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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09出版】《交易:为主作嫁裳》作者: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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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完结] 【2011/12/09出版】《交易:为主作嫁裳》作者:千寻  关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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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1 15:07:2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凌落无声 于 2013-1-17 10:48 编辑


出版日期:2011年12月9日

站内链接:《交易:为主作嫁裳》作者:千寻【完结】

【内容简介】
前世里,他爱的女人都被兄弟捷足先登,
这世他不爱了,随便找个人娶了,行不?
答案是不行的,所以他才遇见梁雨亲这小冤家。
老天爷的安排是不长眼的,管他速不速配,
打从他这风华绝代的单身汉在KTV见义勇为,
救下这个只知吃吃吃的无敌女金刚,他就栽了,
有没有搞错,据说这妮子刚登场,就因贪吃被她老妈追杀耶,
之后受了自己的救命之恩,还很没礼貌,只顾盯着他哥瞧,
而他不满之余,却因同情她的家境,破格赏她当自己的特助,
好啦他承认,她在自己失意时的那番安慰很令他动心,
看见她那积极、充满干劲的模样,就连他也被感染热情,
和她一起工作令他开心,和她一起谈天、吃饭令他感到幸福,
对他而言,她就是颗令人安心的枕头,令他离不开、少不了。
他想和她走一辈子,可却不想娶她,因为……


楔子

  我叫作梁雨亲,今年二十岁,比起上辈子,算得上长寿了,因为上辈子的我,只活了十七年。

  不要误会,我不是小说家,也不是精神病患。会记得自己的上辈子,是因为我并没有喝下孟婆汤。

  前世里,我的父亲是个大官,他之所以受皇帝重用,是因为他写了一手好字。

  我一出生就是官家千金,因父亲的喜好,从小我就跟着他读书练字,又因我的母亲出身书香门第,所以琴棋书画我必须样样懂、般般通。

  常有人说,我的父母亲之所以这样费尽心思教育我,是为了把我送进宫里,成为帝王或皇亲贵胄身边的女人。

  我不否认,他们的确有这种想法,如无意外的话,我会为了家族荣耀,走上长辈们安排好的路。只可惜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那样一场大祸事就这样硬生生降临了。

  谁都没想到,我的父亲竟会牵扯上朋党之争。

  之后皇命下,在午门外人来人往的市集里,我的父兄叔伯跪满在台前,随着数个刽子大刀挥下,那些会笑、会哭、慈爱温和的脸庞再没了生气,我的家毁了,号哭声再响亮,也追不回已逝的灵魂。

  当时我只是个小女孩,无法理解我的父亲是含冤获罪,抑或是……罪大恶极。

  我和母婶姨娘、姊妹们遭贬入贱籍,沦为奴婢,我们分别被人口贩子带走,那一别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她们。

  之后,我被卖进查家成为小姐的贴身婢女。我的小姐很好,她善良、聪慧、活泼,对待下人极其宽厚。

  在我进府的第一天,小姐就对我说:“我是晴儿,所以你叫雨儿好不?我没有姊妹,往后咱们就是姊妹了,所以,你别叫我小姐,也别自称奴婢,我们要彼此照顾,永远在一起。”

  就这样,我成了小姐的知心姊妹,她的所有心事都只对我说。

  十六岁那年,我和小姐结识了惠熙、阅熙两兄弟,他们贵为皇子,是当朝皇帝极为看重的人物,又因两人生得丰神俊朗、才华洋溢,是所有王公贵族都极力想攀附上的一门亲。

  小姐会结识三王爷惠熙并与之相熟,是因为他们都热爱经商,但凡谈起商场上的事,两人往往可以一路从白天聊到天黑。

  至于小姐会认识阅熙……就是我的错了。

  某日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妇人拦轿申冤,由于我不忍见她遭奸人陷害,沉冤莫白,于是向商家借了纸笔写下破案的法子,让小姐交给四王爷阅熙,案子最后破了,但他却自此对小姐上了心。

  惠熙与阅熙,两个都是身分显赫的好男人,无论嫁给谁,小姐未来都有享受不尽的好日子,偏偏小姐和惠熙两人情投意合,而阅熙又执着的非小姐不可。

  我问过她,为什么能肯定自己喜欢的是惠熙,而不是别人?

