身旁,且能在堂上插话,可见应该颇受宠爱。
  紫绡脚步极快。柳冥闯过七星堂,身上受伤颇重,又几近力竭,此时脚步有些不稳,腰间的伤口重新渗出血迹,但却未曾慢下半步。
  紫绡领著柳冥穿过道路复杂的层层屋宇,来到一座院落,指著里面一个房间道:「你就住这里吧。」说完懒得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等等。」柳冥唤住他。
  「干麽?」紫绡不耐地回头瞪他一眼,脸上毫不掩饰厌恶之情。
  柳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递了过去,「我在七星堂伤了贵教几位兄弟,这是解药。」
  紫绡微露诧异,挑眉不语。
  柳冥道:「贵教人才济济,柳某的小毒自有高人能解。只是这解药虽然简单,但配制起来极为麻烦,没有三两个月只怕是不成的,拖得久了,难免耽误他们的性命。这里有现成的,拿去给他们在鼻下闻一闻便可。」
  柳冥出手极有分寸。他闯七星堂时所用之毒虽然性烈,却一时半会伤不了性命。风天翼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收下他为男宠,不然对七星堂的教众兄弟就说不过去了。
  只是风天翼不会向他一个男宠低头,解药之事自然不会提起。但柳冥却不能不识趣。
  他所制之毒本来就很诡异,不是轻易能让人解开的。风天翼即便让神冥教的圣手去解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情。柳冥既然现在已经达到了目的,自然要向风天翼和神冥教众人卖个好。
  他这番话说得谦虚婉转,给神冥教留足了面子,紫绡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做手脚,因此只是考虑了一下,便伸手接过小瓶,道:「如此也好,省得我们麻烦。柳公子也受伤不轻,好好休息吧。」说完带上房门离开。
  柳冥环视四周,见房间十分普通,但所需物件一应俱全,布置得乾净整齐。
  他在床边坐下,揭开身上的衣物仔细察看,见自己左腹的剑伤最深,血迹已经止住,并没有伤到脾脏,便随手扯下床帏,用剑割成数条,开始包扎身上的伤口。
  伤口很疼。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忍不住想:原来受了伤是这麽痛的,难怪师父和师兄们都不让他出谷。
  师兄……
  想起师兄,柳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舒缓几欲窒息的心脏,又想:师父回来後若发现我私自出谷,一定会很生气吧?我不仅不听话出了谷,还偷了他的神冥令,不知道师父会不会罚我?
  柳冥不由叹了口气。那神冥令是他师父之物,是他偷拿出来的,在踏入神冥教万水宫时就被收走了。如果没有神冥令,即使他已经破了七星堂,此刻大概也是一具尸体了。
  柳冥低头看著自己的双手,上面还有著鲜红的血迹。他有些迷惑地想,原来他的血和别人一样是红色的,流多了也一样会死的。
  他把自己左腹、右肩和大腿上几个较大的伤势都处理好,摸出一粒白色药丸服下,坐在床上静静运气。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柳冥出了一身大汗,内伤好转许多。他此时已疲惫到极点,终於按捺不住,躺倒在床上,合衣睡了过去。
              
        
  柳冥在睡梦中彷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山谷。他长大的地方──灵隐谷。
  灵隐谷是摩耶人的隐居之所。摩耶是一个奇异的民族,族人不论男女皆能生育,且都生得容貌端庄,各有美丽。
  他们是数百年前从一个神秘的地方迁徙而来的异族,由於容色动人,且男人亦能生育,因此很快成为大周王朝贵族与权势之家的玩物,族人几乎消零殆尽。最後摩耶族人终於寻到一处隐居之地,举族避居,慢慢消失在世人眼前。
  如今少数奇闻逸事的杂史上还载有摩耶族的事情,但由於年代久远,且摩耶族久不出世,世人皆以为此族已经灭绝,却不知道他们躲在灵隐谷中,自有一片天地。
  「师兄,你在这里。」
  柳冥在後山的山坡上找到大师兄柳逸舟,他正坐在梨树下的白石上,凝望著满山坡的罂粟花。那妖豔的颜色在夏季里肆无忌惮地张扬著,如海一般壮阔。
  柳冥爬上大石,坐到他身边,握住他微凉的手,问道:「师兄,你在看什麽?」
  这里的景色年复一年。以前柳冥和师兄经常在这片罂粟海里练功,练完功後就坐在这个大石上乘凉。如果是夏末,还可以吃上刚摘下的新鲜梨子。
  柳逸舟微微侧头,没有说话。自从他去年重伤回来,发了一个月的高烧,忘记了许多事情,性子也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
  柳冥摇摇他的手,轻声撒娇道:「师兄,我练剑给你看好不好?」
  柳逸舟笑了笑,点点头。
  柳冥跳下大石,却发现自己没有带剑,张望了一下,只好从梨树上折了一枝小树杈。
  「师兄你看好了,这可是你教我的出尘剑。」他扬起嘴角,忍不住有些得意。这路剑法他练得最好了。
  举起手中的树枝,翻身跃进罂粟海。剑身轻轻在空中挥过,扫落片片花瓣。那刹那的沉落,让柳冥心旌神摇。罂粟的味道沾染了全身,熏熏欲醉。手中的剑随著身体游走,翩然翻转间,可以看见自己随风而舞的发。黑色与紫色的交织,勾勒出邪魅的画面。
  一套剑法舞完,出了一身汗。
  「师兄,我舞的好不好?」
  柳逸舟点点头,微笑道:「很好。」
  柳冥高兴地跑过去,甩甩头,将凌乱的头发胡乱系好,仰头看著梨树遗憾地道:「可惜现在没有梨子。」
  若是从前,柳逸舟一定会笑骂他贪嘴,然後再宠溺地揉揉他的头,说:「等梨子出来了,一定让你吃个够。」不过现在,柳逸舟只是冲他招招手,道:「冥儿,过来。」
  柳冥走过去,在他腿旁跪下,头轻轻靠在他的膝盖上。
  柳逸舟把他乱糟糟的头发解开,用手指慢慢梳理,然後再仔细盘好。
  柳冥有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发质柔软,光滑如丝,在这谷里引动著无数少女的嫉妒。
  他的二师兄曾将谷中美人分为十品,品评柳冥曰:「冥儿容貌虽然清秀,然只能算是六品美人,但若加上他这头又长又软的黑发,便说十品,也是可为的了。」
  柳冥对此的回答是:「色鬼!」
  他就不明白了,要说十品美人,这谷里还有谁能比得上二师兄自己?
  不过他真的不太会梳头。从小到大,都是师兄和二师兄帮他打理。尤其是二师兄,他自己没有这麽长的头发,便十分喜欢打扮柳冥这个小师弟。柳冥反正无所谓,自己乐得清省。後来长大後想一想,才觉得二师兄那时候好像是把他当女孩子打扮了。
  想起二师兄,柳冥对师兄道:「师父出谷了,说是要去找二师兄。」
  柳逸舟道:「师父为什麽要去找他?」
  「不知道。」柳冥趴在师兄腿上,玩著手里的树枝,漫不经心地道:「师父走得匆匆忙忙,什麽也没对我说。」
  「嗯。」
  「二师兄走了那麽久,我都快不记得他的模样了。」柳冥忍不住抱怨。
  柳逸舟没有说话,只是帮他把头发系好,扳过肩膀看一看,似乎觉得满意了,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柳冥看著不由轻轻一叹。师兄自从去年重伤返回谷里,神志便一直有些糊涂,许多记忆也都混淆不清。虽然经过他与师父的悉心医治已经好转许多,但柳冥却知道,师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神色一冷。他不知道去年师兄是怎样拖著那重伤的身体回到师门的,他只知道那时师兄不仅受了极重的内伤,更是……产後未满三天!
