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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首发】《濯司》作者:小花花花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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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溺于美] 【非首发】《濯司》作者:小花花花花儿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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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4 19:09:41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之前一直在知乎发的,更到了四十二章,三十多万字,预计还有五十万字完结。

濯司(楔子)
云南密林,藏于深山皱褶的小路上,一条小狗从树丛中突然钻出,突然立于小路之上。在路上行驶的车子猛然刹车,车子打滑,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然后堪堪停住。
“靠!”开车的年轻人大怒,平复了一下砰砰直跳的心脏,愤怒的按着喇叭。
黑色的小狗缓缓转身,伴随着从下颚低落的血液。
“天啊!”副驾驶的女人惊呼,忍不住捂住了嘴。小狗的下颚完全被撕裂,露出了满是血的牙龈。
“它这是怎么了?”坐在后座的人中有一个是流浪动物救助人员,见路中的小狗这副模样,来不及多思考,推开车门下车,从后备箱拿出医疗箱,带上一次性手套便缓缓的走上前。
小狗大概只有两三个月,一点也不怕人,只是微微歪了歪头,带着一丝不解看着走来的人。
“像是被什么大型野兽撕咬的。”
他们一行人都是流浪动物救助机构的志愿者,车上四个人,是来云南自驾游的,怎料回程时走错了路,绕了好几圈绕到了林子中。也幸而他们走错了路,否则这只小狗只怕撑不了多久。
车上的兽医给小狗检查伤口,伤口已经开始发黑了,开始微微腐烂,有一股腐臭味。“它这样得做手术,咱们得快点进城。”一个女人抱着用毛巾包裹住的小狗,带着忧心。
兽医从药箱拿出消毒剂,想要先给小狗的伤口消毒,小狗疼的叫了一声,然后凶狠的咬破了兽医的手。
兽医也不在意,只是抽回手,将血挤出,很快进行了消毒包扎。他们做流浪动物救助,没少被一些戒心很强的流浪猫狗咬。他笑道,“得,又得打疫苗了。”
抱着狗的女人道,“这么小的狗怎么会在山里?”若非他们走迷了路,怎么也不会进山。原始密林之中,凶狠的野生动物十分的多,便是有这条小路,怕是也没什么人敢走。
副驾驶的女人叹口气,微微转头,“肯定又是被遗弃了。”这些年他们所见到的遗弃事件还少吗?大多数人见旁人养宠物觉得可爱,便自己也养,养了没多久就发现它们掉毛、拆家又麻烦,便将它们遗弃了。好一些的主人还会在网络上发帖找个领养什么的,差一点的便直接扔到无人的地方,任由它们自身自灭。
顺着小路,几人很快开出了密林,进了城区,并找了一家宠物医院,给小狗做了手术。不仅如此,他们还将这件事发布在了流浪动物救助机构的社交账号之上,并开通了募捐。他们这种非营利性的慈善机构,日常的救助开销全部都是靠募捐。
也不知小狗经历了什么,除了下颚严重的撕咬上,一只耳朵也被撕咬掉了一半,身上多处咬伤,十分的凄惨。
“我们把它带回A市吧。”女人轻轻的挽住了兽医,道。
兽医点点头,“等它做完手术恢复恢复我们就带它回去。”
小狗的伤口恢复的非常的快,虽然破了相,身体却很快恢复了,下颚的伤口,身上的撕咬伤很快便结疤了,就连兽医都忍不住感慨,它身体的强健。
小狗手术后的第五日,他们开车带着小狗离开云南。与此同时,藏于深山皱褶之中的研究所在清点实验体时发现少了一只。
“教授,教授,实验体E12036失踪。”五天之前,关着实验体的牢笼松脱了,正在实验中的实验体跑出,撕咬成了一团。他们废了很大功夫才将那些疯癫的狗一一抓回,死掉有伤口的进行焚烧,无伤口的重新关起。
“怎么了?”身着防护服的高大男人走过,透过厚重的呼吸面罩问掩饰不住焦急的人。
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知道事情瞒不住,便道,“教授,Viral Persistence病毒实验体E12036失踪。”他缓缓的伸出手,手中是一块手帕,手帕之上是半个耳朵,耳朵上刺着几个蓝黑色的字符:E12036。

F市某间高级私人医院。
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滚轮在地下摩擦的声音一点点靠近手术室,浑身是血的男人紧紧闭着眼睛躺在上面,一个年轻的医生跨蹲在他身上一下下的按压着他的心肺,护士跟在一旁跑,边跑边捏着手中的呼吸器。
“怎么了?”手术室外接应的护士几步上前,与救护人员交接。
“左胸中弹,被爆炸波及,翻车时撞到了后脑,无自主呼吸。”手术室的人将昏迷不醒的人推入,送男人前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也是满脸的血,却并无大碍。还有一个身着米色长风衣的男人,在男人被送入手术室后,脱力的坐到了地下。
喘息了许久,地下的男人才缓缓抬起头,“本原,屃哥受伤这件事一定不能透露出任何风声。”他揉了揉额头,“在屃哥醒来之前,公司就交给你了,至于司家那边,我会去应对的。”
“我明白。”

“虽然已经做了手术,但你要是不注意,撑不了几年的。”男人揉了揉少年软软的头发。
少年一把排开他的手,挑眉,“注意?丧尸围城就要来了,我怎么注意。”他拿起旁边的烟,直接点起一根深深吸了一口,“能撑几年?”
男人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将两个药包放到病床上,“红色是能够帮你延迟心脏衰竭的药,灰色是中和剂。中和剂只有三支,省着点用。”
“几年。”少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无一丝表情。
男人举起两只手,伸出五根手指,“最多五年。”视线扫过红色药包,即便是有延迟剂,以他目前的心脏状态,也撑不到第六年。
少年又吸了一口烟,烟入肺,呛的他不停的咳嗽,似要断气一样。“够了。”
男人偏了偏头,“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你的祖宗?”
少年带着嘲讽,微微一笑,“该死的都死了,已经不是正主了,有什么好看的。”
司家……
他在心中轻念,眼底是压抑不住的厌恶。

“小黑,你怎么了?”女人拉住突然爆裂的狗,来不及安抚表情凶狠依然在呲牙的狗,忙像被咬的人道歉。“对不对,真的对不起,我们一起去医院吧。小黑它很乖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
“搞什么。”被咬的男人十分的气愤,但他见女人的态度如此的好,丝毫不推卸责任,一腔的怒火也不好发出,只是打了电话请假,然后跟着女人一起去了医院。
“小黑,你最近是怎么了?是想爸爸了吗?”女人带男人去医院处理了伤口,支付了各种医药费,带着小黑缓缓往家里走。小黑是她两年前与丈夫、朋友去云南旅游时捡到的,当时它的下颚都被撕裂了,后来虽然恢复的很好,但是留下了可怕的疤痕,他们便将它带回家自己养了。它一向很乖,既不吵闹也不拆家,也不知道怎么丈夫刚出差没几天它就开始暴躁起来了,这几天一出来就咬人。幸好小黑暴躁只是一时的,很快便好了。
“爸爸明天就回来了。”女人一边牵着它一边下意识的握紧了缰绳,小黑暴躁时力气会变得十分的大,她根本拉不住。“明天爸爸回来之后,得让他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被咬伤的男人处理好伤口便去了公司,他隐隐觉得被咬的伤口有些发痒,却并没有多想。甩了甩手便拿着资料去会议室开会去了。晚上回家,伤口越发的痒了,他忍耐不住,便拆开了绷带,伤口的周围发紫,已经发炎了。他暗骂了一声医院,打了一个电话给女朋友,便去了小区楼下的二十四小时社区医院。
他的女友是护士,下班之后直接去了社区医院。社区医院的医生正在给他打局部麻药,要将已经发炎发紫的肉清除干净再上药才可以。
“你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看了一眼女人,“被狗咬的。”
“被狗咬的?”女人惊呼,这分明就是撕裂伤。
男人沉重的点点头,即便是打了麻药,他还是疼的直抽气。医生皱眉,“小伙子,你这伤口都这么严重了怎么才来处理?”
严重?男人愣了一下,随即道,“我这是上午刚被咬的。”
上午?老医生用沾了血污的手拿下眼镜,揉了揉有些发痒的眼角,重新戴上眼镜后一边清理着已经微微发腐的皮肉一边道,“你这看起来像是三四天没处理的伤口。”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既然是被狗咬的,倒是有可能,狗身上的细菌那么多,要是不处理干净,就是会这样……”
男人处理完伤口便同女朋友一起回家去了,老医生直接将沾了血污、腐肉的纱布扔进了垃圾桶。凌晨,清理垃圾的保洁员见到这些纱布,一边骂着一边收拾。“说了多少次了,要垃圾分类,就是不听。”
她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的流浪狗以鼻头拱了拱她,她低头提了狗一下,“走走走,别过来。”说罢便蹲在一旁开始给垃圾分类。
狗嗅了嗅地下,伸出舌头将掉落在地下、沾在纱布上的腐肉添了一个干净。
天亮的时候,狗在污水边喝水,后面来了一辆警用卡车,直接一个大网子将狗抓了起来,与其他城市里的流浪狗关在了一起。他们为了城市的建设,要将这些狗拉去郊外,统一处理掉。车行至郊区,一群流浪狗拼命的反抗,跑了几只,可大多是还是被打死,扔去了垃圾堆填区。
这一日,云南的研究所发现他们两年前做实验的病毒产生了变异,并非飞快的繁殖。它会潜伏几个月,甚至于几年,然后在宿主身上吸取养分,静静蛰伏,之后疯狂裂变、繁殖,然后杀死宿主,侵占宿主的大脑,控制宿主变得暴烈,嗜血,如同丧尸。
“这是……丧尸病毒。”一个看似级别挺高的研究员不似其他人一般忧愁,而是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合成了丧尸病毒。”她喃喃道。
“快去通知教授。”一个研究员焦急道,E12036,两年前失踪的实验体E12036体内被注射了大量这种病毒。如果,如果它将这种病毒带到外面,传染到其他动物或者是人类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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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_寒秋  请提供你在知乎发表这篇文章的编辑界面的截图到邮箱3393363@qq.com,我们核实原创性后回发放相应更新奖励  发表于 2023-8-31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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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5 00:36:1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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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13 21:32:04 |只看该作者
濯司(四十三)
下面走不了,那就走上面。
无人机再次被放出去,图象实时投到了平板上。不染拿出地图,很快就画出了一条“路”。
“把车藏起来。”他看向那只丧尸,“折断它的脊椎,毁了它的声带。”折断脊椎,不会杀死它,又能控制住它的行为;毁了它的声带,就不怕它发出声音,引来其他丧尸或者幸存者了。
无人机的声音吸引了丧尸,它们趴在墙边,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搭起了一座人墙。一个丧尸向下滑去,两个丧尸又重新扑上。断掉的手无力的搭在前一个丧尸的身上,又被后一个人踩在脚下。无知无觉。它们是没有感觉的野兽。
“有变异丧尸。”本原拿着远程遥控器,控制着无人机往回飞。图像中,一个丧尸借着丧尸墙爬到了屋顶,站在红瓦上,看了一眼无人机,然后向着塔跑去。
“你可以吗?”司屃昃问不染。
他们不耽误,本原去藏车,他们其他人则是留在这里整理行装。不染拿了几包血浆装进口袋,“没问题。”他动了动脖子和手脚,深吸一口气。
上面的路并不好走,但胜在,丧尸极少。这里是一处古街,最高的一栋楼也不过只有六层。又因为要最大限度的利用土地,房子挨着房子,除了主过道,其余的楼间距很短,可以俯冲,跳过去。
“极限运动,我以前也常玩。”无防护登上世界最高的楼,在几百层高的高楼跑酷,在几乎九十度倾斜的玻璃上攀爬,这些他都玩过。有一段时间,他每一天都想死,但是他又不想这么明目张胆的死,所以他就开始玩各种极限运动,他从这些极限运动中获得快乐,同时,他开始祈祷“意外”。
他能够理解司屃昃曾经做梦都只能梦到死亡的感觉。
他明白,他心疼他,也心疼曾经的自己。
“玻璃墙面,很危险。”
他们面前,是最后一栋高楼,只要爬到这座楼上,他们就能到塔顶了。
“要是小予在就好了。”不染想师致予了。要是他在,哪里用他冒险,只需要改进弓弩,就能够穿透防弹玻璃,不伤及整片,用钩子钩住窗框,他们就可以爬过去了。
他扔掉手中的弓箭,将绳子绑在腰上。“我最轻,我跳过去。”对面大楼有几扇打开的窗户,这种商业大楼的外窗,大多数都是向上推的。他不知道这种窗户的承重力怎么样,算上他跳过去的冲击力,200斤应该没问题。
不染偏头,看了一眼在一旁与本原本心谈事情的司屃昃,又检查了一下绳子,将绳子的头交给了时宴。“拉紧了,我要是有什么事,爸爸一定会不会放过你。”
他已经放下了背包,脱掉了外套,就连手机都拿了下来,尽最大可能的减轻自重。他站在平台上,原地跳了两下,然后向后退了几步,起步俯冲,快速的跑到平台的边缘,然后用尽全力跳向了对面。
“砰!”身体重重地砸在了玻璃上,在滑落之前,伸手抓住了窗户,四指紧紧扣在了玻璃上,再还未往下滑的瞬间拧腰,反扣,从不宽的缝中挤了进去。
这栋商务大楼,前六层是商场,六层之上是商务办公区。丧尸某一天突然出现的,而是一天天被感染,一天天累计,一天天进化。丧尸全面爆发之前,许多公司、工厂已经居家办公了。也有很多人因为病毒,开始高热、咳嗽,以为自己病了,请假在家休息。
办公室的人应该不多。
不染忍着身体的疼痛钻进窗户,还没站稳,便往旁边倒下,就地一滚。
他忘了,无良公司居多。丧尸算什么,下刀子也得正常上班。
“染染!”
“别喊,引来了丧尸他更危险。”时宴忙阻止司屃昃。从司总的通话中,他大概知道了在A市的管叔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需要他做决定。
不染从短靴里抽出军刀,一边避着丧尸,一边利落的插入丧尸的颈椎,刀锋一扭,便拧断了它们的脖子。这件办公室不大,中空错层,大概二十多张办公桌,十几个丧尸。它们不会开门,被困在这里,没有进化,处理起来并不难。
处理完这十几个丧尸,他回到窗边,拉了拉绳子,对时宴做了一个手势。先是将绳子牢牢的捆在了一根柱子上,然后将窗户关上,找了一个支撑起,撑起身体,以自身的重力,狠狠的踹向窗户。一下、两下、三下……好一会儿才将窗户踹了下去。
质量还挺好。
时宴拉了拉绳子,“好了,可以过去了。”
“过去?”谢琇亚不明白。
时宴戴上两层手套,给她做示范,“滑过去。”他们现在在这栋楼的顶楼,司不染刚才选了一个略低于这栋楼的窗户,为的就是能让他们滑过去。
或许他能跳过去,他们也能,可是那几个姑娘,先不说有没有胆子,爆发力就不够。
司屃昃刚落下,不染就抱了上去,仰着小脸,谄媚的笑着。“爸爸,我棒不棒?”
司屃昃看着他的脸,心虚又谄媚的样子,什么气也没了。但还是沉着脸,“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会乖,做什么事之前都会告诉我,不会做危险的事,现在呢?”
不染眨眨眼,踮脚亲他,“这不危险啊。”
“不危险?”司屃昃微微眯眼,轻哼一声。
“你不信我?”不染也眯着眼,沉下了脸。他这具身体虽然不怎么样,但他也是男人,他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末日之下,遍地丧尸,道德沦丧,谁都无法保护谁,任何人都要不停的变强,才能活下去。
“撞到玻璃了。”听声音就知道撞的不轻。
“计算失误。”他数学一向不太好。
司屃昃捧着他的脸亲了亲,“疼吗?”
不染点头,“好疼。”砰的一声,五脏六腑差点撞错位了。
司屃昃无声的轻叹一声,先给不染穿上外套,然后仔细的检查了他的身体。“你肋骨断过,肱骨、尺骨也断过,忘了吗?”