  她回答,当她上街走着,满街都是人,可奇怪的是,环顾全场,她看谁都是模糊一片,唯有惠熙,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鼻,清晰得让她难以忘记。分手道别时,才一转身,眼睛里失去他的身影,便觉得一股越来越强烈的孤寂滋生蔓延,密密麻麻地,一层一层裹满了身子每一寸,然后她的心就会开始喧嚷、吵闹,发出同一个声音。

  我问她,是什么声音?

  她笑得如梦似幻,好似被人丢进糖水里渍了一晚,捞起来,满身都是甜蜜气味。她告诉我,那个声音喊着,三爷、三爷、三爷……

  于是我懂了,她对惠熙是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是结爱在心,天地人间永相随;是山棱无、川水竭、旭日蔽、四序乱,才会情灭心灰。

  我同情阅熙,可惜爱情这种东西,无法施舍。

  这场纠结蛮缠的情局最终仍没得解脱,竟是以极其残酷的方式步入毁灭,一道指婚圣旨颁下,断了小姐的川水山棱、灭了她的旭日四季,为保查家上下几十条性命,小姐没有选择的权利,她必须顺从皇命嫁给阅熙,成为他的侧妃。

  在小姐大婚那晚,我怀着满肚子的悲怨,不断自问,世间姻缘到底是由谁来订定,怎不肯教人遂心?

  那时,没有人猜得到,这一场欢天喜地的婚事,最后竟成为三个人……不,是四个人的悲剧。

  小姐死了,在新婚夜里,她以一支金簪划断自己的血脉,保全了查家上下几十条人命,也保住了她对爱情的坚贞。

  之后,惠熙来了,他毅然决然放弃皇子的身分,要带小姐远走高飞,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完美结局,而是一具冰冷尸体,他哀恸至极,却仍不顾一切带走了小姐。

  而阅熙,他分明是个掠夺者,却也受伤至深。

  他并不知道惠熙已经在小姐的心底烙下深印,不知道小姐的爱情让她宁死不屈,面对这样的结果他暴怒、他忿恨,他所有不理智的发泄……我明白,为的是掩饰满腔罪恶。

  是啊,罪恶感我也有,倘若最初我不强出头,小姐便不会遇上阅熙,她会顺顺利利、幸幸福福地与惠熙终老一生,而阅熙,不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子,伤透了心。

  全是我的错,可我的错误,竟让小姐用性命偿付。

  小姐走了那夜,阅熙伤痕累累,而我失去贞洁。

  可我无怨,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阅熙的身影早已种入我心田,是的,我爱上他,即使因为环境、身分,我必须不断否认……

  那一夜之后,我在王府里成了奇怪的存在。我不是妃子,却夜夜在阅熙的床上入眠,说我是阅熙的新宠,他却没想过为我正名,说实话,我也并不清楚自己之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但我不争、不闹,安静地在王府的角落里默默生存,我只在乎一件事,我想抚慰阅熙受伤的心,想弭平他的罪恶感,希冀有朝一日……他能再度相信爱情。

  然而我这个“奇怪的存在”,成了薛羽蝶的心腹大患。

  薛羽蝶是阅熙的正妃,也是相当厉害的女人,她的手段凶残、心思缜密,她一入王府,便让那些曾经存着小心思的婢女,纷纷收起非分念头,战战兢兢、小心伺候。

  这样的她,岂能容下我这根眼中钉?

  不久后,阅熙接下皇命前往梁州,几个月不在府内。她便趁着阅熙不在,新仇旧恨一起算,欺虐我、凌辱我,我的手臂被烙上好几个铁印,我的指甲被硬生生拔去,尽管逃跑的念头想过千百次,但一想到逃出王府,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阅熙,我迟疑了……

  那个伟岸男子啊,越相处才越明白,他是个任性、敏感的孩子,他需要更多的照顾和倾听,需要更多的包容和爱护,我无法舍他而去。

  然意外地,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这个发现迫使我非逃不可,倘若不离开,那些无止境的折磨早晚会要了孩子的命。

  于是,我漏夜逃跑,当时我以为只要远离京城,世界将海阔天空,以为有孩子相伴,天地间,自己再不是孤零一人,即便遗憾、即便心碎,至少我还能把那个男人深深藏在记忆里,然后一天一天思忆。