  当时师父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把师兄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但醒来後的师兄却什麽都不记得了,整个人也像痴傻了一般,三魂失了五魄,空荡荡的,只剩了一个躯壳。
  现在柳逸舟身体和精神虽然都好转许多,也慢慢回忆起一些事情,但那些记忆都是零散的碎片,顺序也乱七八糟的,更多的时候,他简单地就像个孩子,不多说,不多笑,只是静静地待著。
  柳冥看著师兄难得露出的淡淡笑容,心中一喜,伸手抱住他轻声道:「师父不在,家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嗯。」柳逸舟无知无觉地捧起他的一束发,在手里把玩著。
  柳冥望著他俊逸清雅的面容,忍不住开心地笑了出来。
  柳逸舟见他笑了,便也回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容。
  柳冥知道自己是喜欢师兄柳逸舟的。从他有记忆开始,脑海里便是师兄温柔的笑容。那时候他六岁,师兄十五岁。
  他还记得那时自己睁开眼,师兄就站在床前。光线微微逆射,从他身後氲出淡淡的金色。
  柳冥迷茫地望著他。柳逸舟低下头,手掌轻轻覆在他的额上,很凉,很舒服。然後他勾起嘴角,幽深的眸子里笑意盈盈,轻声道:「太好了,终於醒了。」
  十一年过去了,那个少年清雅温柔的笑容深深镌刻在柳冥的脑海里,如此清晰,如此鲜明,成为永生的烙印。
  六岁以前的事情柳冥不太记得了,他只知道他不是摩耶人,甚至不是灵隐谷里的人。他是被师兄柳逸舟捡回来的。
  他听师兄说过。那年柳逸舟按照师父的吩咐出谷办事,办完事後路经战後荒僻的芜城,在狭小黑暗的街巷里遇到了快要病死的他。柳逸舟见他小小年纪境遇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便把他救回了谷里。
  那个时候许多地方都是兵荒马乱,颠沛流离的百姓和流落街头的孤儿数不胜数,偏偏就让师兄遇到了他,柳冥觉得这一定就是所谓的缘分。
  病後痊愈,柳冥连自己的姓名也不记得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甚至陌生的自己。小小的他整天诚惶诚恐,只知道紧紧抓著师兄的衣袖,寸步不离。
  当时二师兄见状,曾对柳逸舟开玩笑说:「师兄你哪里是捡回了一个师弟,倒像捡回了一个儿子。」
  所以後来师父就让柳冥跟了师兄的姓。如此,更像捡了一个儿子了。索性连他的名字,都是师兄给起的。
  柳冥。冥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柳冥很喜欢这个名字。他和师兄的相遇,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十一年来,他在谷里生活得很开心,很平静。他觉得,只要能和师兄在一起,一辈子不出谷也无所谓。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好。
  
  罂粟花海随风摆动,在湿热的空气里散发出沉沉的香气。远处大朵大朵的乌云缓缓移动著,看这天气,待会儿恐怕要下雨。
  柳冥拉起师兄的手:「师兄,我们回去吧,该吃晚饭了。」
  「好。」柳逸舟顺从地站起来,被他牵著手回到了拂柳轩。
  拂柳轩,顾名思义,这里是柳逸舟和柳冥的住处。以前柳冥便是跟著师兄学武、念书,起居便在一处。
  这里原本没有名字,是柳冥读了几年书,有一天突发奇想,给家里起了这麽一个名字。还磨著柳逸舟做了个门匾,挂在了院子门上。这事却被二师兄取笑好久,说他附庸风雅,将来要考状元去了。
  柳冥做好饭,刚刚摆上桌,正准备和师兄用膳,忽然远处一道闪电划过,伴随著轰隆隆的雷声。
  柳冥突然想起一事,跳起来大叫:「糟糕,药材还没有收起来!」
  他匆匆道:「师兄你先吃,我去去就回!」说著跑出拂柳轩,提起轻功向湖边的药庐掠去。
  天色快速暗了下来,瞬间山谷里乌云密布。
  俗话说,山里的天气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柳冥心急如焚,忍不住抱怨师父为何把药庐建在湖边,离住的地方那麽远。
  闪电伴著雷鸣轰隆隆的袭来,让人措手不及。柳冥刚刚踏入药庐的小院,雨点便大滴大滴地击了下来。
  院子里铺了许多药材,都是早上刚刚拿出来晾晒的,有些完全不能浸水。柳冥顾不上倾盆大雨,拼命地一趟趟把药材往药庐里搬,身上不过片刻工夫已经湿透了。


第二章

  忽然有人闪进院子,一言不发地帮柳冥搬动药材。
  柳冥抬头,看清那人的身影,不由又气又急:「师兄,你怎麽来了!」
  柳逸舟道:「别说了,快点搬。」
  「不行,你回去!」柳冥抓住他的手,往屋里推。柳逸舟的身体这一年来好不容易略有起色,怎能禁得起这场大雨?万一受寒了怎麽办?
  奈何在武力方面,柳冥实在不是柳逸舟的对手。灵隐谷中的众人,按照各自的职责分为红、黄、黑、白四羽。红羽主事,黄羽司财,黑羽司暗,白羽司医。摩耶人善医,医术冠绝天下,白羽便是司医之人。而红羽主持谷内事务,黄羽掌管生财之道,黑羽则是……杀手。
  柳逸舟虽然大病过一场,但作为谷中最出色的黑羽之一,仍然可以轻松地将身为白羽的柳冥挡开。
  柳冥无论怎麽劝说,柳逸舟只是闷头搬著药材,柳冥无奈,只好跟著他跑了无数趟,终於把所有的药材都弄回了屋里。
  「师兄,你赶紧把衣服脱了,擦擦身子,去师父的床上躺会儿。我把药材整理好就来。」
  柳冥将一方乾净的布巾递给柳逸舟,便赶紧清点起药材的类别和浸湿情况,因为有些药材一旦沾了水会改变药效,甚至完全失去功效,必须尽快处理。
  他动作俐落,熟悉药材,不过片刻便把东西都整理好了。此时他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寒意,又想起师兄,抬头一看,却见柳逸舟拿著那布巾动也未动,呆呆地站在门口望著外面的大雨。
  柳冥看著他脸上的神色,心中暗叫不好:师兄大概又要犯病了!
