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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白河_寒秋 于 2021-8-3 09:22 编辑
01
这个冬天一直没下雪,空气格外干燥清冷,不过只要不刮风,天空还是晴朗的令人开心舒畅。
迟晓宇站在鑫忆炒货店的窗口前排队买糖葫芦,他侧头看着玻璃柜里摆放的现货,考虑着选什么口味。
“核桃和豆沙的各一个,嗯——再拿两个山药豆吧,雪红果也来半斤。”迟晓宇最爱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这家店卖的糖葫芦用的都是面山楂,不是特别酸,刚才上着课就已经控制不住肚子里的馋虫了。
迟晓宇付钱后接过店员递给来的袋子,一边走着就忍不住抽出一串糖葫芦准备要吃,今天没有刮大风,不怕喝风会肚子疼。
“迟晓宇!”
“……”迟晓宇张开的嘴巴就停在第一个山楂上面,都还没来得及咬下去,眼睛和耳朵同时搜索到了叫住他的人,就这么傻愣愣的定在那儿了。
“上车!”
迟晓宇合上嘴巴,把糖葫芦又顺回袋子里,不过没有动弹,蹙着眉头思索,是该上车,还是就这样跑掉?反正对方在车里,这条狭窄拥堵的马路不可能让他随心所欲的开车追撵他,又或者他肯定也不舍得把车子扔下用11路。
“上来吧,去哪?我送你,既然碰到了就捎你一程。”看迟晓宇犹豫不决的样子,程成没放弃,换了商量的语气。
程成本来以为走这条路是个失策,堵塞的道路让每辆汽车犹如蜗牛爬行,没想到却让他有机会看到了迟晓宇在路边的干货店排队买糖葫芦,没有多做思考便将车停靠在了路边,打算等迟晓宇买完东西再叫他。程成知道自己这样做毫无理由,但凡事也不一定都需要理由吧?!迟晓宇盯着玻璃柜里红亮圆硕的糖葫芦,垂涎欲滴的样子引得程成开心的笑着,记得当时给他钱时,也没见露出这么贪婪的表情。
迟晓宇撇撇嘴,感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就是路过这儿看到熟人,打个招呼而已,况且现在他是商易的合伙人,这不挺正常一事情嘛!亏自己还想到了跑,太丢脸了。迟晓宇想通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也不再扭捏,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了副驾驶座,“送我去林暄哥的住处,谢谢!”
“……”轮到程成愣了一下,这小子还真不客气,把他当免费司机了,“你一直都在林暄那住着,没有住校?”程成在商易那听说了迟晓宇复习一年,参加了今年的高考,考入了S大,过了前面的路口就是他们学校,明白了这是迟晓宇下课后过来买糖葫芦了。
“嗯,林暄哥搬出去了,他的房子空着,我就帮他看家了,再说,我也不喜欢住校学宿舍。”迟晓宇尽量状作自然的说着话,安慰自己是因为商易的关系才会和程成说话,低头拨拉袋子看着里面的雪红果,“你把暖气关了行吗?糖都化了。”
“你吃这么多不怕酸呐?”程成关了空调,顺便瞄了一眼迟晓宇抱着的袋子,里面红彤彤一堆。
“不酸啊,挺好吃的。”
“……”刚才那一眼,再加上迟晓宇这句话,程成的嘴巴里直冒酸水,牙齿也跟着变软了,“我听说你考上S大了,挺不错的,虽然晚点了,还是要祝贺你!”程成真心的说。
“谢谢!”
“有什么想要的吗?选件礼物我送你,作为你考上大学的奖励。”程成这话说的很顺口,心里想的也如字面意思一样,其实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了。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迟晓宇揪着袋子的右手在听到程成这句无心话时抖动了一下,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停止了血液的流动,还是会在乎吧,所以他和程成有过金钱交易的关系始终无法跨越,再怎么装,心底深处的自卑始终压制着他。
迟晓宇想笑着回答,面部的肌肉却僵住了,他憋住一口气,使劲咽了一下唾液,才恢复了笑容,“有你的祝贺就好了,奖励林暄哥他们已经送过了。”
程成开着车,没有注意到迟晓宇的不自在,仍然继续问,“真的没有想要的吗?不用跟我客气!”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拜托,你跟林暄哥他们不一样,不要再和我提任何与物质相关的东西了,好不好!迟晓宇感到自己的心在哭……
之后程成跟迟晓宇聊的都是些生活和学习方面的琐事,可迟晓宇已经没了开始的心情。
到了小区门口,停好汽车,程成不等迟晓宇说话,先开了口,“给你免费当了一回司机,你不表达一下谢意吗?”