  谁知,老天终是容不下我这样一身罪恶的女子。善恶到头终有报,对于小姐,我是坏她姻缘的恶婢;对于薛羽蝶,我是抢夺丈夫的坏女人。

  报应来得理所当然,薛羽蝶终究是放心不下我,非得赶尽杀绝、斩草除根才能真正高枕无忧。最终,我死在薛羽蝶派出的武士手中,就在小姐离世的一个半月之后。

  就像所有死去的人必须走的幽冥路,我来到奈何桥边。

  孟婆递上汤碗,温和地拍拍我的背,她说:“前尘往事皆过眼云烟,喝下汤,投胎转世去吧。”

  可我怎么能忘?怎能让云烟过眼,小姐多冤、三爷多冤,如果我遗忘了,谁来还他们一个公道?望着那碗清透汤汁,我看见自己的丑陋与罪恶。

  我不想喝下令人遗忘的孟婆汤,明知带着上辈子的记忆进入全新的生命,是件苦差事儿,可唯有记取前世经验,我才不至于重蹈覆辙。

  我不愿意一错再错,生怕负累越积越多,害怕再遇见因我受苦的人们时,无法为自己的错误偿付。

  我哭了,在孟婆面前苦苦哀求……

  于是我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二十一世纪,在这里,我有了一个全新的人生——一个全新的梁雨亲,我有家人,奶奶、妈妈和妹妹,我们虽然不富裕,但是生活平凡而幸福。

  但我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我将会找到小姐、找到惠熙,我会尽自己所有的能力,接续他们未完成的爱情。

  第一章

  中午,冬日的太阳晒得人们暖呼呼的,寒流刚过,这样的天气让裹着大衣的路人很舒服。

  黎慕华和方蔚平自在地走在巷子里,偶尔低声交谈、偶尔看一眼手机,他们在等方蔚允联系。

  方蔚允在这附近上提琴课,下课后,他们约好去看车,这将是方蔚允拥有的第一部车子,因为值得纪念,所以要特别慎重。

  方蔚平和方蔚允是兄弟,他们的母亲是黎慕华的姑姑,方家三兄弟和黎家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相处融洽,感情要好,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亲兄弟。

  提琴课的老师是方妈透过种种关系帮方蔚允找到的,这位老师毕业于英国皇家音乐学院,是个音乐鬼才,许多人想聘他为师却苦无门路,但方蔚允运气好,因这位老师是他母亲的高中同学,听说当年还暗恋了母亲许多年。

  方蔚允生在商业世家,照理说,不应该浪费时间在音乐上面,不管是他的爷爷奶奶或父亲,亦都不愿意他接触音乐,幸好他有母亲鼎力相助及支持,才能持续学习热爱的小提琴。

  方蔚平和黎慕华仰着头晒着暖阳,偷得浮生半日间,他们把车子停在巷子外面,两个人在巷弄里缓步走着。

  “蔚允和姑丈的相处,有没有好一点?”黎慕华问。

  “你说呢?一个是独头蒜、一个是红辣椒,每回碰在一块就呛得很。”方蔚平回答,真不晓得他们是不是前世冤孽,这辈子才会互看不顺眼。

  “蔚允是个好孩子。”

  “大家都知道,独独我爸看不出来,好几次我妈都想发动革命,一次解决这个问题。”

  方蔚平叹气,弟弟对经营公司真的完全没有兴趣,待在办公室里也只是装模作样装装样子,与其让他这样浪费生命,不如让他去做乐意的事。

  “姑姑想发动什么革命?”

  “资助蔚允离开家里,让他专心朝音乐之路发展。”

  “会成功吗?”

  “机率不大,因为她上头还有对专制的公婆。”

  “姑姑很不容易。”黎慕华点点头,颇有感触。

  “没错,我妈是全世界最能干、最伟大的女性,我们兄弟这辈子想结婚,恐怕是高难度工程,因为我们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她这样的女人。”方蔚平骄傲地说着,恰有几分真。

  “你们兄弟有恋母情结?”黎慕华嗤笑。

  “应该有,而且还挺严重。”

  两人正愉快地聊着家务事,霍地一声怒斥爆出,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两个人齐齐转过头,望向声音出处。

  不多久,一道搭在老旧透天屋旁的铁制楼梯上传来急促脚步声,方蔚平的好奇心盛,向前走近几步,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赤着脚飞快地从上往下窜。

  女孩的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很好,此时她穿着短裤,两条雪白的腿迅速在楼梯间奔跑,她跑得飞快,好几次,他们都担心她不慎摔下来。