本原等人收好了他们的装备,“少爷,我们走吧。”
“我看这里没人搜过,我们不搜集一下物资吗?”谢琇亚问。
“不。”司屃昃点头,他们现在的目标是塔顶,并不是物资,现在物资带的越多,反而越会限制他们行动。
时宴想了一下,“给后来的人留一些吧。”
他们拿好武器,做好防卫,将不染围在中间,走出了这间办公室。先是本原本心打头,后来发现这里的丧尸,多是一级丧尸,打头的人便换成了谢琇亚、盛星幸、崔瑞妍。本原、本心殿后。
谢琇亚、盛星幸知道这是有心给她们训练,十分的卖力。末日至今,已经十个月了。十个月足够他们接受现实,足够弱者被丧尸吞噬便为丧尸,强者掌握生存法则。十个月,也足够让这个世界,这个社会重新洗牌了。
“管叔那边怎么了?”不染问司屃昃,刚才在对面楼的那通电话,是管叔的。
“没什么大事,管叔能处理。”不过是几个想要翻天的小喽啰,管叔要是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他有什么资格在司家当了这么多年的“管家”。
KT在混乱发生之出就去了A市,丧尸全面爆发之后,他很快在A市基地安顿下来。他将父母安顿好,交满了一年的租金,给他们留下生活费,就陪着女朋友来了B市,寻找女朋友的家人。
是她乱说话,得罪了一个通商小队,他们才会被赶出来。也是她不停的蛊惑,他才会加入这个小队。
司屃昃说他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女人身上,以前他不信,现在他信了。
玫瑰又长大了。如藤蔓一样,一层层往上爬,艳红如血,不见一丝衰败,花瓣特别的肥厚,像肉。KT默默的计算着玫瑰的生长速度,没有同任何人说。
天寒地冻,白雪覆盖,植物竟然还能够如此旺盛的生长,他们难道没有一丝怀疑吗?炎热的时候,蟑螂老鼠藏了起来,大雨之后不仅一一出巢,还大了许多。攻击力极强,一不小心,就会被生生扯下一块皮肉。每日进出基地都要检测,可几乎每天都有基地的人变成丧尸。只会缓慢行动的丧尸少了,能跑能跳,甚至保持一定智慧的丧尸越来越多了……他们不知道吗?不,他们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上面的怕下面的知道,引起恐慌,不利于他们管理;下面的每日为了一点吃的用的拼命,如果不自我安慰,又怎么还敢冲入满是丧尸的商场、店铺。
KT扫过坐在塔顶的人,他们饿了好几天了,每个人都蔫蔫的,蜷缩着身体,保持着仅有的一点力气与热量。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得让司屃昃知道,他在这里。
大厦的顶层被封住了,本原敲了两下门,压低声音问,“有人吗?”他尝试推了推,推不开,并非被什么挡住了,而是被人刻意封死了。
“本原,破开。”大厦里的丧尸太多了,单凭几扇安全门封不了多久。司屃昃心中越来越不安了,这是常年舔血的直觉。危险在靠近。
不染站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臂。“有危险。”
司屃昃点点头,“你觉得是什么?”
不染想了想,“丧尸。”他顿了顿,又道,“L6丧尸。”目前基地发现最高等级的丧尸为L4,无法再生。冯媛成为丧尸之后可以再生,暂时把她定为L5,比她更危险的就是L6。
“也有可能高于L6。”
本原拿出手持电锯,电锯是太阳能的,虽然动力不如充电式,但携带方便。打开的电锯飞速旋转着,触碰到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
时宴与本心紧紧抵着安全门,门外的冲击越来越大,门边与大门链接的锁扣,隐隐松动,墙壁落下层层白灰。
“用手榴弹。”司屃昃带着不染走下一层楼,眼神冰冷。“既然不开门,那就同归于尽吧。”一个眼神,盛星幸等人便明白了,举枪警戒。
电锯在厚实的铁门上破开了一个口子,便再也动不起来了。这种门,双层实铁,里面还浇筑了水泥,十分坚固。
不染仰头看他,“我不想死。”
司屃昃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舍不得让你死。”
不染咧唇一笑,“死不了,江小道说我能活百岁。”上一世四十年,这一世,六十岁。
“江小道是谁,也是你的朋友?”他一日比一日的迫切想要知道他的一切,他的生活,他的朋友。
“一个当和尚的道士。”也不知活了多少年,永远一副十七八岁的样子。“以后你就能见到了。”逢初一十五,九落寺的景色最好。一年四季,季季不同色。冬日雪白,大雪压枝,团团绵绵,一树丰润白花;夏日火红,凌霄卷曲,朵朵挺拔,凌霄志捧日心,平地起千寻;秋日松花,硕果满树,枝枝缀落,满地翻黄银杏叶;春日似锦,繁花似锦,欣欣奕奕,春风吹又开。
“少爷,门开了。”
司屃昃拉着不染,“进去,我殿后。”
本原点头,一边举着枪,一边侧身闪了进去,时宴与本心看了一眼司屃昃,也很快的跑了进去。没有了人的抵挡,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很快就撑不住了。
顶层住了十几个人,七八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着校服,还有两个似乎是管理着的强壮男人,以及两个老人,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他们很瘦,却不是长久饥饿的那种瘦,面色憔悴,却又并非苦熬几个月的蜡黄。
两个强壮的男人一个叫老张,一个叫大王,老张是学校的老师,混乱发生后,他带着一些学生来到了这里,之后被困在了顶楼。大王则是商业街的一个商户,后街的“远山堂”民宿就是他开的。混乱发生后,他与民宿里的人一起逃命,逃到这栋楼里后,被一层层逼到了顶楼,然后就没出去过。
两个女人是这栋楼里公司的员工,孩子不知道从何处跑来,似乎是被吓傻了,至今一句话没有说过。两个老人则是被人群冲上来的。
“从混乱发生,丧尸横行到现在已经十个月了,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水可以积累雪水、雨水,可食物呢?
他们装备精良,面上除了谢琇亚有些蜡黄,其他人都健康红润。一队身体健康,敢于出入丧尸群,装备精良,身上还带着血肉的人,他们不敢惹。
大王站出来,“这栋楼里有几家食品店,我们隔一段时间就回去搜集一刺食物。”省着点吃,也够了。“这里不少工具,还有打扫玻璃的吊架,我们从上面下去。”
“没遇到丧尸?”本原问。
“遇到了,不多。”他们运气好,即便是遇到了丧尸,也是落单的几个,从上面下去,小心点,是能够避开的。
不染拿着望远镜看着对面的塔顶,“爸爸,可以过去。”只是这里正对着塔顶,他们过去,需要搭一个架子。
司屃昃点头,看了一眼本心。本心点头,从包里拿出两块豆饼。“我们要借用一下你们的顶层,很快就好。”
“你们要去哪儿?”老张问。
其他人都躲在后面,怯生生又含着一丝期待的看着他们。
“去塔里。”本心言简意赅,“我们回去后,会如实告诉基地,你们在这里。”至于基地要不要营救,那是基地的事。
“塔里有几个人?”司屃昃问本原。
本原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大概十一二个人。”他们躲在窗后,或者是不透风的地方,看不清。“等一下!”他重新调试了一下望远镜,“少爷,好像……好像是KT。”手腕内侧,饿鬼纹身。
“小心!”心脏突突突的跳着,眼睛还未看清,身体已经很快的抬脚,一脚将本原踢到了一旁,然后自己一个翻滚,躲开了攻击。
“是进化丧尸!”本心举枪射击,可它太过了,快到只留有一道残影。
残影消失,一片沉寂。
许久之后,一个细弱的声音才颤抖道,“你,是你们,是你们将丧尸引来的。”他们在这里十个月了,根本就没有丧尸来攻击。
不染看着他们,眼神戒备,“有没有可能,你们在这里十个月没有人丧尸主动攻击你们,是因为你们中有一个高级丧尸呢?”
二十分钟前,本原破门时,不染正拿着手机看资料,手机里突然进了一条消息。
【老板,发现高级丧尸,与人一样。】
紧跟着的,是一个视频。视频中,连医生在实验室中,与一个女人面对面坐着。女人的手脚都被铁链紧紧的锁着,她看着连医生笑,对他说,“我是人,不是丧尸,你们抓错人了。”
女人十分的从容,“我与人一样,会受伤,会流血,伤口能够愈合,会饥饿,会饥渴,会死,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丧尸。”
连医生笑看着她,眼中是欢喜,是激动,一种见到难得实验品的激动。他面上笑着,眼底却泛着红光,如毒蛇的信子,冰冷瘆人。“会不会死,试试就知道了。”
【老板,这种高级丧尸智商很高,还能够融入人群,你要是遇到了一定要小心,它们的弱点在脑子,炸了它们的脑子。】没了脑子,就没了智慧,没了智慧,就是一个又再生能力的普通丧尸。再生不可怕,多切几块就是了,实在不行,就绞成肉馅。
可怕的是智慧。
Gabby发了好几个视频给他,都是连医生的活体解剖记录,不染看着有点恶心,随手递给了司屃昃。不染很认真的对他说,“你看好了,以后跟我回去了,千万不要惹他。”一个反社会,又变态的男人,惹不起。“连医生挺好相处的,他在意的东西不多,咱们避开就行。”
司屃昃看了几眼,关掉了视频。他也有些反胃,恶心的不是血腥的画面,而是解剖人眼中的狂热。
不染指着坚固的大门,“爸爸,你说,这门后会有这种高级丧尸吗?”
司屃昃将不染护在身后,看着他们,“你们在这里呆了十个月,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什么样,也不知道丧尸变成了什么样。”高级丧尸又被成为进化丧尸,与变异丧尸不同。进化,意味着越来越好。它们可以不吃肉,不喝血,它们可以与正常人一样。进化,可以保有良心。“你们什么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外面有多少高级丧尸。”他不知道高级丧尸是谁,但他却试着与他们谈判。“我们对你们怎么样没兴趣,我们只是想要借你们的顶层一用,马上就走。”
他递出自己的名片,司不染惊讶,什么时候做的。
“我就在B市幸存者基地,如果你们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一个女人走上前,接过名片。“司屃昃……你是司氏的司总?”
司屃昃点点头,标准的笑容,和善又疏离。
说话间,时宴以及与谢琇亚搭好了梯子。顶层与塔顶相距约两米,一架梯子完全拉开,刚好能够搭上。梯子是他们自己的,折叠梯,重量轻,背着倒也不重。梯子不重,称重也不高。
“我先过去。”他最轻,先爬过去好固定梯子的一头。
司屃昃皱眉,不愿意,却也知道,只有他最合适。“小心点。”
不染踮脚亲了他一下,眉眼都笑弯了,“你放心。”
不染先爬过去,然后是不离不弃,照旧是司屃昃殿后。顶层的人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一个老人问,“他们回去后,是否会告诉基地他们在这里?”
司屃昃点头,“如果你们想要基地的人来救你们的话。”
“不,我们不需要。”
司屃昃无所谓,“那你们自己小心。”那只速度极其快的丧尸,没了踪影。他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也或许,那个丧尸就是被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召来的。为的就是将他们赶走。
有智慧,当然会隐藏自己,控制其他丧尸。
与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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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司(四十二)
不染是被抱回来了,满身满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滴,喘着粗气。一冷一热,一次次的高潮,给他的心脏带来很大的负担。
“他怎么了?”军方以及黑虎队的人忙上前问,不是关心他,而是怕他被丧尸给咬了。
司屃昃淡淡道,“热着了。”
谢琇亚帮着本心将棉被从小型军卡里拿出来,出来的时候,他们带了几床被子。本心将被子铺在了长椅拼成的小床上,司屃昃将不染放上去。
“少爷,水烧好了。”
司屃昃点头,本原看了一眼时宴,两人拉过毯子,遮挡住不染,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本心,我车里有电暖器和发电机。”一辆不小的越野车里,几乎堆满了不染要用的东西。
“我去吧。”本原将毯子给本心,自己出去拿柴油发电机和暖气。
发电机启动,暖气开始发红发热后,司屃昃才解开不染的衣服给他擦洗。一盆盆水被倒出去,又换上一盆盆干净的水。擦洗干净后,上了药膏,才给不染换上干净的衣服。
“染染,吃点东西再睡。”宽大的长羽绒服盖在棉被上,不染闭着眼轻哼了一声。
谢琇亚已经煮好了粥,还煮了几个鸡蛋,拿过几个鸡蛋,将蛋黄碾碎,加入米汤中搅匀。“司先生,米汤比粥有营养。”她将加了蛋黄的米汤递过去。
“谢谢。”司屃昃扶起不染,“不吃你会胃疼。”
不染闭着眼,张嘴,无意识的咽下送到嘴边的米汤。一大碗米汤喂完,看着不染睡着,司屃昃才开始整理自己。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雪越下越大,一米之外都看不清。谢琇亚用没了米汤的粥做了一个烩饭,加了切碎的鸡蛋,牛肉干,脱水裙带菜。又用火烤了几个馒头,几个人围着火堆,把肚子填饱了。
晚饭后,司屃昃拿出燕盏泡下,他买的都是顶好的,几乎不用挑毛。泡开后,用清水洗几次,加些红枣冰糖放入保温壶里,吃前再加七八十度热水,闷几十分钟就行了。一个保温壶闷粥,一个保温壶装汤,还有一个小的,专门闷燕窝银耳。
周青扬看着他将保温壶装入包中,忍不住撇了撇嘴,“这么娇气,能护得了多久。”他坐在墙角,抱着胸,冷的睡不着。面前的火堆小了很多,他也没有加柴。木头有限,经不起一整夜的烧。他十五六岁就在黑虎帮了,没少受欺凌,没体会过被人小心翼翼呵护的感觉,他不肯承认他看着司不染心里酸酸的。他觉得他这样很好,他心里感谢黑虎帮,正是因为在黑虎帮这么多年,末日来临后,他才能够第一时间适应末日。“晚姐,以后你要是做了他后妈,一定得好好教教,男孩子这样算什么。”比女人还娇气。
陆晚意见他们一个个抱着微微发抖,还是又添了木头。她笑道,“那不行,我还想着讨好他接近司屃昃呢?”她知道,司屃昃一直偏爱这个小儿子。她可以肯定,如果司不染说不喜欢,他一定会拒绝。
“姐,那个女人眼睛一直看着司队长。”周青扬吸了吸鼻子,往火堆前靠了靠。
陆晚意笑了笑,轻嗤一声,沉稳道,“她阿,不可能的。”那起桃色事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那些聊天记录,那一张张她主动发给司屃昃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裸照……如果不是她的背景够深厚,又恰逢各地爆发咬人事件,继而末日来临,她的下场只有一个:剥夺军衔,开除出军队,人人讥骂。她会背着荡妇二字一辈子。
雪是凌晨三点多停的,雪停之后,本原就拿出了无人机,控制着无人机在街道上飞了几圈。无人机的声音吸引了一些丧尸,都被他利落的解决了。
七点多的时候,三个小队除了不染还在睡,都醒了。发电机开了一夜,暖气也开了一夜。八点的时候,发电机里的柴油烧完了,不染被司屃昃叫醒。
不染一边吃馅饼一边拿平板看无人机传过来的影像。不过一年,原本热闹的街道便成了废土,无数植物从缝隙里钻出,攀上建筑,覆盖地面。白雪之下,花木鹅黄翠绿,芳草青郁如茵。这条小街,已经被植物所占领了。
这条街的尽头是一座佛寺,有一座比较出名的九层塔,塔尖据说是纯金打造。“爸爸。”
“怎么了?”
不染将平板给他,“你看这一圈,竟然没有丧尸。”或者说,无意识的L0丧尸们,本能的避开了寺庙。
司屃昃将视频暂停放大,“这一圈有什么?”
不染点了点屏幕,“玫瑰。”玫瑰色泽太艳,哪怕厚厚白雪都掩盖不住它的赤艳。白雪之中,红似血肥厚的花瓣自雪中伸出。“你截个图,发在群里问问。”
司屃昃依言,“进化植物吗?”基地内外也都是植物,并未见过丧尸避开植物。
“很可能是被污染的进化植物。”趋吉避凶,这是人的本能,也是生物的本能。“都商量好了吗,什么时候出发?”
“九点出发,我们掩护军方进小巷。”布料厂在民宿后面,丧尸爆发时,也不知道民宿有多少客人。小巷窄小,甚至于无法容纳两人并肩行走,只能是分出两队,一队在前清,一队在后清,防止小巷被丧尸围堵。
“尸体怎么办?”不染调出小巷航拍图,小巷不远处还有一个指示牌。这条小巷是景点之一,叫穿心巷。看着图片就觉得压抑。“如果丧尸不断涌来,尸体都能将巷子堆满。”根本无法撤退。
司屃昃看了一眼军方,“去的时候穿过巷子,回来走上面。”
“那布料怎么办?”他仔细看了一下地图,小巷太窄,无法通车,即便是布料厂的布料还在,他们怎么运出来?
司屃昃将地图缩小,点出画笔,直接在航拍图上画。“工厂后面有一条大路,军方会分为两队,一队步行穿过小巷,一队开车绕路到工厂后面。”
不染不解,“为什么要分两队,直接去后面不行吗?”
司屃昃站在不染面前,微微转头,睨了一眼在旁边收拾背包的两队。“因为他们不确定后面那条路堵没堵死。”
丧尸爆发前一个月,布料厂因为违规,被法院查封了,一同查封的还有一仓库的布料。
“那和路有什么关系?”不染将馅饼里的豆腐都抠出来吃了,饼皮给司屃昃。
司屃昃捏了捏他的脸,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馅饼皮,“也不知道是工商还是谁,大概是想独占一仓库的货,怕布料厂老板偷偷将布料拉走,就封了去布料厂的唯一一条大路。”也怪布料厂的位置不好,在路的尽头,水泥砖块垒成墙壁,加上一个铁门,什么车也进不去。
不染从包里掏出他们的手工地图,“我们的地图上不是还有一条能通车的路吗?”民宿正门。
司屃昃点了点民宿的大门,“这里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军方并没有提起。”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条路,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条路有什么问题,无法走。“我们待会儿放无人机去看看。”
“不染点头。”
司屃昃坐在他旁边,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问,“怎么样,还难受吗?”