  虽然柳逸舟这半年多来已渐渐清醒,并恢复一些记忆,但不知为何,一到下雨的天气他的病情就会加重,神志变得糊涂,举止也有些呆滞痴傻。
  柳冥把柳逸舟拉进里屋,动作熟练地帮他脱下湿衣,按到床上,取过薄被裹住。一边帮他擦头,一边忍不住唠叨:
  「师兄,这麽大的雨你干麽跑过来?来也不知道打把伞。瞧,淋得这麽湿,生病了怎麽办?本来你的病就没全好,内力也不如从前,刚才在门口站了那麽半天,怎麽也不运功祛寒啊?身上冷得跟冰块似的。现在还是初夏,天气变化快,不多注意怎麽行。」
  他不停地说话,想分散师兄的注意力,唤回他的神智。
  柳逸舟呆滞的眼神果然渐渐回温,忽然望著他说了一句:「……小孩子。」
  「嗯?」
  柳逸舟漆黑的双眸蕴出浅浅的笑意,道:「冥儿对我,好像小孩子。」
  「哪、哪有……」柳冥涨红了脸,不明白他这次怎麽恢复的这麽快,还说出这种话,不由有些窘迫。
  柳逸舟指了指他:「你自己也淋得这麽湿,不注意怎麽行?」
  柳冥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还都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柳逸舟主动拿过他手里的布巾,道:「快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擦擦。」
  柳冥忙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柳逸舟身子往床里挪了挪,掀开被角道:「上来暖一暖。」
  柳冥脸上一红,道:「不、不用了,我没关系的。」
  药庐里没有准备换洗的乾燥衣物,这间小屋本来也是放杂物的。以前柳冥和师父常常要整夜守在这里看著丹炉炼药,因此只有一张值夜的小床。
  此时他们二人衣服尽湿,只能脱下晾乾,而床只有一张,上面的被褥也只有一套。
  柳逸舟蹙起了俊美的长眉,担忧地望著柳冥,轻声道:「冥儿,会冷的。」
  柳冥心中一跳,不忍让他失望,只好背过身子,匆匆解开衣物。待碰到亵裤时,又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见柳逸舟正靠在床里望著他,嘴角带了一丝促狭的笑意。
  柳冥面上一红,觉得师兄一定是在笑话他。男孩子这麽婆妈做什麽!小时候又不是没在师兄面前脱光光过。何况刚才师兄的衣服还是他给他脱下来的呢!
  柳冥这样一想,便一咬牙,将最後一件亵裤脱掉,赤裸裸地跳上床。
  柳逸舟用被子将柳冥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卷住,一起躺在床上。他现在虽然消瘦了不少,但身体依然坚韧、宽厚。
  柳冥脸上闪过一丝陶醉,安静地窝在柳逸舟的怀里,心跳如擂。他喜欢与师兄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外面雨声劈里啪啦响个不停,药芦里却温暖安静得彷佛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陶醉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柳逸舟的视线越过了他,望著窗外,神情遥远。
  柳冥暗中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师兄那种神情,明明离自己这麽近,却又好像远得无法触摸。
  「师兄,为什麽来药庐?」他轻轻开口。
  柳逸舟回过神来,低头摸了摸他的长发,道:「担心你。」
  「真的?」柳冥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柳逸舟也笑了,笑容里有一丝宠溺,彷佛柳冥还是那个懵懂无知、抓著他的衣角寸步不离的黏人小孩。
  「傻孩子,衣服湿了也不知道换。」
  「我不是小孩了。」柳冥动了动,胸口的肌肤无意中与柳逸舟的相贴。他觉得有些热,还有些小小的不安,身体似乎有些异样,小心翼翼地向外挪了挪。
  柳逸舟伸手揽住他:「冥儿,你要掉下去了。」
  床有点小,平时一个人守夜时不觉得,此时两个大男人挤在上面,就显得逼仄了。
  柳冥侧了侧身子,与柳逸舟面对面躺著,紧张得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什麽地方。隔著薄薄的空气,柳冥几乎能够感受到师兄呼出来的气息,彼此的肌肤更是不时地互相碰触。
  「雨好大啊……」柳逸舟喃喃低语,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柳冥的异样,视线迷离,神情渐渐又变得空茫。
  柳冥看著柳逸舟,见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颈边,散落著,不是平日那般整齐模样。一滴没有擦乾的水珠沿著他的耳郭,蜿蜒著缓缓经过颈边的血管,滑到喉结下的锁骨中,然後,在那里停留了下来,颤动著,迟迟不肯再移动。
  柳冥著了魔一般,紧紧盯著那滴水珠,浑身发热,口乾舌燥。然後,他的大脑忽然一麻,什麽也没想,凑上前去,轻轻舔舐……
  柳逸舟浑身一震,似乎有些惊住了,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柳冥趁机搂住他的蜂腰,唇舌缓缓移动,含住了他胸前的红色茱萸。
  「呃……」柳逸舟闭了闭眼,发出一声轻哼。
  柳冥回过神来,心里一惊,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事,不由一时吓住,不敢去看师兄现在的脸色。
  谁知柳逸舟神智本已出了毛病,此时暴雨之中竟又渐渐糊涂起来,不仅没有斥责柳冥,反而闭著眼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好痒……」声音似喃非喃,低沉慵懒,对柳冥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柳冥抬头去看,见师兄神色空茫,这才明白他的神志一直糊涂著,不由心中剧痛。
  他恨那个让师兄变成这样的人,恨自己没有能力让师兄完全康复。同时,他也恨师兄沉沦在自己无望的世界里迟迟不愿清醒,恨他现在这种失去了灵魂的模样……
  柳冥突然觉得忍无可忍,欺上身去,用力吻上师兄的双唇。
  「唔……」柳逸舟猝不及防,哼了一声,却并没有阻止柳冥的举动。
  柳冥趁势翻身,轻轻将柳逸舟压在了身下,同时双唇更是生疏而懵懂地侵占著柳逸舟的唇舌。
  柳冥其实没有经验。他只是在很小的时候躲在铸剑阁後的大树下,偷偷看师父与端木师伯搂抱在一起,彼此用嘴撕咬。当时他还以为是端木师伯在欺负师父,但二师兄悄悄把他拉走,告诉他那叫吻,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做。
  柳冥当时似懂非懂,心里想著等师兄办完事後回来,自己要吻他。後来他果然做到了。柳逸舟出谷办事回来後,他真的扑上去,对著他的嘴咬了好大一口。
  柳逸舟当时被他咬得嘴角流血,满脸错愕。二师兄则在旁捧腹狂笑,师父微微发窘。
  那幅画面如今历历在目。
  那次之後,柳冥被师父狠狠教育了一番,再也没有对柳逸舟做过这种事。不过现在,他终於真正的,如愿以偿了。
  接吻也许真是男人的本能。并没有人真正教过他,但此时柳冥无师自通。
  他用舌尖挑开柳逸舟的双唇,用唇瓣与他厮磨,然後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
  柳逸舟只是微微抗拒了一下,随即便乖顺地张开了自己的唇,轻轻回应他的吻。
  柳冥受到鼓励,更加不能自制。「师兄,师兄……」他紧紧抱住柳逸舟,下身与他相互摩擦,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他终於忍不住,把手轻轻伸了下去,握住柳逸舟的分身,小心反覆地揉搓著。