  她的运动神经不错,但很显然的,追在她后面的母亲体力也不坏,她一面追,还能一面破口大骂,并且在短时间内就从四楼追了下来。

  “妈……我不敢了啦!”女孩声声求饶。

  “死丫头,你给我停下来。”

  女孩的母亲在二楼大喊,建筑物的高度不同,方蔚平和她的距离够近了,可以将她的眉目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母亲不只年轻,还相当漂亮,如果身上穿的不是菜市场里一件一百块的花花衣和明显是孩子学校发配的体育裤;如果她的头发不是用橡皮圈随意绑起来,而脚上穿的不是夹脚拖,还真会令人误以为她的职业是模特儿。

  “你不打我,我才停。”匆促间,那女儿顶上一句。

  “好,有种你就不要停,等我追到你,我就把你吊起来打。”

  “妈……饶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做吗?”

  追逐间,她们已经来到地平面上,这让方蔚平悄悄地松口气,至少他不必再担心她们俩双双从楼梯间滚下来。

  没两三下,那女儿已被母亲逮住,赶紧大声解释,“是奶奶啦,奶奶说她吃不下,才把饭让给我。”

  “讲几百次了你都听不懂啊?奶奶是心疼你吃不饱,才会骗你说吃不下,你有没有脑袋,你把饭全吃光,要奶奶活活饿死啊!”母亲越说越气,脱下夹脚拖当武器,向女儿发出连续攻击。

  “没有嘛,我想饭摆着会发霉。”她屁股一歪,躲掉母亲的强力攻势。

  “所以就装进肚子里比较保险?发你的大头霉……”

  母亲讲到大头,拖鞋就敲上她的大头,幸好她眼明手快,躲掉致命一击,但还来不及为胜利喝采时,母亲又撂下一句,“你的胃是什么做的?那么会吃,你是薛仁贵投胎转世哦,我们家都快被你吃垮了。”

  话出口的同时,母亲手中拖鞋一个疾扔,朝她的肚子方向掷出, !这回她被打得正着,痛痛痛痛痛痛……她快速搓揉着自己的腹部,也没忘记继续逃命。

  “妈,手下留情!”

  “叫我手下留情,你嘴下怎么不留情?”

  女孩被追得没处逃了,发现一个好看男人站在路边,一个飞身,跃过矮篱笆,想也不想就躲到方蔚平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打死不放。

  “英雄救我!赶快帮我打妇幼保护专线……”

  “英雄?你叫玉皇大帝也没用。”母亲以略逊的速度抢到方蔚平面前。

  方才听见这场打骂,方蔚平已弄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女孩不是叛逆、不是吸毒,也不是功课不行或贪玩,纯粹是因为太饥饿,把奶奶的食物给吃进肚子里,才招来母亲的怒气。看着女孩瘦巴巴的四肢和躯体,他有一点点不忍心。

  “我去赚钱嘛,我赚来还你不就得了。”

  女孩从方蔚平背后探出头,而母亲用打地鼠的精神,配合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拖鞋又往她的额头打。

  可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灯,头一缩,缩回方蔚平这人体肉盾后面,因此在响亮的拍打声过后,那个鞋印,清晰地印在他的黑色衬衫上。

  然而那母亲似乎在气头上,毫无所觉,仍持续对着方蔚平的背后使出连环攻击。“你赚?你这么会吃,怎么赚?”

  “我有做代工。”女孩拉着方蔚平团团转,他一面躲避猛烈的拖鞋攻势,一面望着眼前的太太,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卷入人家的家庭纷争。

  “赚一百吃三百,多出的两百块要叫谁倒贴?”

  女孩的母亲一个快步,绕到方蔚平背后,手臂使劲,手中的拖鞋拍向女孩后背,女孩的背部受力,往前一摔,前胸贴上方蔚平的后背,幸好她发育不全,不然方蔚平当场会流下两行春心荡漾的鼻血。