“还有点。”热气呼在耳朵上,不染怕痒,缩了缩脖子,“你给我涂了什么?效果不错。”昨天他是很累,但是并没有睡着。他是喝了米汤之后才睡着的。
“连医生给的药膏。”作为首单的额外赠品。
“他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自然,价格也是很高的。但是没关系,他有钱,他爸爸也有钱。不染看着司屃昃笑了,伸手抱住了他。
司屃昃笑着拥住他,“那待会儿你跟我去穿心巷,三个女人跟着我们。”他不想让染染面对危险,可这种时候,躲起来并不能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有不停面对,不断锻炼,才能让自己处于一个最好的状态,不畏惧未知的危险。“本原他们会在这里等我们。”他点了点地图。并不是与其他小队约好的地方,而是距离约定地点四五百米的一家书店。
“嗯。”不染点头。他站起来,动了一下腰,不适感已经很弱了。
“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跟我说。”司屃昃将他的长羽绒服拉链拉上。
“知道了。”不染很自然的挽着他的手臂,踮脚亲了他一下。
KT抓了一把雪塞进了嘴里,他被困在塔里半个月了,带来的食物和水三天前就吃光了,而他们,根本不敢出去。半个月前,他所在的小队接了一个探查任务,来到了这条街。他们的队长还一直觉得站了一个天大的便宜,这条小街没有人搜集过,他们一定能带回去很多物资,谁知道刚进来就被变异丧尸逼退进了塔里,一直到今天。
这次任务,他是不想参与的,却被逼参加。半年前,他刚到B市基地,什么都没有,又不愿意做基地建设,这才随便加入了一个小队,早知道,他宁可去围墙那里搬几天砖。
KT缩在墙角,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拿到武器,如何想办法出去。他们这个队长,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他不允许队员私人保有武器,哪怕是一把刀。所有的武器,都是由队长统一保管,出任务时在发放。所有的物资,也是由他同一方法,不允许有人私藏。他以此来制约控制着他们。他也不允许队员离开他的小队加入其他队,所有要离开的人,都会被狠狠打一顿,然后扔出去。一个没有任何武器,又重伤的人,哪个队伍会要,他又如何支撑到找到新队伍。
KT看了依偎在虎背熊腰队长身边的女人一眼,女人看着他,面上露出了一抹愧疚。KT转过头,不再看她,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外面。
一个望远镜递了过来,KT看了女人一眼,疏离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拿着望远镜趴在窗口看向外面。
拿着望远镜的手一顿,KT压下心中的激动,他刚才好像看到小不染了。小不染在这里,老板一定也在。他暗暗掐了一下自己,让疼痛掩去激动。他将望远镜还给女人,不敢再看,生怕被人看出什么。
不染拉着司屃昃在过膝的雪地里“跑”着,一边跑一边让谢琇亚、盛星幸,崔瑞妍跟上。他们的腿陷入厚厚的雪中,每一次迈步都要用力的拉起双脚。
“草,它怎么跳的那么快。”不染回头,一个丧尸高高的跳起,重重落在厚厚的雪里,然后再跳起,再落下。
“进店。”司屃昃握着不染的手,与他一前一后挥刀斩杀丧尸,一面砍着,一面艰难前进。这只进化丧尸的跳跃力太好了,在雪地,他们根本奈何不了它,一定要先将它困住。
谢琇亚一面挥着手中的刀,一面四处张望。“那里!”四点钟方向,是一家箱包店。
迎面一个丧尸扑过来,谢琇亚反应不过来,直接向前扑倒在雪中。跟在谢琇亚身后的崔瑞妍反应很快的一刀刺入了丧尸的脖子,手腕拧动,切断了丧尸的颈椎。
崔瑞妍与盛星幸来不急多想,直接一人拉着谢琇亚的一只手,向着箱包店跑去。末日在不停的激发她们的潜能,曾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今拿着七八斤重的刀能够一边跑着一边挥舞。曾经看恐怖片都觉得害怕,现在却能面对可怕的丧尸以及丧失人性的人。
他们与本原分开没有多久,一只穿着清朝服装的丧尸就跳了出来,不攻击别人,专门攻击染染小队的人。
“这是丧尸?这是僵尸吧。”
门被关上,谢琇亚跪在地下不停的咳嗽、大口喘气,她的口鼻已经被雪给堵死了。“这,这应该是COSPLAY。”很僵尸,但脚上那双球鞋很时尚。
这间店不大,也就二十多平,三面货架,摆满了各种皮包。崔瑞妍看了一下,这些都是名牌包。这是一家名牌二手包店。
“它不是丰湾的那只进化丧失吧?”跟着他们一路而来。
司屃昃扯过一只羊毛布料的包,将皮长椅擦了擦,让不染坐下。“怎么样?”
不染大口喘息着,摇摇头,“没事。”丧尸在门口愤怒的砸着门,单开的玻璃门撑不了多久。“先把它解决了。”
司屃昃抬头环视了一圈店铺的装修,“开门,放它进来。”他说罢,直接踩着货架,爬到了吊顶上,脚踩着一条管道,手抓着中央空调的外机边缘。“染染,找地方躲起来。”
不染抬头看着他,点点头,四下看了一眼,侧身躲进了柜台下。
丧尸跳了进来,三个女人各自躲了起来,伺机偷袭。他们初遇到丧尸的时候,司屃昃砍了丧尸一刀,这一刀像是砍在了铁块上,只是划破了丧尸的衣服,没有伤它分毫。这一刀,彻底激怒了他。激怒他的不是司屃昃要杀它,而是划坏了它的衣服。
它不顾别人,只是追着司屃昃。它的关节似乎特别的僵硬,只是跳起来,用牙咬住吊顶上的钢管,挥手臂打断。
司屃昃凭借着臂力,灵活的在吊顶上跑着,一会踩在管道上,一会单手抓着钢管用脚踹丧尸的头。它跳上来,他便伸脚狠狠的将它踹下去。几次之后,丧尸怒吼一声,直接冲破了吊顶,与司屃昃一样,站在了管道上。
薄石膏板搭成的吊顶因为丧尸的破坏,一片片的往下掉。
“染染小心。”手臂上传来冰凉,司屃昃低头一看,浑身发毛。一条细小的蛇掉落在他的手上,吐着信子。他刚要甩开,却觉得手背上忽然一刺,细小而坚硬的蛇齿尖锐地嵌入了皮肉里,还未感觉痛,便一阵阵麻蔓延开。
这间铺子挑高将近六米,店铺装修时,在四米处做吊顶,为了掩饰下水管道,拉了无数条粗粗细细的管道。颇有重金属哥特风。四米之上,是老式房屋的木梁顶,三角形,中间一条粗重的木头作为大梁。
“阿,蛇!”谢琇亚短促的惊呼,随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无数蛇从吊顶内掉出来,摔在地板上,几十条蛇在地下悠游地扭动着躯体,慢慢地往他们躲藏处靠近。腻滑阴森的躯体,咝咝冒出的阴恻恻的声音,散发着腥气。
不染抽刀斩蛇,刀锋所到之处,蛇全部断成了两截,在地下扭动。三个女人看着不染,咬咬牙,也挥刀斩蛇。
一条黑色的蛇弓起身体,猛地弹跳起来,扑向不染,这是一种自戕式地攻击。不染将刀转到左手,右手猛然捏住了蛇头七寸,手指用力,抓着蛇头锤向墙壁。
司屃昃踩着管道,在房顶上与丧尸缠斗。挑高地吊顶限制了丧尸地行动,也限制了他。他甩了甩头,头晕目眩,胸口一阵阵地憋闷,被蛇咬到地手背已经黑了一片。
他往后仰,双手放开管道,单以脚钩住,在丧尸扑过来地时候,拔出别在身后地军刀,在半空中拧紧腰,凌空如旗帜,将刀刃插入了丧尸的左眼。
丧尸惊叫一声,司屃昃想要再刺的深一些,搅碎它的脑子,腰后却一软,卸了力气,手中的刀也被丧尸带走。
“唔。”他闷哼一声跳下。落下的瞬间,将发黑的手藏在了身后。
不染看着他,眉头皱起,“怎么了?”
“腰酸。”昨天果然不该纵着染染,纵着自己。
不染笑了笑,在地下一个打滚,高举军刺,以全身的重量向下压,将军刺狠狠扎入丧尸的脚背。司屃昃拿过一旁的包,用包带套上了丧尸的脖子,向后猛拉。丧尸不防,被拉倒。
“铁丝!”他大喊一声。
崔瑞妍摘下背包,从里面拿出铁丝,扯开后一头扔给了旁边的盛星幸,一手拿着绕着丧尸跑了一圈,然后与盛星幸相交,分别向两边跑,拉紧后再绕着丧尸跑一圈。
“活捉。”
这具丧尸的弹跳力好,不染就砍掉它的腿。他不知道丧尸有没有痛觉,他只是不想让它继续跳。他拿着苗刀,一刀又一刀的砍向丧尸的腿。
丧尸怒吼着,不过几分钟,店铺周围就围满了一圈丧尸。
“联系本原,让他过来支援。”司屃昃比丧尸高,在他的一条手臂都麻了之后,他直接扔掉了包,用手臂从后面勒住了丧尸的脖子。
谢琇亚看了他们一眼,咬着唇跑到了不染的旁边,接替他一下下砍着丧尸,让不染抽出空联系本原。
不染一边跟本原联系,一边对司屃昃道,“那两个女人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可结果呢,还不是遇到危险就跑了。”
司屃昃看着他笑了,蛇毒顺着血液流入全身,他眼前开始模糊。“嗯,我知道的,只有染染对我最真心。”
不染从包里掏出两枚钉子,棺材钉。谢琇亚惊讶,“你从哪儿弄来的?”
“在丰湾捡的。”锐利的钉子对准了丧尸的脚面,不染拿起一旁半块砖头,一下下砸了下去。
本原突破丧尸圈找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制服了丧尸。丧尸的身体被一圈圈的铁丝缠住,动弹不得,一只脚被砍掉了,另一只被死死的钉在了地下。
几个人坐在地下喘息,不染抱着司屃昃,浅浅亲着他的额头。
“少爷?”本原跑过去,时宴、林云清以及本心搬过柜台,将门抵住。
他们四个人对付几百个丧尸,好不容易突破包围,本就出了一身虚汗,现在看到少爷脸色发白晕厥在不染怀里,手背一片黑,心里一慌,那一层本来已凉透的虚汗又冒了上来。
“没事,被蛇咬了一口,毒血已经挤出来了。”不染气息粗重,他也很不舒服,心脏一抽抽的疼,“带没带牛黄解毒片?”
林云清上前查看了司屃昃的伤口,“还好,咬的不深。”说罢,便从包里掏出了牛黄解毒片。这些药是武啸让他带上的,他说跟不染在林子里那几天,不染被蛇咬了好几口,就是用牛黄解毒片碾碎了,敷在伤口上的。现在植物这么多,谁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就被蛇虫鼠蚁咬了。这些药片也不大,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我已经帮爸爸清洗干净伤口了,把牛黄解毒片捣碎,湿敷在他手上就行。”看见本原,他心中也安定了下来了,缓缓闭上了眼。
“小少爷?”本原走到他身边,轻声唤了他两声,“染少爷?”
不染皱眉,挥挥手,“我没事。”他就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林云清先给司屃昃的伤口上药,包裹好之后,才拿出听诊器戴上,拿着听诊器的头塞入不染的衣服,细细的听了许久。
“没事。”他缓缓摇摇头,站起身,环视这间铺子,“先把地方清扫了吧。”他的视线停在丧尸上,“还有这个,怎么办?”
崔瑞妍看向本原,“小少爷说蛇可以吃,他要吃蛇羹,丧尸不要杀死,带回去卖给研究所。”丧尸被控制住之后,他们所有人都力竭了。司屃昃突然晕了过去,吓坏了不染。
本原以刀尖挑起几根断蛇看了一下,“大多数没毒,能吃。”
盛星幸很快将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说了。林云清抬头看了一眼毁坏的吊顶,“我记得旁边有家中药店,可能有雄黄,我去找看看。”蛇怕雄黄。
“我跟你一起去。”本心抽出了刀。
林云清与本心很快回来了,不仅带回了雄黄粉,还带了一些清热去火的药材,待会儿熬给司屃昃喝。时宴翻上吊顶,在里面撒了不少雄黄粉,又在他们周围洒了一层。这种时候,也管不了脏不脏了,直接席地而坐,坐在了灰尘与雄黄粉上。
安定下来,一看手表,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他们各个都是饥肠辘辘。不知谁的肚子先叫了起来,几人面面相觑,然后相视一笑。本原站起来,拿过装蛇的袋子,“我去处理蛇肉。”他从小就跟着司屃昃,曾经跟他在荒岛求生过半个月,知道如何区分毒蛇,如何剥皮,去掉有毒腺体。
“我来煮粥。”谢琇亚也站了起来,“我跟你去车里拿锅子。”崔瑞妍跟着她站起来。
他们的两辆车就停在门口,卡车的车头上,还挂着被碾碎的丧尸的残肢。本原挂心着两个少爷,一路猛冲过来,碾死了不少丧尸。
司屃昃很快就醒了,他醒来的时候不染还在睡,紧紧皱着眉头,两只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臂,蜷缩着身体,十分的不舒服。
“少爷?”本原见他醒了,忙走过来。
司屃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没事。”他看着不染,心都要化了。俯身温柔的亲了亲他,缓缓抽出了手臂。
店内两张给客人坐的长凳已经并排放在了一起,司屃昃抱起不染,放到了长凳上。不染睁开眼,他亲了亲他的眼睛,“我没事了,你再睡会儿。”
不染睁大眼睛,眼睛里雾蒙蒙的,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板着一张脸,认真的看了他许久,才重新闭上。
本原看了一眼窗外,窗外乌泱泱的全是丧尸,看不到头。“暂时出不去了。”幸好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不少食物药品,加上这些蛇,车里的豆饼,怎么都能吃上十天半个月。
司屃昃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笑了,“谁说出不去了。”他的眸色转深,斜睨了本原一眼,“他们出来,我们不就能出去了。”
借由他们与进化丧尸缠斗,趁机离开,独留他们被丧尸围困,军方和黑虎队倒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他司家的便宜能是那么好占的吗?既然他们没有契约精神,他又何必遵守呢。
“小巷的后面路线不明,他们没有地图,想要离开,一定会回头。”他车里还有几架小型遥控玩具飞机,几袋血浆。等他们回来,他会放出血浆,引着丧尸去追他们。“我们从后面离开。”总归还要在B市基地住一段时间,他想要他们死,也不能明目张胆。
“少爷,塔上好像有人。”他拿望远镜看过,上面隐约有人影。
“正好。”司屃昃唇角挂起冷淡的笑意,“我们去看看。”他看着停在门口的两辆车,“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把车藏起来。”
此时的塔上,一个人拿着望远镜看了许久,越看越激动,飞快地跑到老大地面前,激动地喊着,“老大,我,我看到军车了,有军人来了,他们是不是来救我们的。”
KT缩在一旁,手伸出窗外,又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这个老大一向小心谨慎,太小心谨慎了。小心谨慎过了头,便成了胆小。除非军队直接冲到塔上,将他们带回去,不然他是不敢离开的。
他知道,他还有食物。KT勾起唇角嘲讽一笑,他偷偷藏起了一块豆饼,他以为旁人都不知道吗?或许他可以挑唆一下这些饿了好几天的小弟。
小弟顺手将望远镜给了KT,KT很自然的接过,然后看向外面。他们现在在塔的顶层,他能够将周围的街道尽收眼底。
远处传来砰的撞击声,他看到一个人翻出车,站在车顶上飞快地拉弓射箭。车斗里伸出枪杆,枪声响起。
哦哦,有趣了,时警官竟然和本原本心在一起,老板收服了时警官吗?KT摸了摸下巴,偷偷睨了一眼老大以及依偎在他身边,他的女朋友。他想,他或许很快就能离开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让老板知道他在这里。
怎么办呢?