  柳逸舟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声,双眸半眯,神色迷离。
  「师兄,我喜欢你,你是我的……」
  柳冥一边吻著师兄的身体,一边喃喃地念叨,心里却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麽办。身体在急切地叫嚣著自己的不满足,可是没有经验的他,只会反覆用下身在师兄大腿根部来回摩擦。
  「师兄,我好难受……好难受……」欲望涨得他要发狂。柳冥无措地抱紧柳逸舟,急促地喘息。
  柳逸舟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道轻芒。他忽然低下头,温柔怜惜地望著柳冥,道:「冥儿,别怕……」
  他主动分开双腿,拉著柳冥的手,摸索到自己股间那神秘的幽穴。
  柳冥轻抽口气,豁然开朗。接下来的一切,那麽顺其自然,顺理成章。
  他用手指生涩地扩展开小小的媚穴,将自己的分身小心翼翼地推挤进去。当柳逸舟那炙热紧致的肉壁紧紧包裹住他时,忽然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天地一刹那,化成极致的白芒,那是幸福的巅峰。
  窗外的雨还在劈里啪啦地落著,药庐里的药材还没有完全归置好,湿漉漉的衣服被随意丢在地上,也没有晾起来,晚饭……
  这些他们都忘记了。柳冥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个人。
  当高潮来临时,他喘息地轻轻呐喊了一句:「逸,我再给你一个孩子,好不好?」
              
        
  「喂!起来了!」
  柳冥睡得昏昏沉沉,突然一声冷喝在耳边响起,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柳冥张开双眼,只见紫绡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床前。
  柳冥迷糊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居何处。他有些吃力地坐起身,腰腹的伤势让他行动怠缓。
  紫绡指著身後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小男孩,对他道:「昨天忘了给你指派个小厮。他叫如墨,以後由他来伺候你。待会儿收拾妥了,到秋荷园去用早餐,顺便和大家见个面。」
  紫绡冷冷地说完,不等柳冥发问,便转身走了。
  那个叫如墨的男孩捧著一套乾净的衣物,放在柳冥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十三公子,请您更衣。」
  「十三公子?」柳冥有些诧异。
  「是。您在服侍教主的公子中排行十三。」
  明白了,原来是男宠编号啊。
  柳冥看著那身衣服,皱了皱眉道:「我从不穿白衣。」
  「可是……」如墨迟疑道:「主上的公子,都是要穿白衣的。」
  柳冥想起刚才紫绡的衣著,问道:「紫护卫也穿白衣,他也是教主的公子吗?」
  「当然不是。」如墨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紫护卫是教主的四大护法之一,爱穿什麽就穿什麽,没有限制的。」
  原来紫绡真是神冥教紫、红、蓝、橙的四大护法之一。柳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不免惊异於他的年轻。
  不过柳冥并没有在衣物上妥协。他穿回了自己的衣物,浅绿色的长衫沾满血迹,斑斑点点,犹如翠竹红斑,凄目凛风。
  如墨张张嘴,还是咽了回去。
  柳冥随意地道:「待会儿要去秋荷园里见什麽人?」
  「是、是公子们。」
  又明白了。原来是神冥教主圈养男宠的园子。
  柳冥心里不屑地撇撇嘴,脸上却没有什麽表情。
  他在如墨的服侍下梳洗完毕,见他握著自己一大把又长又厚的头发无从下手,便淡淡道:「找根带子绑上就好,赶紧走吧,别让园子里的人久等了。」
  「是。」
  柳冥随著如墨出了院落,几经回转。他对沿途风景没有兴趣,却留心记下路径。
  半山上一片灿若霞锦的豔红桃花,迎风怒放,恣意燃烧。那瑰丽的风景,引起柳冥的兴趣。
  他停下脚步问道:「那是什麽地方?」
  如墨回道:「那边是後山桃海,教主最喜欢桃花。那里是重地,没有教主的允许禁止任何人出入。」
  「嗯。」柳冥淡淡地转回视线,随著如墨继续前行。
  来到秋荷园,几位公子都来的差不多了。
  柳冥对男宠没什麽概念,但总觉得男宠之流该当风流妩媚,年少多姿。今日一见,也算大开眼界了。
  神冥教主风天翼的十二位公子,来了九位。不过一顿早膳下来,柳冥只对其中几人特意留了心。
  一位是大公子风蔚。柳冥暗自惊奇他也姓风,不知道和风天翼有什麽关系。风蔚人淡淡的,看见他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麽,只吩咐用膳。从其他人的态度来看,似乎以他为首,对他十分尊敬。
  三公子裘明打扮的最花哨,人看上去也很是俊朗,举手投足间有种大家公子的恣意和风流。柳冥有种感觉,好像他不该是给别人做男宠,而应该是让人给他做男宠的人。
  五公子上官言,看上去年纪不大,与柳冥相若。他皮肤微黑,眼睛明亮,笑起来十分爽朗。他看见柳冥的第一件事就是过去热情地拍他的肩膀,道:「你叫柳冥?听说你昨天破了七星堂的七星阵?功夫不错啊,改天我们切磋切磋。」
  他那一掌形似无意,力灌其中。柳冥眸底闪过一丝寒芒,轻巧地卸开了三分,挡回了三分,却因伤势未愈,生受了四分。
  腰间一痛,刚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看来需要缝合了。柳冥心下皱眉,脸上却不动声色。
  用完饭後,风蔚淡淡一句:「都撤了吧。」众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从头至尾,他只看了柳冥一眼。
  如墨一直在厅外等候,见柳冥出来,便迎了上去,与他一起往回走。
  柳冥见其他几位三三两两的散去,问道:「如墨,他们都住在哪里?」
  「教主的公子大多是分开住的。只有几位从男馆里选来的公子是住在後面的西园,剩下几位,像三公子裘明,便是清风堂的堂主,另有住处。」
  「那大公子呢?他在教里任什麽职位?」柳冥直觉风蔚不是单纯的男宠,在教中应该有自己的地位。
  谁知如墨道:「大公子不在教中任职,只是教主的公子。」
  柳冥心中怀疑。若风蔚只是单纯的男宠,何以连清风堂堂主裘明都对他的话马首是瞻呢?难道风天翼的後宫里也有大小之分?
  柳冥把疑问放在心里,回了房间,便让如墨找来针线,再去打盆清水。
  如墨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柳冥坐在床边,拆了腰间的绷带,执针缝著自己腰间血肉翻卷的伤口。
  如墨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不由骇了一跳,匡当一声,手里水盆跌落,清水洒了一地。
  柳冥被他惊得手一颤,差点一针扎偏,不由抬头蹙眉道:「慌什麽。水洒了再去打一盆来。」
  如墨颤声道:「公、公子,还是叫大夫来帮您看看吧……」
  柳冥淡淡地道:「我就是大夫。你出去吧。我自己疗伤。」
  如墨不敢再劝,见柳冥手中的尖针又往自己的腰肉上扎去,不由吓得匆忙而逃。
  柳冥终於把腰间那道恐怖的伤口缝好,血染了满手满衣,落得床被上也尽是。此时如墨又重新打了水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床边的木凳上。
  柳冥把线扯断,清洗伤口,再敷上药,重新裹好绷带。
  如墨一直白著脸站在一旁看著,只觉这位柳公子好生恐怖,竟能如此淡定地缝合自己的伤口,难道他不疼吗?