  女孩揉揉胸口,在母亲下一波攻击未到之前,又飞快绕到方蔚平身前,但她揪着他衣服的手没放,后面的衣摆被她粗鲁地拽到了前面,昂贵的名牌衬衫顿时皱成客家福菜。

  “那……我去选莲雾小姐、葡萄小姐、西瓜小姐……”女儿隔着方蔚平,对母亲喊话。

  “你长这样,选田鼠小姐、牛蛙小姐、黑鲔鱼小姐还比较有谱。”她每喊一次小姐,拖鞋就出动一回,但连续三次女儿都躲掉了。

  母亲越是打不到就越火大,眼底冒出熊熊烈火,用力吸气,高举拖鞋,瞠大的双眼里写了八个字—— 贪吃之仇不共戴天。

  女孩有这么差吗?匆忙中,方蔚平看一眼身前的女孩,个头是小了点,三围……算了,但她五官是漂亮的,至少在美貌上遗传到母亲。

  “我哪有丑,奶奶说我长得像娃娃。”女孩踮起脚尖,望向母亲,说出方蔚平的心声。

  “娃娃,是泰迪熊还是无敌铁金刚?”

  “啊不然我去卖身,看看男人的眼光有没有和妈妈一样。”女孩禁不起母亲一激,自暴自弃的顶嘴。

  “卖掉你一身皮肉,还填不饱你的肚子。”

  这母亲的妙答把方蔚平的礼貌踢进外太空,他噗哧一声笑出来。

  听见笑声女孩转头瞪他,一眼,单单只是一眼,但这一眼让她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

  她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脸色惨白,微张嘴,好像有武林高手对她施展了隔空点穴,刚刚被打得那么惨她没哭,可现在仿佛储备的泪水全挤到了眼眶。

  她脑袋一片空茫,只能盯着方蔚平喃喃呼唤,“三爷……”

  她的泪水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滴、一颗、一串……

  方蔚平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人会用“泪流成河”这种夸张的形容词,下意识地,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为她拭去泪水。

  下一秒,她好像终于想通了什么,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又哭又笑。

  “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了那么多、那么多年,找得快要放弃……呜,你让我找得好苦……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她这许多年来,费尽多少心力,却始终未曾找到晴儿和惠熙,因此她以为孟婆说谎,哪有什么前世缘、今生清,哪有什么恩偿怨消才会断了牵系,她甚至恶意怀疑,根本是孟婆汤缺货,孟婆才没强逼自己喝下它。

  所幸孟婆没骗她,原来是真的,终是让她等到了心心念念的三爷。

  接下来,她只要拚命找、拚命找,找到她的小姐,促成他们两人的姻缘,那股罪恶感、那一身的罪孽,就会随之冰消瓦解……

  女孩莫名其妙的话惹得方蔚平一头雾水,她为何要找他?他分明没有见过她。

  方蔚平正想好好问个清楚,不料一个骨肉撞击声打断他的思绪,那母亲的手巴上了女孩的脑后,力气之大,连他看了都痛。

  “什么叫作‘终于找到你了’,说!他是谁,你们有什么奸情?”

  自尊、面子全被扫光了啦,梁雨亲气急败坏,偏偏脑子又因为认出三爷的惊喜而震成一团浆糊,向来伶俐的口齿失灵。

  “快讲,你和我们家雨亲是什么关系?”见女儿发傻,梁妈妈又一把拽住方蔚平的领带,把他整个人往前拉近。

  关系?他猛摇头,高举双手以示清白。“对不起,我只是路人甲,什么关系都没有。”

  “真的只是路人甲?”

  “我发誓。”他举五指朝天。

  “所以是我女儿脑袋不清,吃饱发花痴?”

  “理论上……应该是。”他不应该落井下石的,但他想这个母亲气势虽然很吓人,不过虎毒不食子,她应该不会把女儿生吞活剥才是。

  “既然如此,那你打算萍水相逢,互道一声珍重再见,还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两手叉腰,态度摆明—— 有胆你就给我拔刀试试看。

  方蔚平看一眼拚命对自己摇头的梁雨亲,再看看把两只拖鞋当成大刀,将鞋底磨得霍霍作响的梁妈妈,他摊摊手,“我没有刀子。”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快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梁妈妈的语气很温柔,但眼底透出一股肃杀之气,方蔚平想也不想,往左边退开一步,同时对梁雨亲投去一眼抱歉—— 对不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人肉盾牌消失,母亲的眼神一寸寸凌迟梁雨亲,虽然没说话,但她知道母亲正准备将她千刀万剐,她尖叫一声,一转身,求生本能让她松开那件质料很不错的衬衫,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往楼梯处奔跑,压根忘记留名、留姓、留住址,忘记这个三爷是她花了很多时间才等到。