他是司屃昃的好友,也是他手下的首席律师,负责司屃昃所掌控的所有产业,明里暗里所涉及的法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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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22 13:30:43 |只看该作者
濯司(四十一)
吕佳怡与司屃昃相识是在一场由政府牵头的宴席上。彼时她是最年轻有为的军官,他是最年轻有为的商人。之后两人因为一个政府项目,有了频繁的接触。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是不自觉地注意他。后来更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明知道会被燃烧殆尽,却还是扑了上去。
“少尉,他们跑了。”开车的士兵看到他们很快的从车斗上跳下,钻进车里,没有一丝犹豫的离开,扬起一地的烟尘。
吕佳怡毫不犹豫道,“追上去。”
黑虎队的车越过了军方,加速追着前面的车。
“该死的,我就知道他们有后手。”代号黑虎的陆振声一面让手下加速,一面怒道。他也是这几天才知道染染小队的队长是司屃昃的。如果他早知道了,一定会在他进基地外就杀了他。
陆晚意看着哥哥,“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恨他?”她七八岁就被送出国了,后来父亲再婚,她不喜欢后妈,是抗议也是真的不喜欢,一直在国外没回来过。没回来,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事。她只是知道,小妈和大姐因为帮派的争斗变得疯疯癫癫,她不喜欢小妈,继而连带着也有些反感向着小妈的大姐,只当作不知道,不过问。
黑虎瞪了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陆晚意看向窗外,浅浅勾了勾唇角,“如果你不去抢别人的东西,会这样吗?”不过问,不代表不知道。
“陆晚意,你不帮着家里人,竟然向着外人。”黑虎不满。
陆晚意依然看着窗外,“外人救了我,而你呢?”她缓缓回头,看着黑虎,“我在泰国差点被人绑架、**,难道不是你做的吗?”她为什么要回国,为什么要同他争权,不是她想,也不是她野心勃勃,为的不过是保全自己。“因为你的莞莞被人轮奸糟蹋了,因为你的莞莞觉得自己脏,所以你要让她身边的女人都变得跟她一样脏吗?”她笑着,却含了一抹威胁,“你是不是忘了,莞莞还是爸爸的妻子。而她,是你亲手送给爸爸的。”为了拿到帮派,他不惜将自己的初恋送出去,她可不认为他有多少真心。
“陆振声是黑虎帮老帮主的私生子,老帮主一向看不好他,一直一力扶持长子,只是长子并不喜欢帮派,成年后,就出国了。”可即便是这样,老帮主也依然守着帮主的位置,就是为了留给长子。“陆振声虽然骁勇好战,也在黑虎帮站稳了脚,但只要没有老帮主的支持,他就永远没有上位的可能。老帮主手下的人,对老帮主忠心耿耿。”所以,他就将自己的女人送了出去。
“老头子喜欢处女,他还专门带贾莞莞飞去韩国,做了修复手术。”对讲机里传出本原略含嘲讽的声音,“他的计划很成功,老头子被枕边风吹了几年,就把黑虎帮给他了。”
长子与二女是老帮主与明媒正娶的妻子生的,黑虎与长女则是老帮主跟情妇生的。
“也就是说陆意晚与黑虎不和?”
本原笑了一声,“什么和不和的,都是利益。”老帮主心底还是向着妻子生的两个孩子的,他偷偷安排了一批人,悄悄扶持着回国的陆意晚。“分庭抗礼。”末日之后的事情他不清楚,但之前,陆晚意已经逐渐接触帮派的核心了。
不染挂上电话,脸色不善的看着司屃昃,“你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两个女人对他的男人毫不掩饰的神情,让他不快。
“你爷爷跟我说过一句话,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独木难支。”能够制衡敌人,让敌人不敢轻举妄动,能够利用朋友,让朋友为自己铺路,这才是能力。
“哦。”不染凉凉的应了一声,“我从小学的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从来不记仇,因为他的仇人都死了。仇人、仇人的家人,他一个都不会留,不会给未来的自己留有麻烦。
司屃昃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司家的两辆车在仿古街的入口处停下,刹车的声音吸引了丧尸,他们一边将车掉头,将车头向外停好,一边拿着武器飞快地下车。
不染递给谢琇亚一把唐刀,“杀过丧尸吗?”
谢琇亚接过刀,点点头,鼓起勇气,推开车门下车。唐刀轻便,杀伤力强。她拿着刀下车,面对丧尸,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
“横着削。”不染抽出苗刀,比起唐刀,他更喜欢苗刀,刀身修长,望之如麦苗,刀柄较长,可以双手执刀。
话音落,手腕一个反转,开了双刃的苗刀已经削过了一个丧尸。刀刃锋利,不染又善用手腕的力量,出刀不发力,刀身接触到丧失后手腕拧紧,发力顺刀势削去。刀光闪过,丧尸首身分离。
谢琇亚眼中闪过惊讶,点点头,学着她的样子翻转手腕,横削过去。
“染染,回车上。”司屃昃抓住他的手腕,“你乖乖在车上等着。”
不染看着他,点了点头,将苗刀给了他。
“都是低级丧尸,近身练搏斗。”搏斗练好了,不仅能够对付丧尸,也能够对付人。毕竟,对于人,不能像对待丧尸一样,横削劈砍。人是人,丧尸不是人。
本原本心拿着弓箭防卫,不染虽然坐在车里,也端起了枪。在其他人力竭或者是危险的时候,他们会直接射箭、开枪。
“爸爸小心。”不远处的矮楼上,一个丧尸如同青蛙一样跳了下来,下肢有力,双手如鹰抓。
司屃昃对危险的感知力高于常人,这得感谢司家一直以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锻炼”方法。他与他那些早死的兄弟,曾经被扔在树林里,他让他们自相残杀。他记得很清楚,进去的时候他们是十三个人,出来时只有六个人了。
他笑着对他们说,只有六个人能出来,至于是哪六个,你们自己商量。
那一年,他十二岁。
司屃昃侧身,躲过利爪,抬脚便踹。这一脚用了七成的力气,却只是将丧尸踹离了几步。他脚腕发疼,像是踹到了铁板上。
丧尸发怒,张着满口鲨鱼一样的利齿,又是一跳,借由弹跳的冲力,扑向他。司屃昃向后弯腰,反手抽出刀挡在面前。本原见他有危险,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其他丧尸缠住。
司屃昃拧腰翻身,以手掌撑地,踹向它的腿弯。丧尸一个趔趄,更加的愤怒了,司屃昃半蹲举刀,将长长的刀刃从丧尸的下颚插入,双手卧刀,一拧,搅碎了它的脑子。
“没事吧。”不染看向他。
“没事。”他笑着摇摇头,微微侧身,挥刀斩断了一个丧尸的头颅。
“腰不错。”不染放下心来,一直提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
司屃昃一边斩杀丧尸,一边分神看着他,“我腰好不好你不知道吗?”他暧昧一笑。
街口处是售票以及游客服务中心,谢琇亚靠的最近,她从窗口见办事中心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丧尸,略微犹豫便侧身进去了。她利落的将里面的丧尸斩杀,然后向着外面喊,“快进来。”
不染从车里下来,拿着狙击枪,关上车门,很快的躲了进去。其余人也一边对付丧尸一边后退,进去后,本原与时宴将给游客休息的不锈钢椅子挪到了门口,将门堵住。
“都没事吧?”司屃昃问他们。
几人检查了身体,摇了摇头。
“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司屃昃冷笑,他不信,他们的车追不上他们的,分明是想要他们打头阵,吸引丧尸。虽然丧尸不会攻击前面不攻击后面,但是有他们在前面承担了大多数压力,后面会轻松许多,也能空得出人手搜集物资。
“爸爸,我饿了。”
“胃疼?”司屃昃低头亲了亲不染的脸,“包里有粥,你先吃一点。”他从背包里抽出一个保温壶。
谢琇亚已经利落的将剩余的长椅擦干净,正在四处寻找着能够扫地的东西。男人们分开去检查服务中心,盛星幸与崔瑞妍则和谢琇亚一起,将卡式炉已经锅子支了起来。
吕佳怡与黑虎的队伍到的时候,谢琇亚已经热好了饭团。饭团放在平底锅上慢慢的煎着,煎到两面金黄。吕佳怡进来就找司屃昃,她的副手则是忍不住大步上前,用枪指着司屃昃,“你说,你要做什么,是不是想害我们。”明明是他说的丰湾修整,却又匆匆离开,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司屃昃看着几乎要顶到额头的枪口,丝毫不见慌张,只是冷淡的睨了对方一眼。“丰湾有变异丧尸。”等级应该不低。
“别找借口。”
司屃昃伸手将枪口推了推,笑道,“胆子不小。”目前他是唯一一个用枪指着他,还活着的人。
“屃昃,你确定吗?”吕佳怡走了过来,示意副手下去。
“不确定。”面前的砂壶里熬着药,司屃昃用毛巾包着把手,将药倒在了碗里。
不染皱眉,“不是一天两次吗,怎么中午也要喝。”他掩着鼻子,“你闻闻我身上,都是药味。”
“早晚是缓解过敏的,这一壶是缓解你心脏疼的。”司屃昃看了一眼吕佳怡,含着一抹淡淡的笑,疏离,森冷。“我去跟吕少尉、黑虎队长聊聊,你乖乖喝药。”
“司队长,你是什么意思?”黑虎直接上前,走到了司屃昃的面前。他虽然长得壮,却并不高,站在司屃昃面前,气势上无形中矮了一截。
“丰湾可能被L4丧尸占领了。”他将在丰湾的判断告诉了他们。他看着不染,神色凝重,“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只有这么几个人,染染又这样,我不得不小心。”
黑虎看向坐在后面的不染,不染捧着碗,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看向他,随即一惊。就像在溪边饮水时突然被猛兽惊起的鹿,惶惶不安。眼里很快蒙上了一层水汽。
黑虎笑了笑,眼里闪过不明的光。“司队长,这是你的小儿子吧。”他低声笑了两声,“小鹿一样,倒是惹人心疼。”
司屃昃不着痕迹的移了一步,挡在了不染面前。他的脸逐渐沉了下去,“与你无关。”
黑虎摸了摸下巴,“这么柔弱……你可得看好了。”他看着司屃昃的脸,见他脸上染上了怒意,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染将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小口,苦、涩、酸,他皱眉,垂下了眼睛。面上是在盯着药碗看,市集上是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两只队伍。
“少爷。”本心走了过来,对吕佳怡、黑虎微微颔首,站在了司屃昃身侧,“饭好了,先吃饭吧。”
司屃昃对两人歉意一笑,“物资的分配待会儿再谈。”
三个队伍分别占据了三个角落,军方占据了门口的位置,黑虎队与染染小队分别占据左右。
陆晚意一边吃着清水煮面条一边看着司屃昃,对她忠心耿耿的副手周青扬端着一碗面条坐到了她旁边。外出做任务,他们最长吃的就是面条。一捆干挂面,足够七八个人吃了,架起锅,加满水,直接下面,出国前撒一把盐,有面又有汤。
“他对他儿子倒是挺好。”周青扬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从陆晚意回国就一直跟着她,也有七八年了。
不染喝了中药干呕,司屃昃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好些之后,又开始喂饭。要不是他们看到过司不染走路,还以为他半身不遂,手不能动。
陆晚意看着司不染从汤里拿出一根虫草,直接放进了司屃昃嘴里,司屃昃笑了笑,俯身亲了他一下。她眉头微皱,总觉得不太对劲,却又想不到哪里不对。
“看到私家侦探给咱们的调查是真的,他确实只疼小儿子。”周青扬一边呼噜呼噜吃着面条,一边笑道,“晚姐,你要是和司队长好了,以后喂饭擦嘴亲脸这活儿是不是就得你做了。”他调侃道。
陆晚意白了他一眼,笑了笑,拿出肉酱,挖了一大勺给他。周青扬笑着,“谢谢晚姐。”
她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对历任男友是这样,对司屃昃也是这样。她对司屃昃有好感不是因为司屃昃在她危难之时救了她,而是之后她为了找到他,感谢他,从私家侦探资料中看到的那个他。
七年,整整七年。她也不知道她着了什么魔,让私家侦探跟了他七年,拍了他七年,调查了他七年。七年间,她无数次的想要与他接触、偶遇,却一次次因为意外而未能如愿。
陆晚意笑了,“这是不是就是缘分。”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了,谁知道竟然在B市基地遇到了。
不染心里闷闷的,他看了一眼吕佳怡,又看了一眼陆晚意,他觉得他似乎拿错了剧本。死亡重生,回到了许多年前,一个早该死的人的身体里,主角不应该是他吗?人人都喜欢的不应该是他吗?准备物资,在末日创出一番天地的不应该是他吗?可是现在,好像什么都与他有关又无关。
“为什么人人都喜欢你。”不染咬了一口外表脆脆的饭团。饭团里面是腌制炒熟的猪肉片,以及香葱炒鸡蛋。谢婶用米酒调了一个甜甜的照烧汁,拌在了米饭中。
司屃昃早已经习惯了各种爱慕、羡慕的目光,他将不染喝剩的汤喝完,盖好保温壶,“那又如何,我只喜欢你。”又拿出另一个保温壶,里面是南瓜粥,他问不染,“粥还吃吗?”
不染摇摇头。司屃昃将粥倒在盖子里,一点没浪费的全部都吃掉了。虽然他不缺物资,但在这种时候,也是一粒米都不能浪费的。
“你只是喜欢我吗?”不染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将剩下的大半饭团给了司屃昃。
司屃昃不太喜欢这种甜甜的饭团,他皱了皱眉头,还是将饭团吃了。“我爱你。”
不染偏头看着他,“你怎么证明你爱我。”
“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不染眉心一动,眼中浮现一层淡淡的烟雾。“今天十五。”
司屃昃微愣,随即反应过来,伸手将不染揽入怀中。贴着他的耳朵,细细摩擦,“想要了?”
不染微微眯眼,有些痒的缩了缩头,视线扫过吕佳怡和陆晚意,“我们待会儿去车里。”
“外面都是丧尸,不怕吗?”他背着人,轻轻舔了一下不染的脖子。
不染的笑意晕开,眼中含了一抹挑衅,“这样才刺激。”
分成很快就说定了,司屃昃并没有与他们多争辩,只是要了布料,以及靠近街口的几家铺子。他会配合他们探查这条街,并斩杀丧尸。
“我们的人还是太少了。”并非他们不争,而是他们只有七个人,对方带了二十多个人,他们想要占三分之一,对方也会以他们人少而拒绝。
司屃昃勾了勾唇角,“我已经让姜哥找人了。”
天太冷了,下午还突然下起了雪。大雪飘落,直接改变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决定在这里驻扎一夜,等明天雪停再进街探查。
时宴从车里拿出毯子发给大家,不无担心道,“上次大雨之后,丧尸进化了。”这场雪之后呢?又会怎样。
众人沉默,只是拢紧了毯子。不过下午三四点,天就已经完全黑了。本原出去了一趟,大雪阻拦了气味,丧尸在街上无目的的晃着。
“少爷,这是一个好机会。”趁着丧尸因大雪嗅觉、视觉不灵命,他们可以一鼓作气冲入街里。
司屃昃抱紧了不染,看着玻璃门外的大雪,摇了摇头。“太危险了。”从丰湾出来之后,他感到了危险。这种感觉并未因为大雪而消散,反而越来越剧烈。
“爸爸,冷。”他将脸贴在司屃昃脸上,让他感受自己的冰凉凉。
他看着不染,“我们去车里,开空调。”
不染点头,拉高了围巾。“其实不开空调也行。”
司屃昃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
“你们要去哪儿?”守在门口的士兵问。
司屃昃道,“我儿子太冷了,我带他去车里开空调。”
士兵没有应答,只是走向了吕佳怡。吕佳怡走了过来,看着司屃昃,“屃昃,我这里还有两个暖宝宝,要不——”燃油现在是消耗品,上面一直在控制用量。
“谢谢吕少尉,不用了。”司屃昃拥着不染,示意他们开门。“孩子身体不好,这些不能省。”
士兵看向吕佳怡,吕佳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司屃昃会走到今天这步。她想要跟司屃昃聊一聊,可是他只说了一句“你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之后便拒绝与她交谈。
进到了车里,车门刚关上,不染就扑到了司屃昃身上,抱着他的头亲。司屃昃顺从的揽着他的腰,张开嘴欢迎带着侵略气息的舌头。
“这么热情。”车里太冷了,他将不染的腰太高,坐起来,伸到前面去发动了车子,打开了空调。他将不染抱到自己身上,一边与他接吻,一边缓缓解下他的围巾,脱掉他的长羽绒服。待车内的温度高了起来,他才开始脱不染身上翻绒的外套,摘下了他一直背在身上的两把枪。
不染蹬掉鞋子,直接伸手去解司屃昃的裤子。
司屃昃微微皱眉,紧紧箍住他的腰不让他动。“宝贝儿,怎么了?”