  待柳冥处理好伤口,如墨回过神来,赶紧把脏污了的床褥换了新的,收拾好房间。
  「如墨,午饭还要去秋荷园和他们一起吃吗?」
  「不用。今天只是因为十三公子是新来的,按规矩要让您和众位公子认识一下,才安排了早膳。以後没有其他吩咐,各位公子都是各吃各的。」如墨低著头毕恭毕敬地道。
  不知为何,柳冥此时在他心中的分量一下子重了很多,他的态度和语气都更加敬畏。
  柳冥也不想再去秋荷园。他伤势未愈,有些麻烦还是避免的好。
  「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如墨有些畏惧地看了他一眼,抱著换下的床褥退了下去。
  柳冥等他走後,便坐在床上纳气练功。他伤势严重,必需尽快恢复元气,不仅为了《静心诀》,也为了自保。只有恢复武功,再遇到上官言那样的一掌才不会吃了暗亏。

  之後柳冥静心在院子里休养了几天,伤势好得很快,毕竟他多年的医术不是白学的。
  每日除了如墨,再没有人出入他的院子,连那个紫绡也不见,倒也清静。不过柳冥暗暗後悔不该那麽早把解药交出去,七星堂的人解了毒,谁知道教主什麽时候再想起他来?若是他故意拖延时间,自己何时才能取得《静心诀》呢?
  不过事实证明柳冥的担心是多馀的,因为半个月後,风天翼召见了他。
  紫绡来的时候,柳冥正在院子里刨土。紫绡看见他的样子,微微一愣,问道:「你在干什麽?」
  「种草药。」柳冥头也未抬。
  「种草药?」紫绡冷冷一笑:「你倒有这个心情。怎麽,你以为自己能在这里长住吗?」
  柳冥语气平静无波:「我能不能在这里长住,不是你说了算。」
  「你!」紫绡俏脸一变,怒瞪了他片刻,冷声道:「你要有本事,就在这里住到这些花开。」
  柳冥仍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冷淡语调:「我种的这些是药草,不会开花。」
  「你、你……你是白痴吗!」紫绡被他堵得脸色难看,脸涨得通红。
  柳冥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紫绡忽然心中一颤,只觉柳冥那一眼极为锐利强势,竟似乎……与教主某些时候的眼神极为相似。
  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但柳冥与之相比,似乎天生多了一些贵气。
  紫绡为自己的想法暗中恼怒,攥紧拳头,深吸两口气,冷道:「教主要见你,收拾一下,晚上到碎星阁来!」
  柳冥默然无语。
  「怎麽?怕了?你不是一心要当教主的男宠吗?今晚就看你怎麽表现了。」紫绡有些得意。
  柳冥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转身回屋。
  「喂。你干什麽去?」紫绡皱眉唤道。
  「你不是叫我收拾一下吗。」柳冥头也未回,淡淡地道:「我这就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想想讨教主欢心的办法。」
  「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紫绡忍不住盯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声。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个比自己岁数还小的少年,怎麽身上的气势就那麽强大?简直岂有此理!
  柳冥回屋让如墨准备好浴桶,洗了个澡。因为身上有些伤口还未好,不能浸水,所以只能简单清洗一下。幸好他腰间的伤口已没有大碍,前几天已经拆了线,伤口愈合得不错。
  柳冥换上那身不喜欢的白衣,让如墨帮他把头发梳起来。
  如墨这几天梳头的技术大有长进,把柳冥的头发拢到後面,编了几股辫子,高高盘起,用根白玉簪子别住。只是柳冥的头发太多太厚,有几缕还是零落下来。
  如墨叹道:「若给公子再戴顶冠,便像个王爷了。」
  柳冥虽然姿容一般,只能算中上,然身上一股天生的贵气,配上雪白的华袍,便衬托得十分明显了。
  柳冥照照镜子,只见镜中人下巴尖削,眉眼细长,容貌实在一般。只是头发束起,露出颀长优美的脖颈,身材清瘦单薄,配上一袭白衣,竟有几分飘逸之感。
  不过他想到风教主那几位公子,各个都是姿容绝丽,各有千秋,自己这清秀之姿实在难以堪比。只是他那日既然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便不能太让风天翼失望。
  柳冥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张口服下。
              
        
  晚上柳冥在如墨的带领下来到碎星阁,外面竟一个守卫也没有。
  如墨低低道:「公子,您进去吧。没有教主的吩咐,小的不能入内。」
  柳冥点点头,迈进大门:「柳冥求见教主。」
  「上来。」一个声音从二楼传来。
  柳冥听出这正是神冥教教主风天翼的声音。上次他在万水宫的大堂,风天翼一直坐在重重幕帘後面,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柳冥听话地上了二楼,只见靠窗的湘妃榻上,一个高大身影背对他而坐。一袭镶金边的暗紫色长衫,暗金绣线在下襬处描绘出朵朵牡丹,高贵冷豔。衣襬顺著座椅垂到地面,宽频简单地束在腰间,腰肢……竟意外地纤细而优美。
  柳冥看见他的背影,不由微微一怔。他吃惊的不是风天翼的身材或打扮,而是那一头直披到腰间的白发。
  发为血之本。柳冥学医多年,一眼就看出风天翼的发丝柔亮,晶莹有质,绝不是上了年纪之人。恰恰相反,那应该是精力充沛功力深厚之人所有。
  而年少华发的可能性一般只有两种:一种是他天生发色如雪;第二种则是修炼某种密功,使头发变成银色。
  柳冥曾听师父说过,神冥教的《逆风大法》乃是世间少有的神功,若是练至最高一层,可返璞归真,天下无敌,便是现下风头正劲的天门也难以堪比。不过至今为止,神冥教除了创教始祖外,还无人能练至最高一层。
  看风天翼满头银发如雪,显然是《逆风大法》功力大成的模样,但还没有练到最高一层,否则应该是银丝重归黑发才对。
  「看够了吗?」那道声音仍然低沉轻柔,语气慵懒随意,轻飘飘的好像有根羽毛挠在心里。
  「柳冥拜见教主。」柳冥屈膝向他行礼。
  风天翼淡声道:「走近些,抬起头来。」
  柳冥乖巧地起身走近。风天翼此时已经回过身来,一把不客气地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望著自己。
  柳冥看见风天翼的正脸,微微惊诧了一下,随即便淡漠下来,一脸平静。
  原来风天翼的脸上戴著一个面具。银色面具完美地遮盖了他大半面容,除了那双犀利深邃的眼睛,只露出优美的下颌和薄薄的双唇。他的眼神很冷,眼眸深处是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像千年雪山上的冰凌,无法触及。