“……”听到程成开玩笑的话,迟晓宇抑制住此刻想要逃的心情,恢复了原本的性格,带点耍赖的说,“那谢谢你了!”
“你也太没有诚意了!”程成不满迟晓宇的态度,呶呶下巴,示意迟晓宇怀里抱着的一堆糖葫芦,笑着说,“见者有份,好歹你也请我吃一个!”
迟晓宇为难的看着自己袋子里装的,一种口味只有一个,都不舍得,要是给雪红果,总不能真的就给一个呀,都给也不舍得,“请你吃这个吧。”迟晓宇拿出一串山药豆伸到程成面前,只有山药豆是两串,可以给程成。
“……”这小子也太小气了吧,这么一堆里挑出最小的一串给他。
等程成接过山药豆,迟晓宇再次说了一声,“谢谢送我回来,再见!”打开车门,跑掉了。
关上车门转过身的瞬间,迟晓宇再也维持不了面上的镇静,表情垮了下来,不是决定不再想他了吗?看到程成第一眼就应该装作不认识,然后若无其事地走掉才对,他是中了什么邪,才会上他的车,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后悔搭这趟免费车了,以为自己能应付,以为自己够潇洒,但事实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还在纠结程成那句无心的话,迟晓宇在心里反复暗示自己,是自己多想了。
打开家门,踢掉鞋子,来不及穿拖鞋,也来不及放下手里的糖葫芦,跑到林暄的房间,从窗户向外看去,这里可以看到小区的大门。好像有一个微弱没有说服力的声音在提示着他,程成不会无缘无故和他说话,还要载他回来的。迟晓宇嘲笑自己没出息,明知不可能,却又控制不住的希冀着什么,幸好现在家里就他一个人住,不怕被人知道藏在他心底的秘密,就连和他关系最亲密的林暄都没有告诉过。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是不是也可以反过来,越是没有希望就越会得到惊喜?!当看到程成的车还停在原地时,迟晓宇的眼眶一酸,眼泪差一点掉下来,死死的咬紧下唇,他该奢望吗……
程成一直没有间断获取迟晓宇的信息,都是无意中从商易他们那听说的,知道迟晓宇考上了大学,知道他在商易之前的公司半工半读,知道他聪明机灵很得黎放喜欢,也知道迟晓宇没有了来自收养他家庭的压力负担,性格变得外向开朗了,听说总归是听说,没有自己亲自接触的直接感受,当程成远远瞧见迟晓宇瘦削俊秀的身影时,心莫名其妙的悸动了一下,虽然和迟晓宇相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的一个月,可他还是一眼就发现了迟晓宇这一年来的变化。
程成发愁的看着手里的山药豆,他是鬼迷了心窍才会讨要这玩意儿,他最讨厌吃这种甜死人的东西,想扔掉,又觉得浪费,怪可惜的。程成也庆幸现在车里就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自损形象的横着竹签、咧着嘴巴咬山药豆,还要另一只手接在下面以防外面裹着的糖稀掉在衣服上……
看着程成的车缓缓启动,然后驶离小区,直到再也看不见,迟晓宇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意识也回到了现实中,像是无数次梦到和程成再次遇见的不同场景一样,有着醒来后的失落、心伤。
落寞的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抽屉从最底层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张银.行.卡就像一把刀,硬生生的插在他的心脏上,疼痛却真实,这是证明他和程成有过联系的唯一存在,开卡人是程成,然而持卡人便是他。
2755字 |
鲜花鸡蛋闪电霹雳 在2013-5-30 21:45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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