“我不开心。”他与司屃昃额头贴着额头,“她们的眼睛都快长到你身上了。”说白点,就是吃醋了。
司屃昃笑了笑,“现在还不行,她们还有用。等她们没用了,我保证让她们永远消失。”他微微抬起身,让不染将他的裤子从腰上拉下。
不染也脱掉了裤子,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司屃昃将手从衣摆里伸进去,摸着细嫩的皮肤。不染很享受他的抚摸,他的皮肤在微冷的空气中特别的敏感,因长久拿刀枪而特别粗糙的指腹轻轻划过,就能带来一丝钻到心头的瘙痒。
“宝贝儿,先帮我舔舔。”司屃昃舔咬着不染的喉咙。他怕他控制不了自己,伤了他的宝贝儿。
司屃昃往旁边挪了一下,不染直接跪在了座椅上,趴在他的腿上,直接把目标塞进了嘴里。
他爱他,所以愿意做这些。
涨到发紫发黑的茎身上缠绕的血管因为主人的兴奋而一跳一跳。车窗外猛然扑来一只丧尸,不染被吓了一跳,吸允的动作一顿,脸颊微微凹陷,口腔里的体液直接呛进了气管,他开始忍不住的剧烈咳嗽。
“要不要打赌?”本心搜集了一些木制家具,用随身携带的小斧头将它们砍城一条条的木头,生起了一堆火。
林云清看了她一眼,“赌什么?”
本心笑了,伸出大拇指指了指门外,“赌少爷和小少爷在做什么。”她话音刚落,听在门口的车便猛然一震。本心暧昧的笑了。
林云清张了张嘴,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一红。“可是,有丧尸。”好几只围在车子旁边无意识的走动着。
“这样才刺激。”本心从很小就跟在司屃昃身边了,她了解司屃昃。他是一个很有意志力的人,能够克制自己。他会隔一段时间集中发泄一次,暴虐、残酷。小少爷身体从小就不好,他一定会控制自己的,这就意味着,他并没有得到完全的满足。
因为大雪的遮盖,车子抖动的并不明显。
“别叫,丧尸就在外面,会听到的。”司屃昃一手揽着不染的腰,一手伸到前面揉捏他的胸口,小小的乳头像春天的花蕾一样硬硬立起,渴望着粗糙的手指再一次划过。
不染回头,汗从头发里流出。他腿软的跌坐在司屃昃身上,任由他自顾自的向上顶着。他抓起司屃昃横在胸口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上去。
“染染,舒服吗?”他问怀里的人,带着一丝得意看着他的脸上红晕一点点晕染开。
健康强壮的成年男人胯下体毛不少,粗糙的卷毛在刺入最深处时紧紧贴在白嫩的臀肉上,不染左右摇摆着腰身,也不知道是为了让坚硬的东西顶到体内的敏感点上,还是要享受硬毛摩擦在皮肉上的快感。也许两者都有。
“我要射了。”司屃昃咬着不染的脖子,原本圈在腰上的手挪到了不染肩头,他一面用力插到最深处,一面握着不染的肩膀往下压。像是要用全身折断不染的腰身一样,疯狂又无情的冲到最高潮。
“呼……”司屃昃轻轻叹出一口气。
不染喘着粗气,他眉毛微微皱起,觉得胸口闷,空气似凝胶一般。
司屃昃发现了他的不适,很快从他身体里退出来,将他抱转过来,捧着不染的脸。“哪里不舒服。”
不染捂着心脏处,“有点闷。”他平静了一会儿,慢慢等心跳恢复正常。
“我拿氧气给你。”司屃昃说着就要起身。
不染摇头,将他推倒,“我还要。”
司屃昃屈着腿躺在后座,腿伸不直,要紧紧屈着,头也只能靠在车窗上,脊椎与后背中空,这是一个十分难受的姿势。
“下次吧。”司屃昃仰头看了一眼车外,大雪已经将车子覆盖住,只能从车窗上薄薄的雪幕中,看到不停走动的丧尸的影子。
不染半眯着眼,舔了舔嘴唇。他渴了,喉咙很干。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条腿跪在座椅上,一条腿踩在车里,单手反握着仍然坚硬的粗大,缓缓坐了下去。
他很认真的看着司屃昃,“司屃昃,我爱你,所以我想满足你。”他笑看着他,“我爱你,所以不想你一次又一次的忍着。我觉得我们应该平等,你让我爽了,我也会让你爽。”他很严肃的点点头,“我的身体没问题。”
司屃昃看着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他伸手在不染的皮肤上抚弄,一会儿玩弄一下两粒又红又肿的乳头,一会儿玩弄硬挺挺的小**与两颗卵蛋,摸得不染全身颤抖,肉穴抽搐。
高潮来的又快又猛,雷劈的错觉从**传到睾丸,又从睾丸传达到脊椎,再从脊椎划过背部、颈部、直冲脑门。
充满兽性的吼叫是雄性生物共通的语言,在他们把遗传因子射入时,他们既兴奋又得意的宣示着所有权。
本原从卡车里拿出一个桶,放在外面,很快便接满了一桶雪。他将桶提进室内,倒入高颈锅里融化、烧开,然后又拿出去接雪。
他们将两张四人座的长椅对并,在上面铺上一层从柜台里找到的纸板,形成了一张小小的床。
“烧这么多水做什么?”黑虎小队的人不解,问本原。
本原的视线扫过车子,笑了笑,“小少爷待会儿得用。”
那人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洗澡。”对于他们队那个十分娇气的少爷,他们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瞧不上,不赞同。他穿的最好,吃的最好,用的最好不说,还不需要打丧尸,面对危险,只需要乖乖在车里坐着,在人后躲着就行。
他想了想又道,“这种世道,身体再不好,也不能这样。这样宠着护着,能护几天?”他看着本原,“你们加入他的小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活下去,不是为了保护他儿子。”
盛星幸与崔瑞妍对视一眼,裹在毯子缩到一旁,没有说话。本原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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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21 11:51:37 |只看该作者
濯司(四十)
武啸也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但是做出的承诺,他也需要履行。生产的过程很不顺利,是十分危险的横生倒产。没有看到婴儿的头,反倒是脚先出来了。
“胎儿没有倒转不说,还没到十指脚就出来了,太危险了,得去医院剖宫才行。”他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不愿意再担责任。横生倒产可以将孩子的脚推回去,灌下汤药,延长产时,按压肚子,让孩子倒转过来。可是一来他不愿意担责任,二来则是司屃昃虽然准备了很全面的中草药,但那些都是给司不染准备的。显然,他们两父子都没那么好心,不会愿意分出一些给一个有些熟悉的陌生人的。
“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武啸拿下一次性手套就要离开,一个女人走过来拉住了他,上来便指责他,“如果不是你说有事找你,我们早就将佟姐送去医院了。”
武啸神色未变,语气却有些沉肃,“我负责任?我为何要负责任?孩子又不是我的。”B市基地对于孕妇以及幼儿还是很不错的。怀孕之后就可以建档,前四次产检完全免费。每个月还可以去医院免费领取营养补剂。生产时,只要不是难产,需要剖腹,只是收一些医药费,床位费是免除的。他前天给她检查时就已经猜想到了,估计她只在怀孕初期去医院检查过,后来免费的次数用完了,她就没去过。而医院每个月发的补剂,她应该也转手卖掉了。
基地中,许多孕妇都是这样。由此,基地之中,有过生育经验,或者是曾为人接生过的大妈、奶奶们,反而靠着接生生活过的不错。
“你是医生,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女人涨红了脸。
“快送去医院吧,晚了怕是要一尸两命。”即便是生下了又怎么样,在家里生产,卫生根本就不行。产后的感染,也是致命的。
武啸拂开她的手,就要离开。女人紧紧拉住他,“不行,你不能走,佟姐都这样了,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搞得鬼。”
武啸看着女人抓着他的手,嗤笑一声,淡淡道,“那你们怎么才让我走?”
女人看了一眼其他人,咽了一下口水,斟酌了一下才道,“送佟姐去医院。”
武啸静静的等着,他是步行来的,没开车。他怎么送人去医院,再回去开车吗?一来一回,只怕送去医院孩子也憋死了。她的羊水,已经流尽了。
“你,你还得承担医药费。”她知道,佟姐手里的积分并不多。那些卖了补剂换来的积分,平日里好不容易攒下的一些,都要留着。作为日后她没有奶水时,孩子的奶粉钱。
武啸看着她笑了,眼中一抹嘲讽。“原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了。”他肃哼一声,“凭什么。”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会与他们相识,不过是司屃昃还的一个人情,他一时的怜悯。
武啸要离开,留在楼中值班的人围了上来。他透过防盗门看了一眼,楼梯上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半垂着眼睑,心中明白,今天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了。他可以强硬离开,可他不能。他还需要顾及染染小队的声誉。他可以肯定,如果因为他影响了司屃昃的计划,他在A市基地的父亲、妹妹、儿子,甚至于前妻,都不会好过。
司屃昃拿着衣服给不染换上,纯棉的秋衣秋裤,保暖内衣,卫衣,反绒外套,长羽绒服,手工织的厚围巾,口罩,帽子。从头到脚,将他围的严严实实的。里里外外都是新的。
给不染穿好衣服,司屃昃将一些短款轻薄的羽绒服分给其他人。“我们尽快拿到布料,做成工装穿在外面,耐磨也保暖。”他坐在沙发上握着不染的脚踝,给他的脚踝上祛疤膏。在前葫芦村磨破的脚踝虽然已经愈合,却留下来两圈狰狞的疤痕。“炼钢厂的制服不错,找个机会弄几身来。”炼钢厂的工作服加入了特殊的材质,防火,防热。
“爸爸,你从哪儿弄来的?”不离不弃看着一件件崭新压缩的羽绒服、羽绒裤,惊讶道。
“和染染在工厂区时拿的。”
不染看了他一眼,有吗?他怎么不记得。
今天不跟着出任务的姜潮给他们分了绑带,“把裤腿衣袖都扎紧了,蛇虫鼠蚁什么的有些多。”昨天晚上他带着不离不弃去果园探路,果园的防卫倒是不多,他们很快就隐藏身形,将果园探了一圈。果园有蛇,还不止一两条,蚂蚁也多了很多。不弃没注意,在扶树的时候一手按在了蚂蚁群上。虽然戴了手套,但仍然让蚂蚁从衣袖钻了进去,手臂被咬了好几口,肿了许久。
那些蚂蚁,比一般的蚂蚁要大上很多,各个都长着翅膀,他甚至能看清它们口中的利齿。
“宋璟留下跟武啸去研究所,林云清跟我们出任务。”司屃昃给不染穿好袜子,袜子是中袜,套在了秋裤上,然后拉下保暖内裤,又扎了一圈绑带。“你去找一下武啸。”他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告诉他,破财消灾。不过这财,得他自己付。”
司屃昃背上包,包里多是不染要吃要用的东西,只有小部分是他需要的。武器基本上都藏在了身上。谢叔连夜赶出了弓与箭。两只弓,将近两百只竹箭。箭头已经被打磨的十分锋利。弓弦用的都是橡皮筋,三层编起来的橡皮筋,像辫子一样,手感并不是特别的好。但他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
司屃昃接过弓与箭,对他微微颔首,便带着队伍出门了。
林云清开车,谢琇亚坐在副驾驶上。司屃昃抱着不染坐在后座。外面风光无限,四处都透着生机。野草足有半人高,金黄色的野菊花开得一片灿烂,空气中弥漫着草叶的清新以及花朵馥郁的清香,漫野遍地的草花、热烈灿烂的菊花掩盖不住肃煞的悲凉,也掩盖不了空气中的腐臭。
花香带着腐臭轻而薄地缠上身来,闻得久了,如同捆绑般的窒息。
不染白着一张脸,拿着手机对着车窗拍照。“大王花。”视线之内,分布于热带、亚热带地区的大王话悄悄在基地周围绽放。
大王花奇臭无比,那是尸体腐烂散发出的气味。大王花类似于真菌,没有叶绿素,因此不能进行光合作用。为了获取食物,它们向着藤蔓植物形成丝状组织,并从中吸收水分和营养。由于人类活动导致热带雨林被大量砍伐、大王花生命周期长却花期短等问题,现在大王花已经处于濒危状态。
大王花一生只开一朵花,花期只有4天。花苞绽放初期具有香味,之后就会散发具有刺激性的腐臭气味,因此又被叫作腐尸花。花粉散发出来的恶臭招来苍蝇等腐食动物为其授粉。花期第 4 天,大王花的花瓣逐渐变黑凋零,在几周内变成一滩粘稠的黑色物质。成功受粉的雌花会在之后的 7 月内逐渐形成一个半腐烂状的果实。惊艳的花朵结出腐烂的果实。果实球状,直径约 15厘米,具木质化、棕色的表皮,果皮下充满乳白色、富脂质的果肉,以及上千枚红棕色的微型种子。
“前葫芦村也有一株大王花。”一株被污染的大王花。
“污染?”林云清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不染。“植物被污染?”
不染点头,为了省油,车内并没有开空调。他冷的厉害,整个人都缩起来了。这几天虽然睡得不错,身心愉悦,但他这具身体倒底是损耗太大了。
司屃昃见他发抖,连忙将人抱在了怀里。今天零下二十二度。
“什么叫被污染?”林云清还是不解。
不染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窗外。
林云清飞快地看了一眼窗外,距离他们不远处,硕大的花朵,张扬着它的红艳。花瓣下,似藤蔓似的枝条,缠住了一具尸体。一具不知道是人还是丧尸的尸体。它的周围,好几具尸体,干瘪的,被吸干的尸体。
“基地外的这些大王花必须清理干净。”司屃昃放下望远镜,他在草丛中看到不少蘑菇,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他想了想,拿出白阿孙给他的卫星手机,将图片拍下,发给了他。
“植物也开始变异了。”人变异了,成了丧尸;动物昆虫开始变异了,变得更大更具有攻击性;那植物呢?
不染枕在司屃昃的肩颈处,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我们以后别做了吧。”
司屃昃挑眉,低头看他,“不舒服?”他很小心,并没有伤到他。
不染点头,“累,提不起劲。”他的性经验并不多,一是没时间,二是不喜欢。他心底比较排斥肌肤与肌肤的接触。除了生死相交的好友,他与谁都抱持着至少一拳的距离。
开始,对司屃昃的亲近,并非他的本意,而是刻入骨血的依赖、信任。后来,也许是被骨血里的温暖影响,也许是心底接受了他,他并不排斥,反而喜欢这份温暖。
司屃昃伸进长羽绒服里,捏了捏他的腰,“太瘦了。”他偏头亲了亲不染的耳朵,“以后一个月一次好了,你喜欢初一还是十五?”他并不是纵欲之人,以前也是一个两个月才找一个两个人发泄一次。现在他顾及着不染的身体,更不会放纵自己了,哪怕他现在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哪怕他每天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风情。
不染点头,看着他,含了一丝戏谑。“嗯,爸爸已经快四十了,已经不是能放纵的年龄了。”
司屃昃挠他的痒,轻轻咬着他的耳垂,“没让你爽吗?”
不染在他怀里咯咯咯的笑着,司屃昃继续道,“等我哪天力不从心,不能让你爽了,你再让我爽。”他贴在不染的耳后,深深的嗅了一口。每天喝中药,他身上一股药味,苦、涩。
不染推了推他,挑眉一笑,“没让你爽吗?”
谢琇亚又一次抬头,看向了后视镜,撞入了一双沉沉的眼睛。她慌忙低下了头,司屃昃勾了勾唇角,低头亲了不染一下。不染的嘴唇的泛着青,太冷太热都会让他很不舒服。
谢琇亚扭动着手指,不知所措。她刚刚应该没看错,司先生亲了小少爷,不是父子之间亲昵的亲吻,而是情人间缠绵的亲吻。他亲上去,小少爷即便是闭着眼,也张开了嘴。自然而又寻常的迎接不属于他的舌头探入口腔。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林云清,想问,但见他神色自然,又不知道如何问起。也可能,是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
“司总,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他叫惯了司总,司屃昃也没让他改口。就像司家一家人叫惯了时宴为时警官一样。
他们这次出来,两辆车,他们四个开越野,其他人开的是基地租来的改装小货车。
司屃昃微微回头,看了一眼,“不管他们。”他们刚到基地,一切都还没站稳,他不想这时候惹事。
后面的车突然加速,与他们并排行驶。车窗打开,一个人女人趴在了车窗上。“司队长,你们去哪儿?”