第三章

  柳冥隐约知晓神冥教有些不为人知的特别教规,其中对於教主的要求是最严格的,只看风天翼在如此夜晚也要戴著面具,便可知一斑了。
  风天翼捏著柳冥的下巴左右端详一番,道:「你长得还真一般。」
  柳冥低眉顺眼地道:「是。」
  「身材也不怎麽样。」
  「是。」
  「你这种人,去别的地方给人做男宠,一定不会有人要。」风天翼似乎十分挑剔。
  柳冥终於忍不住回道:「您不是要我了吗?」
  风天翼不以为意,反而轻笑道:「我喜欢你的伶牙俐齿。」
  他放开柳冥,缓缓走进卧室,在宽大奢华的大床上坐下,冲柳冥勾了勾手指:「过来。」
  柳冥迟疑了一下,慢慢跟了进去。
  风天翼斜倚在床头,一手支头,一手懒懒地召唤,语气轻柔:「过来,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引起我的兴趣。」
  柳冥有些无措地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该怎麽做。风天翼的态度似乎是把他当做一只稀奇的小动物,不见得喜欢,但可以逗一逗。
  柳冥不是服输的性子,且他敢作敢当,既然答应了要做风天翼的男宠,此时就不会退缩。他咬了咬唇,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物。
  风天翼饶有趣味地看著,好像正在欣赏一场上演的好戏,眼神中有淡淡的藐视,淡淡的趣味,还有浓重的审度。
  柳冥将衣物褪尽,上身赤裸地站在他面前,只留下一条亵裤。
  风天翼看清他伤痕未消的身体,似乎有些扫兴,眸色黯淡了些。
  柳冥见状,反而微微一笑,主动走到床前跪下,伸手去解他的衣物。风天翼没有阻止,一动不动,只是用目光注视著他的每一个动作。
  柳冥感觉到巨大的压力。风天翼气势惊人,身上时刻散发著一种上位者独有的冷凛气势。何况现在柳冥处於弱势一方,感觉更加明显。可是他没有退路。如果今晚不能引起风天翼的兴趣,取得他的好感,以後再等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柳冥手指轻动,一颗一颗解开风天翼长衫的盘扣。这种扣子精细紧密,非常华丽精美,但解系起来却十分费力。纵使柳冥手指灵巧,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也不能轻易地解开。偏偏这件紫色长衫的扣子竟一直排到风天翼的小腹处,等柳冥终於解完,背後已不由出了一层冷汗。
  他长吁口气,正要继续,风天翼却突然勾起他的下巴,轻轻笑道:「小傻瓜,不必这麽麻烦!不脱衣服,你也能让我高兴。」
  柳冥疑惑地望著他,却见风天翼已经撩起了自己的长袍,掏出分身,将他的头按向自己的胯下,命令道:「好好伺候它!」
  柳冥明白他的意思,顺从地含住了他的分身,伸出舌头上下轻舔。
  他不是没有经验的少年。在灵隐谷里与柳逸舟初尝云雨,他便爱上了这种与男性结合的滋味。而且为了让师兄得到更大的快感,他还偷偷去翻过二师兄藏在轻云阁里的春宫图。那上面的姿势与技巧让他大开眼界。
  在那幸福快乐的两个月里,他曾磨著柳逸舟与自己将春宫图上的姿势做了个遍。柳逸舟神智糊涂,任他施为。二人整日厮磨,荒诞了无数的光阴。
  柳冥虽然知道师兄的脑子不清醒,自己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但他不在乎。他喜欢那种和师兄在一起的日子。
  柳逸舟偶尔也有不乐意的时候。他在出事前对柳冥也是宠溺有加,说得上百依百顺。重病之後性子虽然改变许多,但这种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所以即便他有时不乐意,但柳冥稍一哄弄,稍一撒娇,他也便妥协了。
  柳冥闭上眼,幻想著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师兄。他想让师兄快乐,想让他满足,想保护他,陪伴他,永远和他在一起。所以柳冥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灵活地运用自己的唇舌抚慰那不断胀大充血的分身。
  他的投入让风天翼的喘息很快粗重起来,按住他的头催促道:「快点!再快点!」
  柳冥将自己所知的全部技巧都使用出来,毫不吝啬地讨好他。柳冥不仅是男人,还是个大夫,他比别人更懂得怎麽让一个男人快乐。
  终於,风天翼轻喘著在他嘴里释放了出来。那一刻,他发出了一声舒畅的轻吟。
  柳冥的下颌与脖子上沾著点点白色,他故意不完全拭净,只是偷偷抬头,观察风天翼的反应。忽然他只觉眼前一花,被人捞了起来,扔到床上。
  柳冥有一瞬的慌忙,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风天翼居高临下,邪魅地看著他,轻笑道:「你的技术不错,看起来不是第一次。既然这样……」
  他拉长声音,视线顺著柳冥脖子上的液痕缓缓向下游走。
  柳冥心里打了个突,紧张地望著他。
  风天翼将他翻了个身,微凉的手指沿著柳冥白皙的脖颈向下移动,酥麻的触觉引来一潮一潮的热浪。柳冥咬著牙,知道药性开始发作了。
  风天翼很快发觉了他的反应,不由有些诧异,调笑道:「好敏感,背上都红了。」
  柳冥的身体微微颤栗。他的敏感取悦了风天翼。风天翼不紧不慢地以掌心摩挲著柳冥光洁的背脊,手指跳跃灵动,慢慢撩拨起他的情欲,来到尾骨处,忽然在某处轻轻一按。
  「啊……」柳冥不由轻抽口气,体温骤然上升,身体渴望著他的进一步触摸。
  谁知就在此时,风天翼忽然顿住,停了片刻,粗鲁地掐住柳冥的下颌,盯著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冷冷道:「你服了媚药。」
  柳冥心里一惊,不知他是怎麽发现的。自己用药一向小心,不著痕迹,可是风天翼刚才的口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风天翼眯起眼:「和本座上床就让你这麽难受吗?」
  「不、不是的……」柳冥脑子里飞快转过各种理由,道:「我只是想让教主尽兴……」
  「哦?你不是在万水宫的大殿上信誓旦旦,说不会让本座无聊吗?你不是自夸通晓琴棋书画,医术更是卓绝天下吗?你不是很有自信做本座的男宠吗?怎麽,这就是你的本事?」风天翼狠狠掐著他的下颌,心下恼怒。
  他是什麽人?是神冥教教主,江湖上无数人讨好畏惧的对象。他的男宠,从来只有自己来主导。有时为了增添乐趣,他也会使用媚药,但更多的时候他喜欢凭藉自己的手段和魅力来征服对方。
  柳冥这个小小的男宠,竟然敢背著自己私下使用媚药!他是真的想讨好自己,还是不愿屈服於自己的魅力之下?抑或是心里有著抵触情绪?