  “奶奶,救命,妈要杀人了!”她扯开喉咙大叫。

  “没错,我今天就要好好清理门户。”梁妈妈追着女儿上楼梯。

  “救命……手下留情。”梁雨亲边逃,还伸手一扯,把房东太太晾在阳台上的手帕给拉下来,高举起猛力摇晃,向母亲投降。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梁妈妈哼一声,往上追三步。

  “我知道了、我会了、我懂了,以后我会少吃一点。”她丢掉手帕,飞快往上飞奔。

  “口说无凭。”梁妈妈继续逼近。

  “我愿意立约为证。”逃不了了,她只好妥协。

  “行,写满一千字的血书,我就饶你不死……”

  “好,我立约、我写血书,我发誓不和妈你争夺武林盟主。”

  “这种事不必立约,想和我争武林盟主,下辈子再说。”

  就这样,两个母女像风一样出现,又像风一样骤然而去,方蔚平和黎慕华远远看着她们的背影,忍俊不住放声大笑。

  “竟然有这么宝的母女。”方蔚平说。

  “不知道她们回家后会不会闹出轰动社会的命案。”黎慕华掏出手机,考虑要不要当一次英雄。

  “应该不会。”方蔚平讲得很笃定。

  “为什么?”

  “因为如果要发生命案的话,她妈妈手里拿的不应该是拖鞋,而是菜刀。”

  方蔚平的话惹得黎慕华发笑。

  这时方蔚允从提琴老师家出来,看到表哥笑得乱七八糟,而大哥的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两个乱七八糟加起来应该是……

  “表哥又和女朋友分手了?”方蔚允推估。

  大哥方蔚平洁身自爱,一定不是他,而表哥黎慕华交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呛,肯定是人家追杀过来,而大哥好意当挡箭牌,才会跟着遭殃。

  不过这次状况还算不错,上次那个女的更凶,狠狠海扁了表哥一顿才肯分手。当时他问黎慕华为什么不躲,表哥笑笑说,等女方怒气发泄够了,就不会再来闹。

  真是种诡异的分手态度。

  “哪是,你是怎么联想的?”方蔚平一手攀上弟弟的肩膀,奇怪的问。

  “表哥很爱交那种开朗活泼、聪明大方的女孩子,但是往往交往不到三个月,就说感觉不对,我是不明白表哥想要什么感觉啦,不过表哥挑的那种女生,和温婉搭不上边,距离温柔更是天差地远,才会每次分手都闹得轰轰烈烈。表哥,你想不想换个类型交往看看?”

  “又不是吃饭,厌烦了中菜就吃西餐。”黎慕华瞅他一眼。

  “慕易表哥不就是典型的中菜西餐混合吃。”

  “不,他已经发展出更高竿的模式了。”方蔚平笑着阴损二表哥两句。

  “什么模式?”

  “他不仅中菜西吃、西菜中吃,还能把义大利菜改成满汉大餐。”

  方蔚允听得大笑,“如果真是这样,我就能理解为什么舅妈每个月都要去染发。”

  黎慕华接话,“没错,我妈常说自己的命比姑姑苦很多。”

  “谁让我们三兄弟都守身如玉。”

  “真不晓得你们是在为谁守?”黎慕华不同意地撇了撇嘴。

  “哥,不是表哥分手,你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他转开话题,指指方蔚平身上的咸菜干。

  “因为我刚刚碰到一对母女。”

  “母女?不会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哥想大小通吃?”

  “关掉你的有色思想,她们只是在我面前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方蔚平弹了他额头一记爆栗。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黎慕华忍不住再度发笑。

  “快讲来听听,好像很有趣?”方蔚允催促。

  “是很有趣啊。”

  方蔚平和黎慕华把方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听得方蔚允眉开眼笑,要是早几分钟离开老师家就好了,那么他也能见识见识那对武林母女。

  衰,真的很衰,她又不像漂亮的妹妹,不过长得普普通通、随随便便而已,怎么会让黑道大哥给看上?