不染没见过她,只是见女人一副很熟的模样,防备而又不悦的抱紧了司屃昃的腰,营养不良,浅棕色的眉头蹙了起来。
女人长了一张讨喜的脸,素颜红裳,修蛾曼睩,貌殊秀韵。司屃昃在他耳边悄声道,“她是黑虎队的副队长。”一个女人,又是一个美丽的妙龄女人,若非身后靠山足够硬,便是自己的能力足够强。
对于强者,司屃昃总是带了一些欣赏的。他伸手捏了捏不染的耳垂,“布料厂。”他并没有说是哪里的布料厂。
女人笑了,她的脸因为风吹,已经皴红了,可这并不影响她的容貌。“我们也去布料厂,一切吧。”她发出邀请,“我们小队有熟悉布料厂的人。”
司屃昃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面上带着标准的笑,揉捏着不染的耳垂。
“我就是B市人,这附近只有一间布料厂。”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布料厂在仿古街上,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们就这么几个人,怕是应付不了。”她实话实说。B市基地曾经组织军队探路,但不知为何,并没有成功。“谁知道街上有没有L2、L3丧尸。”
“L2、L3?”不染不解。
女人看着他笑了,“基地为丧尸划分的等级。”基地的研究所发现,即便是进化丧尸,也是不一样的。有些只比普通丧尸灵活些,有些则是已经有了一定的智慧,还有一些兼具智慧、灵活、力气。由此,基地将丧尸分为了Level 0至无限,简称L0、L1、L2……目前所发现的丧尸,最高到了L4,灵活,有智慧,力气很大,擅于隐藏自己,并且能够调动一定的L0丧尸。
“L4丧尸可以再生吗?”不染突然问。
再生?女人微愣,随即摇头,“没听说丧尸能再生的。”
不染与司屃昃对视了一眼,女人继续问,“司队长,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探一探仿古街。”最近不少人盯上了那条街。
“可以。”司屃昃想了下,爽快的答应了。
女人半个身子探出了车窗,伸出了手,“具体的合作、分配,我们到了再谈。”
司屃昃点头,将手从车窗伸出去,与她握了一下。
女人回到车里,他们也关上了车窗。不染抓着他的衣袖,拂去没有的尘土,“握个手而已,还握那么久。”
司屃昃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握个手就吃味了?”他回忆着触碰女人手的感觉,干燥、粗糙,指节处,虎口处都有薄茧。这些茧子,绝对不是末世这一年磨出的。
“你还回味上了。”不染看着他,眨眨眼,胸口一热,生气的直接拉过他的手咬了一口。
司屃昃低头就亲了他一口,“她是练家子。”他捏着不染的手,“我要回味也是回味你的手。”他将不染的手张开,一根根玩着。手指不修长,皮包骨,骨节处因为练拳握枪生了一层茧,显得粗壮。皮肤因为过敏,因为各种细小的伤口,颜色不一。
他皱眉,“宝贝儿,你的手怎么那么难看。”一点不像他们司家人的手。他拿过身边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管护手霜,挤了一大坨到不染手上,细细的帮他涂抹**。
不染胸口一滞,刚睡完就嫌他难看了吗。他看了司屃昃一眼,推开了他,自己缩到一旁,生气了。
司屃昃笑了笑,只是抓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然后闭上了眼。他还有许多事要考虑,要打算。
不染也不是真的生气,他见司屃昃闭眼,也不打扰他,只是靠了过去。
黑虎队,B市基地最大的猎尸小队。
他们虽然得到了基地两大势力的支持,但毕竟是外人,被人防备着。基地的许多消息,其他小队以及其余势力,或多或少都在从中运作,不让他们打听到。如此,他们只能被动从白阿孙、欧阳贵口中知道他们想要让他知道的消息,也无法准确判断打探来消息的真假。
如此,他们便必须与其他小队结盟。
“爸爸,你在想什么?”不染乖乖的靠在他身上。
“刚才那个女人,我好像认识。”他隐约记得,欧阳贵说起过,黑虎队的队长姓陆。
“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什么叫好像。”
他们并没有压低声音,林云清有些好奇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以前我去泰国帮你祈福,顺手救了一个女人,有些像她。”他是不信神佛的,信的是他妈妈。妈妈去世后,染染的身体时好时差,父亲家族给他的压力又大,他没有办法二十四小时的守着染染,就可是将一些事情寄托于神佛了。
“那一次是你第三次做手术,手术后的恢复很差,曲幽不知道从来听说,说是泰国有一个佛很灵验,我就和管叔去了。”
刚从寺庙里出来,他就接到了染染出了ICU的通知,因为心情好,回去的路上顺便救了一个被当地人围住骚扰,一身游客打扮的女人。“她叫陆意晚,黑虎帮帮主的二妹。”
黑虎帮?这名字一听就是黑社会。
司屃昃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一个小社团,不过因为帮主心狠手辣又胆大,在道上有些地位。”他与这个社团没有太大的交集,唯一一次就是他在曲默的帮助下组建自己的军工厂时,黑虎帮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了消息,硬是要插一手。
“后来呢?”
司屃昃只是淡淡一句,“他打不过我们的。”虽然他知道不染不怕,但仍然不愿意他接触太多血腥。他不会告诉染染,黑虎帮集结了几百人去找茬,也不会告诉染染那一夜整个军工厂的地面都被血浸透了。更不会告诉染染,他拿刀抵在了陆振声的脖子上,为了给他一个教训,叫人去抓了他的后妈和大妹,将她们送入了红灯区。虽然很快黑虎就想办法把人给赎出来了,但她们也被糟蹋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你们有仇?”不染抓住了重点。“很大的仇?”
司屃昃想了想,点点头。
不染眼眸微转,“那合作——”
“去了再说。”算算也有七八年了,不知道这个黑虎队是不是与他打过交道的黑虎帮。
如果是——司屃昃垂下眼睑,掩去眼中阴翳森然。
不染掰过他的脸亲了一口,“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司屃昃笑了笑,“你先把自己照顾好吧。”他捏了捏不染的腰,“让我想想,先养胖二十斤。”
前车从车窗伸出一条丝巾,这是给后车的信号。司屃昃让林云清跟着前面停了车。
“对讲机还不能用吗?”不染问。
“我们的可以。”曲家在A市幸存者基地投了一大笔钱在卫星项目上,他们便拿到了一条卫星通道。他没有选择链接电话,而是弄了几套高配置的对讲机连接上。对于常出任务的他们来说,对讲机比电话实用多了。曲幽离开的时候,留了一套对讲机给他。
“曲幽倒是对你挺好。”不染坐在车里,看着时宴下车与黑虎队的人交谈。“你说,是不是曲幽要杀我?”他的视线放在车外的人身上,“曲幽嫉妒我。”
“曲幽为什么要嫉妒你?”司屃昃也看着车船外,眯着眼辨认着人。
“因为你疼我,而他觉得你只能对他好。”他听曲幽说起过,他小时候是跟在爸爸身后长大的。比起曲默,爸爸更像他的哥哥。不染出生后,他一度特别不开心,因为他把爸爸的所有注意力都带走了。
“不是曲幽。”司屃昃道,“也不是曲默。”
“你确定?”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我查过。”自从在A市重新见到染染之后,他就开始查有人要害染染这件事。他身边的所有人,不仅曲幽曲默,就连管叔管婶他都悄悄查了一遍。
时宴朝他们走来,司屃昃眉头微皱,打开了车门。“外面冷,你别下来。”
不染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将车上的狙击枪拿在了手上。
司屃昃下车,林云清也跟着下车,就在谢琇亚纠结自己要不要也跟着下车时,不染从后座直接爬到了驾驶座上。“琇亚姐,你坐到后面。”
谢琇亚点点头,看了一眼不染,想了想,还是打开车门,下车,又上车。
这是一处空地,不染在车上拿手机定位,猜测这是不远处“丰庄”的晒谷场。各个市周围其实有不少村庄,不顾是因为人少,不引人注意罢了。丰庄的人口更是少,只有二十七户。他一面注意车外,一面分神掉看丰庄的航拍图。
丰庄是政府登记时的名字,住在里面人,都称村子为丰湾。二十六户人家,有人住的,不过三四户。年轻人出去打工,赚了钱,买了房,将老人孩子接走,只在清明春节才会回来。住在村子里的,也多是不习惯城市生活,身体康健的老人。只是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房子都是砖房,有的才建成几年。人走了,房子搬不走,里面的家具样式老了,搬进城市的新房搭不上,送人又没人要,舍不得当废品卖掉,便留下了。
住的人少,意味着物资少,不染一边打算哪儿天去探探路,一边收起手机抬头。不过是瞬间,司屃昃身边就站了好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个短发女人。这个女人他见过,在娱乐记者那张存储卡里,没穿衣服。
不染眼底阴森森,直接将枪拿在手上,推开车门下车。
天气很冷,在车里的时候只觉得冷,出了车,风刮在脸上,像针一样,带着疼痛。他随意的将枪挎在身上,拉了拉围巾遮住脸,走到了司屃昃身边,很自然挽住了他的手臂。
“这么冷,你下来做什么。”司屃昃拿过枪,自己挎上。这把冲击枪是SSG-69,奥地利军用狙击步枪,枪管而采用冷锻工艺铸造而成,并且整体的质量非常倾斜带方便,操作简易。精确度高,却不轻。
不染也不说话,只是掩去了眼中的阴森,换上了害怕、胆怯,打量着面前的人。
面前站着三个人,他们身后分别有人或有意,或无意,持枪警戒。一个是陆晚意,与他们搭话的女人。她穿着一件红底印花的棉袄,看着就保暖,只是很乡土。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她的美丽。她身边站着一个不高却很强壮的男人,男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凶悍,浑身散发着血腥煞气。
“染染,这位是黑虎队的队长陆振声,旁边的是他妹妹陆晚意。”司屃昃揽着不染,神色自然的给他介绍,“我们今天要跟他们合作。”
不染点头,乖乖的喊了一声“陆叔叔”“陆阿姨”。
“这位是爸爸的旧识,吕阿姨。”司屃昃看向短发的女人,女人眼中很快闪过一丝黯然。
不染一边喊着吕阿姨,一边悄悄将手从司屃昃衣服下摆伸了进去,直接钻到秋衣的下面,摸了摸,挑了一块嫩肉掐了下去。
吕佳怡对着不染笑了一下,视线又重新黏到了司屃昃的脸上,“屃昃,我很担心你,你没事就好。”
司屃昃眉头跳了一下,将不染的手抽出来,握在了手中。
下手真狠,他对着不染笑了笑。眼中满是纵容。
“谢谢。”司屃昃客气道,“如今年岁世道不好,吕少尉还挂念着我,让我受宠若惊。”
吕佳怡觉得她的身体有些抖,心颤颤的。
司屃昃笑问她,“吕少尉怎么会在这里?是出任务吗?”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也在这里。他刚到B市基地三天,还没来得及打听军政的情况。
一个称呼,亲疏立现。在场的人都明白,染染小队的司队长,不愿意与她有过多的纠缠。
“出任务。”吕佳怡就这么看着她,忍不住满心的伤痛,绵绵的痛,像虫蚁在慢慢地啃噬。
谢琇亚坐在车里,看着车外,她初看只觉得一身军装的女人飒爽,忍不住想如果当时她毕业后也去当了兵,会不会同她一样。再看,便觉得有些眼熟了,等到她满眼满脸掩饰不住的伤痛,控诉一般定定看着司屃昃时,她几乎在一瞬间想起了她。
她不自觉地惊呼一声,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手机已经许久没有用过了,因为里面存着许多照片,所以她并没有丢弃。反而隔一段时间给手机充一次电。
群组聊天室中,文件是点开默认自动下载的。她手机的内存大,就一直没删。她很快的找到了一个文件:婚内孕期出轨,羊水破裂流产瓜。她飞快将文件点开,略过聊天记录,直接翻看图片,放大、比对,里面的人就是她。却别在于妆发以及穿着。
“司队长,基地也要探查仿古街,不如我们一起?”陆晚意看着司屃昃。
司屃昃低头想了想,点点头,“可以。”他面上始终挂着笑,却不达眼底,“物资什么的怎么分?”小镇没有被探查过,一定有危险。这份危险,可能来自人,也可能来自丧尸。基地派军队探查,又刚好是今天,是巧合还是他们早就联合了黑虎队呢?从基地去小镇的路有两三条,但只有一条路况清楚的大路。军方为什么不走大路反而要走小路呢?“既然决定合作,我们是不是应该共享一下各自的信息。”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半。
陆晚意笑道,“那是当然。”
司屃昃直接道,“染染胃不好,不能饿,我们要去前面的丰湾驻扎、吃饭。”这里虽然空旷,但无遮无挡,如果有进化丧尸过来,对他们而言,危险不小。
吕佳怡将视线从司屃昃脸上收回来,定了定心神。“丰湾基地没探查过。”
“没关系,我们就在外围。”他扫向本心,本心立即上前,“外围有两家空屋,大概七八年前建的房子,里面一应俱全,房主逢年过节会回来住几天。”丧尸爆发时,不是年节,这两栋房子应该都是空置的。
本心拿出地图,计算了一下路程,“现在出发,大概二十分钟后能到。”
司屃昃点头,视线扫过陆氏兄妹以及吕佳怡,“分成我们吃过饭再谈吧。”说罢,他就揽着不染上车了。他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同意了,合作继续,不同意,合作终止。
丰湾很静,静到诡异。他们一路走来,竟然甚少遇到丧尸,零零散散的几个,也都被拿着竹箭的本原本心解决了。
“染染,告诉不离不弃,我们要在外面呆几天,让他们看好家了。”他们原本只是打算探路,探路自然不需要多是时间,去了看一看,能进就进,不能进就回基地。现在与他们合作,显然他们不会空手而归的。
他们将车子停在了一栋宅子前,本原拿出消音器装在枪上,直接一枪打开了大门。他与时宴进去探路,房子里除了厚厚的一层灰层,并不像有人进来过的样子。
“太顺利了。”时宴皱起了眉。这一路上,他已经习惯了丧尸可能随时冒出的丧尸,随时防备着,应对丧尸的威胁。今天突然这么顺利,反而心里不安。
本原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不太对劲。”他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房中安全,便去查看隔壁的房子。
隔壁栋的大门已经被破坏了,本原刚走进,就闻到了一股臭味,不是尸体腐烂的臭味,而是屎尿的骚臭。他以枪推开门,戴上口罩,走进去,很快退了出来。
“怎么了?”时宴问他。
本原挥挥手,“公厕。”这栋房子,似乎是被某一天而来的幸存者,当做了厕所。
时宴看了他一眼,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许久之后他才会来,皱着眉头,面色有些蜡黄。“从痕迹来看,应该没几天。”可他们为什么没有发现人的痕迹?“有逃难的幸存者在这个村子住过。”最多也就四五天的时间。
本原看向他,时宴摆摆手,突然跑到一边,干呕了两声。“我是警察,我学过一些基础课程。”他在最大的一坨屎里翻出了无法消化的稻壳与大豆皮,所以他判断,几天前,曾经有幸存者在这里住过。
本原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们回到车前,将这件事告诉了司屃昃。他们没有贸然进屋,而是将车调了一个头停在了最外面。随后翻上了卡车后斗,撩起了半边帘子,等着军方以及黑虎队。
“没有住这一件,应该是打不开门。”两栋房子虽然相连,但一栋是浇灌了水泥的大铁门,一栋只是蒙了两层铁皮的门。一栋是最先进的密码锁,一栋则是铁链锁。
“他们去基地了吗?”可一路尘土过来,并没有在丰湾的入口处发现离开的脚印或车痕。“如果他们每去基地,他们去哪儿了?”彷佛在房子里突然的消失了。“还有,这里为什么没有丧尸?”不仅没有丧尸,就连尸体都没有看到。
谢琇亚怯怯的看了他们一眼,缓缓地举起了手。“我,我有一个猜测。”
司屃昃看了她一眼,“你说。”
“有没有可能,这是某一个丧尸王的地盘。”她也是一个小说爱好者,没事就喜欢看些修仙、末世丧尸题材的小说。在混乱发生之初,她看到了同村的王二嫂被回家的女儿给咬了,她便想,这别是丧尸病毒。后来村子虽然专门辟谣,说不是什么怪病,只是王二嫂的女儿在外面学坏了,学别人吸毒,吸坏脑子了。但是她还是买了不少东西放在家里,还专门上网买了几根甩棍、消防斧以及长鱼叉。“我看小说里都有一个这样的丧尸,很厉害,可以调动其他丧尸,它们也会圈地盘,收小弟。”如果真有幸存者,而幸存者没有离开,会不会被丧尸王给吃掉了。
“尸体呢?”本心问。
“被丧尸王处理掉了。”至于怎么处理的,就得问丧尸了。
本原皱眉,“为什么要处理?”他们现在遇到的丧尸,最高神智的就是D市工业区遇到的男丧尸,以及冯媛了。
谢琇亚想了想,“你会愿意把陌生人的尸体随便摆放在家里?”她心里认为,那些幸存者凶多吉少了。毕竟,谁能接受一群陌生人在自己家满屋拉屎。哪怕是一只有神智的丧尸。
不染一直在低头看着手机,谢琇亚说完,不染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贴近司屃昃耳边,“爸爸,给我平板。”
司屃昃从包里抽出不染的平板,不染没有接,只是解锁后让他看群组消息。
【最新发现,进化丧尸可以控制最低等丧尸。】
文字下是一个七分多钟的视频,视频里一个小队正在围抓一只丧尸,一只不仔细看看不出是丧尸的丧尸。
它的身体被钉绳子钉住,钉子的前端是刚爪,在射入它的身体后,自动弹开,六根锐利的爪子紧紧嵌入它的骨肉。它扬着头嘶吼,街道四周缓缓涌出一只只丧尸。丧尸的动作不快,并非进化丧尸,所以并没有威胁到小队。小队几个人以喷火枪扫射,几个人利落的斩断了进化丧尸的手脚,将它装入铁笼。
“怎么样?”