  风天翼眸中闪过某种危险的光芒。这种光芒让柳冥心惊,思绪飞转,同时也暗自生出一股火气。
  他很快下了决定,傲然道:「教主别忘了,我是为了贵教的《静心诀》才自愿雌伏於您身下。而教主是为了什麽,您自己心里清楚。」
  风天翼紧紧盯著他,冷笑道:「聪明的家伙,竟想反将本座一军?」
  柳冥挣脱他的手,避开他的视线,强自镇定道:「我和教主只是各求所需罢了。」
  「好个各求所需!」风天翼更加恼怒,冷笑道:「柳冥,你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摩耶人吗?不错,本座是答应了给你《静心诀》,可本座没答应什麽时候给!」
  「你!」柳冥一惊,顿时大怒:「你这个无信小人!」
  「哼!本座从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风天翼轻松挡住柳冥的反抗,将他按了下去,「既然我们是各求所需,那本座也不客气了。」
  「你休想!放开我!」柳冥愤怒地挣扎。他果然还是太嫩了,竟不知江湖如此险恶。
  「放开?等你给本座生个儿子,本座自会放开你!」风天翼狞笑,猛地分开柳冥的双腿,将他牢牢固定在身下。
  柳冥心下一凉,一个坚硬的东西已抵在身後的入口处。
  「本座今日要尝尝摩耶人的後庭是什麽滋味!」
  「啊──」
  随著风天翼的宣告,柳冥发出一声惨叫,只觉下体好似被生生撕成了两半,没有经过开发和前戏的後穴,怎能一下子容纳那巨大。
  风天翼低咒一声:「怎麽这麽紧?难道你没和别人做过吗。」一边说著,一边将自己的分身推挤进来。
  柳冥冷汗淋漓,暗自庆幸自己服的媚药已经生效,不然只怕要痛昏过去了,此时虽然下体疼痛难忍,但身体却燥热难当,渴求著更深的接触。
  「我、我没和别人做过……」他咬牙切齿地道:「因为以前我都是在上面的那个!」
  风天翼微微一怔,随即大笑道:「那本座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在下面的滋味。柳冥啊柳冥,本座还真有点喜欢你这倔脾气了。」
  柳冥心底冷笑。风天翼啊风天翼,你自诩聪明,却不知是作茧自缚,因为他根本不是摩耶人,他只是六岁那年在芜城被师兄捡到的一个孤儿罢了。
  从风天翼问他是否是摩耶人开始,柳冥就猜测出风天翼留下他的原因。
  摩耶男子能够生育。而风天翼喜好男色,後院里养了无数男宠,怎能生出後代来?神冥教世代由风家统领,是风家家传的产业,岂能断在风天翼手中?因而他只能想办法找到传说中的摩耶人,以摩耶男子能够生育的体质帮他繁衍後代。
  不过……
  柳冥心中冷笑。风天翼不仅不知道自己不是摩耶人,似乎也不清楚摩耶男子是动情受孕的。只有为对方倾情动心,摩耶男子才能怀上身孕。
  他想让自己为他生个儿子,真是笑话!别说他没办法生,就算他是摩耶人,如果没有动情也是无法怀孕的。
  当日风天翼在万水宫的大堂上出言试探,柳冥乾脆将计就计,做出大吃一惊的样子,让风天翼默认为自己是摩耶人。风天翼果然上当!
  柳冥的身体兴奋欲狂地忍受著风天翼的大力贯穿,在痛与快乐的双重夹击下摇摆欲碎,灵魂却彷佛已脱离了肉体,在看著这一幕冷冷发笑。
  风天翼,你以为只有你留了一手,却不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柳冥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明,晨曦的阳光透过窗棂,懒洋洋地铺到清冷宽大的大床上。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檀香已经燃尽,馀香嫋嫋,湘妃竹敲打在空荡荡的墙柱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柳冥撑起破碎的身体,感觉腰部以下几乎不是自己的了。风天翼不知所踪,把他像破布一般扔在雅丽空旷的寝室里。
  柳冥怀疑自己并没有睡过去多久,因为直到天明的前一刻,他好像还在和风天翼「奋战」。
  这是一场男人间的「战争」,难以言述。
  风天翼的精力充沛得吓人,一遍一遍索要不停。他的进攻时快时慢,时烈时柔,不断折磨著柳冥敏感的身体,企图让他丢盔弃甲。但柳冥却不肯服输。他初时在媚药的帮助下忍受著粗暴的蹂躏,情欲的刺激掩盖了身体的痛楚。後来药效渐渐过去,他即使已经精疲力竭,也不想让风天翼得意。
  这场疯狂粗暴的欢爱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柳冥隐隐记得风天翼好像在自己身体里做了五次,加上之前自己用嘴帮他发泄的那一次,应该有六次。而後来自己在後穴快感的刺激下,加上媚药的作用,也至少射了三次。最後他们不分伯仲,终於偃旗息鼓。
  刚刚痊愈的身体禁不起这样剧烈的「辛劳」,尤其腰间那道刚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柳冥扶著腰蹙眉。学武之人尤忌纵欲,风天翼如此肆无忌惮,真该庆幸他的男宠都不是学什麽采阳补气的邪功,否则肾亏不死他的。
  此时一个小厮进来,见柳冥醒了,冷冷地道:「教主吩咐了,待柳公子醒了就给您更衣,送您回後院。」
  柳冥瞥了他一眼,道:「知道了,我穿好衣服就走,你下去。」
  那个小厮一动不动,仍然面无表情地重复一遍:「教主吩咐了,待柳公子醒了就给您更衣,送您回後院。」
  柳冥冷笑一声,指甲轻弹,那个小厮还来不及惊异,两眼一翻,直通通的向後倒地。
  「不识趣。」柳冥冷哼。
  他最讨厌师兄以外的人看见他的身体,风天翼算是例外了,一个小厮还敢张狂。不给点教训,只怕都要以为他是好欺负的了。
  柳冥慢慢爬起身,浑身像被巨石碾过,红白混合的液体从後穴汩汩流出,微腥的味道、黏稠的感觉让他不悦。他找到衣物,动作怠缓地穿上,双腿无法自然合拢,後身好像破了个洞,痛得厉害。
  走出碎星阁,等候在外面的如墨看见他一个人出来,微微一怔。又看见他走路的样子,连忙上前要扶,却被柳冥挥开。
  他还没有那麽脆弱。他不是风天翼的男宠,而是灵隐谷的柳冥!
  柳冥挺直腰背,下巴微抬,虽然一步一挪,姿势狼狈,却始终带著一种不容挫折的傲气。
  柳冥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叫如墨准备好洗澡水,泡进舒适的浴桶。
  出浴後,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用了最好的药,到了明天,这些伤痕就会消失殆尽。不过後庭的伤稍微严重一点,估计至少要三天後才能痊愈。
  他并不在意风天翼的强暴,只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只是他痛恨自己的无力,眼睁睁地看著师兄消失在自己面前,茫然四顾,只馀狼藉的寝室里他们曾经翻云覆雨的气息。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任由师兄生死未卜,自己却只能雌伏於他人身下,用身体与尊严换取提高功力的秘笈。他更痛恨自己的无奈,在这陌生而充满敌意的环境里,竟没有更好的方法求得对自己更有利的东西。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像师父说的那样,终生留在那个与世隔绝、单纯宁静的灵隐谷。那才是他今生最好的归宿。
  可是不行。纵使明知前路艰辛,危险莫测,他也要努力一搏!因为师兄,在他心底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哪怕用尽一辈子的时间,他也要找到师兄,为师兄报仇!