  梁雨亲苦着脸,想试着好好跟眼前这些黑道大叔们讲道理,可是他们比较习惯用拳脚讲话、不习惯用发声系统沟通,因此不到几分钟,她就被推出KTV包厢,团团困在墙边。

  她吓死了,紧咬双唇,一语不发,害怕得全身发抖,紧闭的两片唇瓣抖得很凶,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在KTV里中风,她肯定会上明天的新闻头条。

  梁雨亲怕到快死掉,但经验教会她,示弱只会让对方更嚣张,当初她爸因帮人作保,惨遭连累,结果流氓追到家里来,全家人跪在对方脚下磕头求饶,可对方有没有饶过她们全家?并没有,反而逼得她老爸、老妈差点跳楼。

  所以这时候,她即使再怕都要表现出宁死不屈的模样,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手中还有筹码。

  两个高大的黑衣男围着她,肥胖的那个单手扣住她的脖子,迫得她的头不得不上仰六十度,与他对视。

  “臭婊子,都来这里上班了,还装什么清高?”说完,他的手往上一提,害梁雨亲不得不踮起脚尖,争取呼吸空间。

  “我不是公主,我只是送点心饮料的服务生。”她说得很困难,脸部因缺氧涨得通红,但还是努力表达立场。

  “我管你是公主还是服务生,我们家老大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他要你唱歌,你就给我乖乖唱;他要你脱衣服,你就给我脱,谁让你讲那么多五四三的?”

  他老大有恋童癖吗,脱掉衣服……她的身材有什么可看性?闭上眼睛,梁雨亲倔强的脸庞不肯妥协。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要和我们杠上就对了?”肥胖男呸的吐了口口水。

  另一个黑衣人从口袋里掏出瑞士刀,一面挖着自己脏兮兮的指甲,一面笑说:“强哥,你都快把她掐死了,她怎么说话?”

  “不然你厉害,你来处理,没看过这么不识相的女生!”

  他松开手,梁雨亲发觉自己的腿软到站不直,但她很有骨气,两手压着胸口拚命喘气,却怎么也不肯瘫缩在地当美人鱼。

  争闹间,隔壁包厢的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探出了五颗头颅。

  那是方蔚平、方蔚允、方蔚信和他们的表哥黎慕华、黎慕易。

  今天是方蔚平的生日,老三方蔚信做了个烂决定,竟挑了间出入份子复杂、是非很多的KTV帮他庆生,发现苗头不对,他们马上决定撤退,没想到走道上却堵了人。

  警觉性高的方蔚平连忙把方蔚信推回包厢,让他打电话找KTV的经理过来处理。

  方蔚允却没把头缩回去,他好奇地看着梁雨亲,看清楚了她的五官和倔强表情。

  她很年轻,稚嫩的脸庞却透着一股早熟气质,此时她瞪大眼睛看着那宛如凶神恶煞的流氓,纵使明知无路可退,仍然不输掉气势。

  勇敢的女孩!方蔚允在心里给了她一个赞。

  而那瑞士刀男见方蔚允他们没胆来劝阻,便凑近梁雨亲,满面淫笑。

  “看你的样子是在室的,对不对?没关系,你年纪小不懂事,哥哥来教你。知不知道里面坐的那个是谁?他是我们年轻英俊、风流潇洒的帮主大哥,如果你跟了他,保证从今天起吃香喝辣,要什么有什么,干么那么辛苦地端茶送水、拖地刷马桶,把手都弄粗了多不划算。”

  他边说边用手指勾起梁雨亲的下巴。

  梁雨亲 地挥手,打掉他的魔掌,可那瑞士刀男不介意,仍旧笑咪咪地凑近她的脸。梁雨亲垂眉,发现他的大钢牙上面竟镶了一颗亮晶晶的钻石,要是她学过跆拳道……不晓得能不能打断他的牙齿,那颗钻石应该可以卖一、两万块吧?

  “怎样,乖乖进去给我们大哥笑一笑,马上他就会让你麻雀变凤凰。”

  梁雨亲退后两步,满脸愤怒却不敢多言。

  对,她是会吃、爱吃、能吃,但她吞进去的每一口饭都是流汗换来的,麻雀变凤凰?黑道大哥的女人就算凤凰吗,不要污蔑鸟禽类。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嫌我们家大哥配不上你?”

  梁雨亲一退、他便逼进,两个人中间再度没有缝隙。

  对方越靠越近,近得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酒臭味,她一咬牙,一步步往方蔚允的包厢方向退去,瑞士刀男则是眉开眼笑地追着她走。

  怪了,这女的要腰没腰、要胸没胸,偏偏就是有那么股气质,让人看了心脏怦怦乱跳……难怪大哥一眼相中,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想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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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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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1 15:42:45 |只看该作者
为什么没有附件?好好看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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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6 21:20:5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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