司屃昃笑了笑,“好看,比电影还好看。”他捏了捏不染的下巴,在群组里进行回复。
【进化丧尸被砍断四肢后,四肢可再生。】回复完这一句,他将武教授他们对于冯媛断臂的研究报告,发到了群组里。冯媛的断臂,断裂处已经长出了无数的肉赘状肉条,像虫子,又不像。已经长了一个手掌那么长了。最新的发现是,这些肉赘状肉条上,长出了皮肤肌肉。
司屃昃问不染要玩平板吗?不染摇摇头,他将平白重新塞回包中。
“我们马上走。”司屃昃翻身下车,站稳后伸手,不染直接跳到他怀里。“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到了仿古街再说。”
不染将手机装了起来,他没有看到最新的一条消息。
【进化丧尸的嗅觉非常敏锐,可以凭气味找人。】


我终于可以用网页登陆网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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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20 22:08:2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我网页登陆不了了!半年多没法登陆了,只能手机翻墙登我还有一本长篇古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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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文不留评。  是这样呢……  发表于 2024-8-9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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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24 13:23:05 |只看该作者
濯司(三十九)
交税是不可能交税的。
他不仅不准备交税,还准备拿走退税。
即便是到了末世,没有了城市之分,只有幸存者基地,基地内的人,猎尸小队,也是要每月交税费的。税费是以积分的形式收取,每个月,基地会自动从小队以及个人的账户里,扣除一定比例的税额。
司家不养无用的人,同样的,司家给予有用人的待遇一向是少人能及的。即便是末世,他也与他们签订了合同。制约他们的行为,同样也保障他们利益。
谢村长对司屃昃的信任感激涕淋,却不知道司屃昃早在调查林云清的时候,就将林云清的里里外外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他知道谢村长,了解他的品性。这份调查报告,不染也看过,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留下他们。
“谢叔,我要弓和箭,明天就要,麻烦你连夜赶工。”司屃昃安排着明天的工作,“明天染染跟我一起出去,姜哥你和不离不弃留下来看家。”即便是在基地,他们也会留人日夜值班。他们待会儿要去果园探路,明天留下来,还能换着休息。“时警官也留下,去了解一下基地的税务制度,不弃你跟他去办这件事。”
他将B市基地的地图发给他们,这些地图多是末日之前司屃昃准备的,全部都是手绘,上面清楚的标注着住宅区、商业区以及每条街道上的商铺。“这是末日前半年找人绘制的,可能会有些许出入,但不会很大。”
“明天我们去这条街。”地图被投影仪投到了发黄的墙上,司屃昃用红外线指着一条街。这是一条仿古街,商铺套着住宅区,纵深很深。外面一层是铺子,里面的几层有民宿,有苍蝇小馆,也有一些私人的小作坊。“这里应该是一间布料厂。”如果地图没有错,这间厂子里应该至少放着四千磅的帆布与牛仔布。
“布料厂只有一条出入口,在一间民宿的后面,进去危险性较高。”姜潮看着地图,一瞬间就指出了问题所在。这条仿古皆道改自多年前的弄堂式建筑,一层套着一层不说,每一条小巷都极其窄长,见不到光。
武啸道,“这种弄堂有不少是死路,如果我们走错了,或者是胡同被什么给堵住了,我们就会如同瓮中鳖。”他小时候就是住在弄堂的,楼房与楼房之间会有一道墙,也不知道是建的时候就有,还是住在这里的人后垒的。一道道墙将楼房一层层隔开。有些墙会留一道门,有些不会。有些即便是留了门,也会被各种杂物堵死。“布料厂在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进去比较危险。”
“我们可以用无人机,如果丧尸多,或者是情况不明,就不进去。”不染道,“明天以探路为主。”他看向谢琇亚,“你跟我们一起去,如果进去了,你看看有什么工具能用,我们搬回来。”
谢琇亚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不染偏了偏头,“你的猫可以留下,不离不弃会照顾它的。”他留下谢家,除了看过针对他们家的调查报告外,主要是因为那只猫。已经快一年了,看他们的样子也是吃了不少苦。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养着猫,并好好的护着它,就说明他们一家人很不错。
林云清看着谢琇亚笑了笑,“留下来吧,小少爷很喜欢猫。”喜欢猫,喜欢狗,也喜欢一些爬行宠物,只是过敏太厉害了,不能养。
谢琇亚心中一热,鼻子紧跟着就是一酸。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年她护住她的猫有多难多辛苦。她将怀里的猫放下,不染眼睛一亮,颠颠的跑了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罐头。
司屃昃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只能看一看,不能抱,你会过敏。”
不染蹲在地下,打开罐头,一边喵喵喵的叫着,一边伸出了手。“它叫什么名字?”他问谢琇亚。
“叫建国,彭建国。”
猫咪警惕的缓缓向前走,最终抵抗不了罐头的诱惑,带着警惕走到了罐头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彭建国?”不染想要伸手摸摸猫,却被司屃昃一把抓了起来。不染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继续蹲在原地看猫。“为什么姓彭。”
谢琇亚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它时以前我和男朋友一起养的,建国跟着他姓。”两人吵架分手之后,她就带着猫回家了。后来末世就来了,村子里不少人都变成了丧尸,他们也失去了联络,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
“无人机的声音太大了。”姜潮见过那台无人机,配置各方面虽然很高,做了静音处理,但是声音还是太大了。“只能在外围用一用。”
一直看着猫的不染抬头看了一眼司屃昃,“要是小予在就好了。”
司屃昃怕他碰猫,过敏之后痒的睡不着,干脆直接伸手将人捞了过来,让他跟自己一起坐。
会议室里有一张不大的会议桌,却没有椅子。他们现在坐的是长凳,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看起来有不少年头了。
“天才器械师。”不染看着他笑,他乐于将自己的朋友们分享给司屃昃。司屃昃也会很有耐心的听他说,并适时的询问。他想要了解他的朋友们,融入他的圈子。“小予即便是到了古代,也能做出枪来。”如果小予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把无人机改成静音,或者是将摄像头改成能够远距离探查、摄像。
司屃昃笑着与他顶了顶额头,“这么厉害。”他夸赞道,“那等我们回去,你要介绍给我认识。”
“恩。”
老公馆的隔音并不是很好,老房子了,虽然建的时候用料都是顶好的,但是现在哪儿哪儿都漏风。他们昨天晚上折腾的时候,不知道司屃昃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没有告诉不染。昨天之前,两个女人只觉得他们父子两的相处太过于亲昵,一夜之后,恍然大悟。现在他们这个小队,除了刚加入了谢家,以及来帮佣的陆芸婆媳,都知道了。
会议之后,除了值班的人,其余的各自去休息了。林云清想了想,还是将村长一家三口叫到了一旁,将司家的情况大概跟他们说了一下。特别强调了一下不染,不仅仅是因为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各种不好被偏爱,还因为他对司屃昃而言不一样。
“小少爷挺好相处,他也不喜欢动,只要不跟着出任务不是躺着就是坐着。”玩游戏或者是睡觉,“别多说别多问。”想了想,他又把之前给不染做饭的阿姨,借着司家的车回了C市基地之后,即刻想要围剿他们的事情说了。“叔、婶,司家给的待遇很好,也不会为难你们,只要做好他们交代的事情就行。”不染说不好相处也不好相处,说好相处也特别好相处。只要每天本本分分的做饭,和他胃口,他喜欢了,什么都好。
他看着谢婶,又交代了一句。“每天的菜单一定要先给司总过目,他要吃什么,也要得到司总的允许。”也不能怪司屃昃事事都管着,出来也快一年了,一路上颠簸,他们也遇到了不少事。不染那身皮肤,一直在过敏,反反复复。有些地方被他抓破了无数次,一层层的结痂,几乎没一处好地方。从F市出来的时候一百二十多斤,现在估计一百斤都没有,快瘦成一张纸了。
“谢婶,我想吃豆腐脑。”不染趴在二楼的楼梯上,向下看。
谢婶心里一惊,随即抬头向上看。司屃昃揽着不染的腰,站在二楼,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有些怯怯的看了司屃昃一眼,又转头看林云清。林云清对她笑了笑,她才缓缓道,“豆子倒是有,只是这盐卤现在不好弄。”
“蒸块米糕,再蒸个鸡蛋羹吧。”司屃昃想了想又道,“明天染染要跟我出去,你早点起来,蒸锅饭,做几个饭团。”他低头看向不染,“想吃什么口味的?”
不染想了想,“甜的、咸的都要吃。”
司屃昃笑了笑,重新看向谢婶。“行了,你也听到了,看着办吧。”
不离送了不少苹果梨给傅年斯他们,说是感谢他们的照顾。希望小队的人很开心,他们已经许久没吃过水果了。在一个每日温饱都难以保证的时候,谁会花积分去换填不饱肚子的水果呢。
傅年斯心里清楚,司屃昃这是不想欠了他们人情,他在心底是想要跟他们彻底分割开的。他看着一屋子的老弱病残,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白阿孙的军队的一个排长,今天找过他,希望他能够加入军队。他拒绝了。他可以加入军队,可这些老弱病残怎么办呢?总归还是没有办法弃他们不顾。
他将这些苹果梨都分了下去,几乎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个或半个,大家吃的开心,只有小莲拿着苹果若有所思。
“听说司哥专门几个人做饭打杂。”孕妇坐在椅子上,靠着墙。她的孩子应该就是这几天出生,司家的那个医生已经跟她说过了,他们有三个医生,每天都会留人值班,只要有动静了,可以随时去找他们。
“人家有钱,咱们也也就只能看着眼红。”一个老人道,他话是这么说,言语中却没有多少嫉妒。活到他这个岁数,生死已经不重要了,活的好坏也不重要了。活着,不过是挂心着子孙的消息。“今儿我去市集上卖野菜,回来的时候,闻到他们正在炖排骨吃。”一大扇排骨,一点也没剩,一顿全吃了。“你看他家那几个孩子,养的多好。”健健康康、干干净净的。哪像基地里的大多数孩子,骨瘦嶙峋不说,小小年龄就得参与工地建设,赚取积分,养活自己。明明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龄,却要被迫长大。
“叔,咱们也没什么东西给他们,明天你去挖点野菜给他们送去吧。”傅年斯道。天气虽然冷,但植物依旧长的茂盛。他们谁都知道不寻常,却不希望寻常。植物耐寒,长的茂盛,野菜、菇类才会多。他们才能多一些能吃的东西。
不染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八点了。他迷迷糊糊去刷牙洗脸,然后下楼吃饭。
“爸爸。”不染揉着眼,打着哈欠扑到司屃昃怀里,蹭了蹭。“你怎么不叫我。”
“只是去探探路,不急。”他倒了一杯温水给不染。
不染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才清醒过来,清醒之后,才注意到客厅中多了一个人。
小莲很漂亮,不符合她年龄的漂亮。
双颊红润,小嘴微张,长长的睫毛覆盖在柔媚的眸子上,密黑的头发编成辫子坠在身后。
不染微微挑眉,“傅年斯让你来的?”
小莲点头,“谢谢你们的水果。”她将一大早挖来的新鲜野菜递了过去。
不染点点头,谢婶从冒着热气的蒸笼里拿出蒸蛋。热气在一瞬间四散,温暖了客厅。
客厅虽然点了壁炉,但还是有些冷的。司屃昃从沙发上拿过一张毯子,披在了不染的肩上。“先喝药再吃饭。”已经晾凉的汤药先递到了手边,一碗未满,黑红浓厚。
“我问了老师,调整了一下药方,可以缓解你的过敏反应。”林云清见他看着药,皱着脸,不言不语也不动,又将药向前推了推,“回A市基地再给你做全面检查。”他的伤口很难愈合,血糖也不正常,忽高忽低。
司屃昃直到他不想喝,不染喝的每一副药,他都会尝一下,又苦又涩不说,还有股怪味。“药冷了就不好了,快喝。”
不染垂着眼,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司屃昃见他将药咽下,忙拿过一颗梅子塞进了他嘴里,压下口中的怪味。可即便是这样,不染还是屡屡作呕。
“好了,没事了。”他轻抚着不染的背,满眼心疼。
谢婶将一小盅燕窝端了过来,只要方便开火,即便是末世,不染也是早晚两顿燕窝,加上一盅药膳汤。
谢叔将野菜收下,看了小莲一眼,原本想问一下小莲吃没吃过饭,可转念一想,自己算个什么,吃喝住都是靠着别人,还是少生事吧。于是,什么都没说,退到了厨房。
早餐很丰盛,一盘卤牛肉,一盘葱油烙饼,玉米粥,凉拌海带,每人一个煮鸡蛋,还有一个苹果梨的水果拼盘。对于手下,司屃昃一向大方,这也是许多人对他忠心耿耿的原因之一。
司屃昃看了姜潮一眼,“先吃饭吧。”
小莲站在客厅,一双秀眉轻轻地蹙聚,满眼的无措、尴尬。她扭着手指,许久才嗫嚅道,“我,我走了。”转身刚出门,就撞到了另一个人,她匆匆跑了进来,“武医生,佟姐她要生了。”
司屃昃眉眼微挑,放下筷子,看向武啸。正要起身的武啸愣了一下。
“武医生,快点啊,佟姐疼的快受不了了。”
武啸又看了一眼司屃昃,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来人离开了。
“武啸不行。”不染皱眉,看向林云清,“你和他熟,你和他说吧。”
不弃不明白,看着司屃昃,“爸爸,武医生不能去吗?”可是前天,明明是爸爸让武医生去傅年斯那里看看的。
“我让他去看看,是不愿意欠傅年斯的人情,可我没让他给自己找事。”傅年斯那里老弱病残那么多,欠了他的人情,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在未来某个时候,徒增负担。
B市基地的创收,除了每个人头上的税费、进基地常住收取的物资外,就是医院已经药店了。要生孩子了,该去医院,找武啸算什么?“一次帮了,以后他们再有事帮不帮?”帮了,给自己找事不说,还会惹得白阿孙、欧阳贵不快。他们与白阿孙、欧阳贵本来就没多少交情,他们现在能高看他们一眼,也不过是因为利益。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白阿孙、欧阳贵自然会向着他们,偏着他们,给予他们许多便利。可若他们动了白阿孙、欧阳贵的利益呢?
“不做产检不去医院,是没钱吗?”司屃昃摇头,“不,是为了省钱。”傅年斯每次出任务,都会分一些积分到这些老弱病残头上。他们平时也会参与基地的基础建设,去市集卖些东西换取积分。“前天你们三个都去了,为什么他们今天只找武啸?”不是因为武啸说了有什么事找他,而是因为他做了承诺。
“别忘了,我们是做慈善的。”他们是以慈善家的身份“加入”B市基地的。武啸是染染小队的人,基地里大多数人都知道。武啸去了,为她接生,她省下了一笔钱。武啸不去,他们便大可以将武啸个人的行为上升到染染小队的行为,说他们是伪善,质疑他们做慈善的目的。“我们现在刚到B市基地,还没有站稳脚跟,经不起一点猜忌。”那些人,老弱病残,还有孕妇。他可不会认为,到了末日,大家就不会同情弱者了。
真真打的一个好算盘。可是,他司家的便宜就是这么好占的吗?
“我们不回A市吗?”不离看着司屃昃。
“回,但不是现在。”他们能免费住这栋房子,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在B站有一席之地,是因为与白阿孙、欧阳贵的利益。他利用着他们,他们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他们相互利用,彼此防备。如果他什么都不管就离开,租地种粮这件事,一定会被人翻出。整个B市基地的人都会发现玩了一手空手套白狼。“白阿孙、欧阳贵老谋深算,剑戟森森。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能当上B市基地的领导人?”他如果现在走,岂不是过河拆桥,即便是各个基地联络不便,他也可以肯定,染染小队日后在各个基地都呆不下去。
不离不弃恍然,姜潮笑了笑,“你们俩,还是太嫩了。”他的视线扫过一边玩游戏一边吃饭的不染,直率道,“你们要是有你们弟弟一半的精明、城府,也就行了。”面上看着柔弱,实际上心机不比司屃昃少,或许更甚于他。身体虽然弱,但爆发力强,攻击力也很强。他眉头微微跳了一下,他的泰拳,动作以及反应,像是练了许多年的老手。
“别玩了,好好吃饭。”司屃昃皱眉,沉着脸抽走不染的手机。
不染气呼呼的瞪着他,司屃昃舀起一勺蛋羹,直接塞进了他嘴里。“果园,怎么样?”