              
        
  洗完澡上好药,柳冥本想回卧室休息,谁知一进门,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里。
  「风公子。」柳冥挑了挑眉。
  风蔚打量他一眼,拿出手里的东西道:「我给你带了些活血化淤的药膏,不过看来你好像不需要了。」
  「多谢,我上过药了。」柳冥在床边坐下。
  「我倒忘了柳公子的医术高明,不过东西既然带来了,就给你留下吧。」风蔚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
  他没有唤柳冥「十三公子」,而是以姓氏称呼。
  柳冥点点头,客气地道:「多谢。你的心意我领了。」
  「柳公子不必客气,教主的诸位公子以我为首,这也是我应该做的。」风蔚语气并无炫耀之意,只是淡淡地陈述事实。
  柳冥沉默,等他下文。风蔚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端过手边的茶盏慢慢喝著。
  柳冥看他来了想必有一段时间了,如墨给他斟的茶已经不热了,他却品饮自如。
  柳冥腰酸背痛,尤其後庭伤势严重,虽然上了药,坐在床上仍然如坐针毡,只不过面上不露罢了。
  过了半晌,茶饮得差不多了,风蔚抬眼道:「你没什麽话要对我说吗?」
  柳冥慢慢道:「我以为,是风公子有话要对我说。」
  风蔚放下茶盏,望著窗外清风拂柳的景色,淡淡地道:「碎星阁,早上从未有人从教主的卧室里出来过。」
  柳冥不明所以,露出询问之色。
  风蔚回过头,嘴角轻勾:「我想你也不知道。碎星阁有间寝室,是教主专门用来宠幸公子的,便在教主的卧室的东侧。教主每次宠幸完,若是高兴,便陪著公子宿在那里。若是一般,便回自己的寝室去。能与教主同宿一夜的公子是极少的。机会,也是极少的。」
  柳冥眉心微动。
  风蔚道:「今早你醒来的房间,就是教主的寝室。」
  「哦。」柳冥轻轻应了一声,彷佛并不在意。
  风蔚的左手无名指上戴著一枚精巧的方头指环,色泽美丽,雕镂精致,只是过於华丽富贵,与他人淡如菊的气质似乎不太搭配。
  他漫不经心地转动指环,忽然转换话题:「你这里种的花草倒是别致,有些我竟也不知道。」
  「都是些寻常草药,风公子不学医,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哦?」风蔚笑道:「有时间,我倒要来请教请教。」
  「风公子要是感兴趣,柳冥现在可以带公子去看看。」
  风蔚摆摆手:「不用了,你刚得了教主宠幸,想必也乏了,还是早点休息。我改日再来打搅,只盼柳公子别嫌我烦才好。」
  柳冥抬眼望著他,慢声道:「柳冥必扫榻以待。」
  风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踱了出去。
  待他走後,柳冥拿起他留下的药瓶,在手心里抛了一抛,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
  这个风蔚,不简单。
              
        
  深夜里,万籁俱寂,人静风息,除了大院外偶尔巡过的守卫,到处都静悄悄的。
  一阵轻风吹过,花草树木发出摇曳之声。
  柳冥躺在床上,好梦正浓。突然一个消瘦高@的黑影闪到床前,手里银光晃动,风声疾速划过耳畔。
  被子猛然一掀,淡淡粒状薄雾散开,来人急忙後掠两步,伸手去捂口鼻。
  「不必担心,只是些小小的软筋散。」柳冥从床上慢慢坐起,并不慌忙,拾起枕边的银簪抛给来人,指指对面的椅子,道:「风公子,请坐。」
  来人浑身瘫软,扶著桌沿慢慢坐下,扯下脸上的面罩,低声道:「你的药还真厉害。」
  柳冥道:「不必担心,药效一炷香後自会消失。」
  风蔚的眸子在黑夜里显得异常明亮,一眨不眨的望著他:「想不到你竟可以把分量掌握的如此之好,果然高明。若是你想,把这神冥宫里的所有人迷昏,想必也不是什麽难事。」
  「未必。」柳冥淡淡地道:「功力深厚之人,自身有排毒防御之能,一般的迷`药不会起作用。而功力达到极点的人,更是几近百毒不侵,任何迷`药在他面前都犹如儿戏。例如……风教主。」
  「原来如此。」风蔚慢慢恢复雍容淡定的样子,坐直身来,向门口望了一眼。
  「如墨已被我下了药,不到清晨的时候不会醒来。」
  风蔚眉梢一挑:「你倒准备得周全。」
  柳冥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风蔚轻笑道:「我望窗外,你便知道我防著谁。我将指环转了两圈,你便知道我要二更来。我说要请教你的药草,你便请我尝了软筋散。你这个人,果然不简单。」说完深深地望著他。
  柳冥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却知道他是高看自己了。
  风蔚转动指环,配上所说的话,柳冥确实猜到他可能会深夜来访,因此留了个心眼。但风蔚当时望向窗外时,柳冥却没有多想,迷昏如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至於下药,则是一半一半。既然要合作,便该给他看看自己的本事,另外,也可起到震慑作用。
  风蔚见他仍然默不作声,便道:「是不是我不说话,你就不说?这样也好,既然是我找的你,理当由我先说。」
  他顿了一顿,眉宇微蹙,似在斟酌酝酿,过了片刻,终於开口道:「我姓风,想必你也猜到我和风天翼别有关系。不错,教里的人都以为我是他的远房堂弟,但这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他轻轻一笑,苦涩道:「我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什麽?」虽然预料他也许会说出什麽惊人的秘密,但听到这个答案,仍然让柳冥微微一惊。
  风蔚道:「很吃惊是吗?这件事在教中极为隐秘,除了教主,只有两位长老知道。
  「我的母亲是上任教主在外面收的私宠,风天翼的母亲初时并不知晓,直到我十二岁那年,事情不知道怎麽败露了,风天翼的母亲惊怒交集,对风雨大失所望,竟因此郁积於心,於一年後呕血离世。所以风天翼对我们母子恨之入骨。
  「风夫人去世後不久,风雨便发了狂,在密室里走火入魔,自焚而亡。风天翼那时神功初成,继承了教主之位。他用我母亲的性命相要胁,将我带回教中,软禁在秋荷园……之後的事,便不用我说了吧。」
  他抬抬眼,似有似无的自嘲轻笑。
  「……为什麽告诉我这些?」柳冥沉默片刻问道。就算彼此要合作,也不必这麽推心置腹吧?
  「除了我和风天翼的关系,其他的事在教中并不是秘密,只要有心就可以打听出来。而我之所以把一切告诉你,不过是想取得你的信任罢了。」风蔚十分坦然地道。
  柳冥想了想,忍不住问道:「那麽,为什麽是我?你又怎麽知道我值不值得信任?」
  风蔚无奈一笑:「我没有别的选择。我被风天翼软禁了十年,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虽然其他十一位公子也不一定都对风天翼一心一意,但他们与风天翼或神冥教都有一定的渊源,我不能冒险。
  「之所以找上你,一是因为你是从灵隐谷来的外来人,闯过了七星堂,武功高强,医术精绝,与你合作,应该利大於弊。二是因为我知道,你对风天翼并没有感情,你屈从於他不是心甘情愿,而是另有所图。至於三嘛……」
  说到这里,他颇含深意地望了柳冥一眼,道:「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从风天翼的寝室里走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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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芳华》作者:十世【4/17更新至44章】(缓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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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langui_ng  啥时候能下啊?谢谢大大,小的们苦等中。。。。。。。  发表于 2012-12-15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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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7 16:14:34 |只看该作者
十世的文O,
不看不行,
不过有点怕怕的,
怕没有以前的文精.
支持楼主发布,
沙发的说.呵呵.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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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7 16:28:35 |只看该作者
有点意思,好久没看这种文体了,谢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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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7 16:36:25 |只看该作者
哇,没兴趣看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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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9]以坛为家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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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7 16:50:37 |只看该作者
谢谢楼大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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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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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7 16:53:23 |只看该作者
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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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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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7 17:05:08 |只看该作者
看简介介绍貌似不错啊,不知道啥时候才有的下载呢~
MI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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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9 19:13:4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果断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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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0 15:25:57 |只看该作者
等了好久了QAQ。。果断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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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enizhizhua  什么时候才能下载啊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3-1-1 22:44
为了未来而奋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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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6]常住居民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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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0 17:03:48 |只看该作者
果断看啊,一直以为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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