管叔在A市基地招募了将近四十个人,编成了两个小队,分别由两个小队长管理。他们每日出管叔接下的任务,住在司家租下的“宿舍”内,用着司家提供的武器,赚着司家的积分。
辛迪在A市基地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属于独立小队,管叔并没有让他们频繁出任务,大多数时候让他们留在基地训练,只是亲自带着他们出过两三次当日来回的任务。
辛迪斟酌了许久,又跟学生们谈论了之后,最终还是找到了管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的两个小队,甲小队队长叫陈志远,管着二十二个人,乙小队队长叫钱望府,管着十五个人。陈志远眉骨隆起,眼里透出沉静的豪狠。双臂粗壮如橼,胸部的肌肉盘结成两大板块。钱望府个子不高,眼睛也不大,脸蜡黄蜡黄,不过三十几岁,浑身的皮肉却是松松垮垮的。陈志远豪爽,讲义气,他队伍里的人都与他情同手足,听话而又忠心。钱望府很少说话,除了出任务,大多数时候都自己呆在房间里,他队伍里不少人想要去陈志远的队伍。
管叔看着她笑,“陈志远怎么了吗?他出任务卖力,与手下的粘合度也高,管的住人,也有威望。”
辛迪直言道,“他就是太有威望了。”有威望到,他似乎忘了,染染小队真正的领导人是还在其他基地的司屃昃了。他是豪爽,却太过于豪爽了。他私下拉拢队伍里的人,甚至于开始借着司家与A市基地高层的关系,开始接触A市基地的几大势力,用司家的东西,当做自己的送人情,这就不是豪爽,有威望,而是野心勃勃了。
管叔看着她,温和的说,“小少爷果然没看错人。”
辛迪不解,管叔看着她,眼中含了一抹不清不楚的意味,和悦道,“姑娘,你的好日子在后面。”他伸手,拍了拍辛迪的肩膀,起步离开。
辛迪回到了房间,学生们围了上来。陈志远、钱望府的人都住在宿舍,只有辛迪和她的学生们与管家夫妻同住。管家给出的理由是,他们一个女人,几个不大的孩子,住在别墅,更安全。仍然是挨挨挤挤的房间,一个房间住了五六个人,像是大学宿舍。不同的是,他们现在住的房间,有光。
“老师,管叔怎么说?”
辛迪摇摇头,笑了,“放心吧,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司家的便宜,哪有那么好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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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24 13:12:35 |只看该作者
B市基地的外围,有一片果园。夏天的时候,果树全部都晒蔫了,谁知道冬天来了,它们反而恢复活力了。苹果树、梨子树重新发芽、抽出嫩叶,开花,结果。不知不觉间,果实挂满了枝头。
基地曾经组织过人去采收,却被守着果园的人给打了回来。他们在果园附近的路上撒三角钉,不让汽车靠近。如果靠近了,他们就会空投石头或者是燃烧瓶。他们为自己驻了一栋堡垒。
基地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何而来,有多少人,只是派无人机去侦察过,看到有人耕种,打理果园。
“果园外有电网,应该是果园曾经的主人装的。”
“有电?”
白阿孙摇头,“不知道。”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B市基地也是有水果的,一些基地内种植的,或者事猎尸小队在外采摘来的。只是,因为数量稀少,价格十分昂贵。
“之前B市附近有好几座果园,可大多数都热死了,没热死的,也结不了多少果,还不够猎尸小队路上分的。”
对于果园这群人,白阿孙也十分的头疼,果园离基地太近了,他有心强攻,却又怕失了人心。
“行了,这事我来办吧。”司屃昃想了想,对他道,“你给我准备五十袋糙米,五十袋玉米粒,一袋一百斤。”
“你要干嘛?”白阿孙问。
司屃昃笑了笑,“放心,什么样拿走的,什么样还给你。”他今天心情很好,哪怕是几乎一夜没睡,刚睡着就被白阿孙叫来喝茶。
早饭没吃,反而喝了一肚子刮油的浓茶,他跟白阿孙谈好后就离开了。显然,白阿孙没准备留他吃早饭,不然也不至于一大早就准备了一壶浓茶。
先回公馆吃了早饭,加了鸡蛋海带的方便面。吩咐本心待会儿去任务中心发布招厨子的信息,然后安排其他人。武啸一路上知道了不染太多事情,在研究所时,就被强制收编进染染小队了。
“我和白阿孙说过了,你待会儿跟林云清直接去研究所,看看B市基地在研究什么,小心点,别太明显。”研究所一向是白阿孙管着,白阿孙并不愿意让他们去研究所,防备心很重。后来还是他将变异蚯蚓以及田鼠拿了出来,白阿孙才松口,却也只答应了他们借用实验室,研究变异蚯蚓和田鼠。司屃昃看向林云清,“看好他。”
武啸呛了一下,面上带着不悦,“不用了,我不会跑的。”
司屃昃唇边挂着笑,“你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跑出B市基地,能不能跑出他的掌心。只要他敢跑,他会毫不犹疑的杀了他。
武啸看着他眼底的森然眉头紧皱了起来,这父子两人,都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林云清点头,“知道了。”
“本原本心留下来照顾染染,其他人吃完饭跟我出任务。”
“什么任务?”时宴问。
“旁边果园。”白阿孙不提起果园的事情,他也准备去看看,弄些水果来,给染染做苹果泥。
果园里住的人,有一小半是葫芦村的人。发生咬人事件之初,有一些比较敏感又有危机意识的人,早早回葫芦村接了父母亲人,搬到了B市。他们想的是,B市是大城市,周围植被多,绿化多,比C市要强多了。刚好,自己也在B市工作,就从村子出来了。
旁人说起他们,或许会暗道可惜,可是他们却并不觉得可惜。
他们是外姓人,他们不认为,留下了,就能分配到应该分配的,就能得到公平的对待。葫芦村,一直都是宗族姓氏自治。他们在村子里住再久,对于村长来说,他们也是外人。没有资格参与宗族的活动,没有资格祭祀宗庙,甚至于村子里分发国家国家给的东西时,也没他们的。
领导着他们的是人,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也叫徐飞。他的父母、姐姐一家、弟弟妹妹一家都在葫芦村,曾经是B市某个小镇的主任。混乱发生之前,他从上面的态度里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当即便安排了起来。
他在B市租了房子,想着要是没事,就说带父母出去旅游,过段时间再回去。这样既不会得罪村子里的人,又能规避危险。在B市期间,他做了规划,如果没事很好,如果有事,他们就第一时间去基地。他算过B市的城建图,他们租住的地方应该能被划入幸存者基地。如果不能,他也有备选方案,就是这个果园。
这原本是一个废弃的果园,以前是搞自采摘的,后来改成了农家乐,可资金链断裂了,就废弃掉了。只雇了一个瘸腿老头子看守照顾果园,平时也没有人去。
之后,混乱就爆发了,他们因为准备的齐全,并没有太大的伤亡,只有一个李姓的老爷子,被丧尸抓伤了,在三天后变成了丧尸,又咬死了自己的小孙子。他们是一开始就藏在果园里的,当时他们租住的地方并没有被划入基地的范围,他们原本想要跟大家一起去B市基地的,却因为徐父摔断了腿耽搁了,单凭他们躲不开大量的丧尸,只能避入果园。
再后来,徐父的腿好了,他们也失去了去基地的机会。他们讨论了一下,觉得这个时候去基地做苦力,赚积分,不如守着果园。这里有肥沃的土地,有房子,有井,还有果树。他们可以自己耕种,以后去B市基地交换。
大概一个月前,果园遭受了一次丧尸的袭击。不知道从哪儿来了那么多的丧尸,循着他们的人味就过来了。他们在抵抗过程中,有两个人被咬伤了。现在他们全部丧尸化了,被锁在房间里。
果园的食物已经不多了,一年几乎没有收成,有的只是天刚冷时种下的白菜以及土豆、红薯,还有他们带过来的玉米、糙米、小麦等。现在都吃的差不多了。原本还养着一头老母猪,可前几天,那两个家属突然将母猪给杀了,就为了喂养变成丧尸的家人。
水果这种东西,结的再多又怎么样,当不了饭吃的。
正在他想着如何跟B市基地协商换食物,这些果子值多少钱的时候,有人通知他,有一个小队来了,正在果园外。
徐飞走出办公室,站在果园的铁丝围栏前观察,来的小队在果园三十米处停下。一辆越野,一辆卡车。他们趴在车斗里,或者是直接翻身上车顶,举枪扫射。
司屃昃拿着唐刀跳下车,带着不离不弃训练近身肉搏。时宴站在车上,在高处点射,保护他们。
不弃曾经看到过木子禾厌以一根棍扫出一片安全区,他心中微动,也想试一试。棍子打过去,确实可以远距离攻击,丧尸的血肉不会溅到自己身上。可以他的能力,并不能形成防御。
他们现在是以车为径,身后是车,可以拦住丧尸,四周是同伴,半圆辐射开,他们每个人,只需要对付直线内的丧尸。在有同伴的时候,他可以用棍击打丧尸的头颅,可若没有同伴,他四面都是破绽。并且,棍子长,可远攻,却也更费力。
不过是几下,不弃就已经喘了。普通丧尸的头颅还好,进化过丧尸的头颅非常非常的硬,棍子打在头颅上的反力,反而震的他手疼。
不离近身与丧尸搏斗也是诸多破绽,他一双手,一掰一扣,确实可以扣住丧尸,并在一瞬间卸掉丧尸的下颚,可是却没有多余的手脚去防御了。少量的丧尸还是可以对付的,多了就不行了。
一个丧尸扑过来,不离忙下蹲,在地下滚了一圈,然后跪趴在地下,以手肘和膝盖向前爬行。丧尸围成圈扑来,他从丧尸一双双腿,一个个胯下钻过。性命面前,哪里还要什么面子。
“不弃,去帮他。”司屃昃背靠车门,一手砍断一个丧尸的脖子,一手抽出身后的苗刀,扔给了不弃。
不弃点头,扔掉手中的棍,接刀冲向丧尸。
“天啊,他们怎么能让半大的孩子去打丧尸。”果园内,一个年轻的女人捂住了嘴。她偏头看了一下小徐主任,“孩子是希望。”他们人虽然少,但是孩子们都被好好的保护了起来。他们与末世前并无差别,每天“上学、放学”。
车与人一点点推进,司屃昃一手卸掉一个丧尸的肩膀,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指插入腐烂的肉,黏黏腻腻的。丧尸张大嘴靠向他,他腾出手,两只手相互用力,咔嚓一声,折断了丧尸的颈椎。
“停下,防御。”三角钉前,他挥手示意停下。
“时警官。”他看向车顶上的时宴。
时宴微微点头,收了枪,让宋璟以及盛星幸像不离不弃一样,近身与丧尸搏斗。**子弹毕竟有限,他们不能太过于依赖这些。
盛星幸还好,毕竟是警察出身,虽然是经侦的,但也有底子。宋璟一个医院男科主任,虽然没事也去健身房练练,在末日前却没有任何打斗技巧。枪都是在基地现学的,没有子弹练,枪法很差。一路逃亡过来,他多是承担司机的角色。
时宴的队伍还有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末日前是侦察员,叫姜潮,从云南回来的,还没来得及报告就遇到了丧尸喷涌一样爆发。他被困在派出所二十多天,后来遇到了前去找枪的时宴,就与他一起了。另一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末日前是法院法官,叫崔瑞妍。混乱发生时,她的新婚丈夫为了自己能够逃走,将她推入了丧尸潮,是宋璟救了她。后来在F市基地,她跟着宋璟一起,加入了时宴的小队。
姜潮早就没家人了,倒是有几房远亲,不过已经许久没联系过了,自然没有什么感情。崔瑞妍有父母,有弟弟,在网络断之前,她知道他们都在基地,安全能够保障,弟弟做着末日前的工作,生活能够保障。她似乎一点也不挂念远在A市的父母、弟弟。不问过往,只看以后。这是她喜欢这个小队的原因。
姜潮递给崔瑞妍一把砍刀,“你也去练练。”
崔瑞妍点头,毫不犹豫的拿过刀,放下枪,冲进了丧尸群中。她很明白,在这种时候,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只有不停的面对可怕恶心的丧尸,不停的锻炼自己,她才能活下去。
“我们是从B市幸存者基地来的,我想跟你们交易。”
小徐主任想了很久,还是拒绝了他们进来。他们只是扔了一根树枝到网上,透过呲呲在响,闪着火光的铁网警告他们不要靠近。然后在两个青年的陪伴下,走了出来。
“你们要什么?”
司屃昃看了看果园,“苹果、梨。”卡车后的防水布被掀开,一车斗满满的粮食。
小徐主任的眼睛亮了一下,“你们要多少?”
司屃昃想了想,“果园你们卖吗?”
小徐主任眉头皱起,身边的两个青年也一瞬间警惕了起来。
司屃昃忙抬手,示意其他人将枪放下。“各换50斤吧。”他想了想,“你要什么?武器还是粮食?”
小徐主任看着他们捧在手里的枪,问,“什么武器?”
“刀棒。”司屃昃笑着,笑容诚恳、标准,眼神真诚。“现在基地的热武器太贵了,子弹都是论个卖,我们不能给你们。”他似有若无的透露基地的事情。
小徐主任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很快掩去,“还是换粮食吧,武器我们有。”
“那五十斤苹果,五十斤梨,我给你们两块重五十斤的豆饼,一袋二十斤的干玉米行吗?”
小徐主任摇头,“不行,五十斤换五十斤,我们不要豆饼。五十斤玉米,五十斤糙米。”
司屃昃皱眉,想了想,“五十斤豆饼,三十斤玉米。”
“不行,你们该知道,现在水果多珍贵。”
“珍贵是珍贵,可是不当饭。”司屃昃露出一抹无可奈何,“我家里还有一个孩子,从小被惯坏了,娇气的很,要不是他闹着要吃,我也不至于用粮食换水果。”他遗憾一笑,一副买卖不在仁义在的模样,“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大不了过几天,他向白阿孙借点人,直接强攻。
说着,转身就要上车。
“等一下。”小徐主任看了他许久,点点头,一个青年进去,不一会儿,就和另一个中年人,抬着两麻袋苹果、梨出来。
“去检查一下,坏的不要。”司屃昃对不离不弃道。
不离不弃点头,盛星幸与崔瑞妍也走了过去。他们将袋子里的苹果、梨全倒出来,一个个的挑拣。
小张主任本以为他会从车斗里搬粮食,谁知道他们却从后备箱拿出了两箱真空包装好的玉米。“这是三十斤干玉米,一箱十五斤。这是两块豆饼,一块是二十五斤,你可以称称。”
苹果、梨子,都是他们昨天现摘的,堆放在一起,还很新鲜,也没什么磕碰。几个人将苹果、梨装好,放到了车斗里。
“等一下。”小徐主任脸色一变。
司屃昃转身,“还有事吗?”他不解的看着小徐主任。
“不对。”
“什么不对。”
“我们要的是玉米粒。”三十斤干玉米粒与三十斤干玉米完全是两个概念。玉米粒退下来后,玉米秆不说占了一半,也有三分之一了。
司屃昃眉头微微一拧,神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们说的不是干玉米吗?”他心中不快,他还想快点回去陪他的染染。
小徐主任一愣,明明知道自己被坑了,却也没从他脸上找出任何破绽,只能放他们离开。
“姜哥,晚上麻烦你再来一趟,探探里面的路。”司屃昃摇起了车窗。“不离不弃,你们今晚跟姜叔叔一起过来。”姜潮以前市侦察兵,探路没有谁比他更合适了。
探路?开车的宋璟看了他一眼,“周围都是电网,怎么进去。”
姜潮看着宋璟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有一片有电。”到了现在,已经快一年了,许多城市损坏、废弃,电路无人维护,大多数地方都没电了。他们不与基地合作,甚至于不知道幸存者基地会提供热武器给猎尸小队,他们从哪儿弄来足够支持整圈电网24小时通电的太阳能设备。“你呀,还有得学。”
时宴补充道,“只有那一张网上有血渍,好像皮肉一样的东西。其他铁网都干干净净。”有的只是铁锈。
“苹果和梨大家分了吧。”司屃昃看着不离,“待会儿各拿十斤给傅年斯,就说是昨天那顿饭的回礼。”
不离点头,“那白阿孙和欧阳贵他们呢?”
司屃昃笑了笑,“他们不缺这点苹果、梨。”
白日里零下十五六度的天气里,公馆的院子,却繁花如锦。有一圈竹林,有桃树、杏树、槐树、葵花,还有八重樱。一幅春天的景色。
不染拿着手机在院子里拍摄,“这些植物都变异了,耐寒性极强,更强壮,目前没有发现攻击性。”视频那头,离开许久的绿抱着白白胖胖的诺诺坐在一片竹林中。
手机又环绕一圈,并且近距离拍摄了竹林以及槐树。“绿叔,葫芦后村的猪笼草已经开始吞噬丧尸了,现在什么样不清楚,我准备过几天去探探。”他们发现猪笼草变异完成,开始吞噬丧尸,是在两个月以前。之后先是在C市基地遇袭,躲在了山沟里,后来他又养了一个多月的伤,也不知道现在猪笼草进化成什么样了。
绿缓缓摇头,顺手从身旁拔出一颗竹笋给诺诺玩。“猪笼草不急。”变异过,并且已经被污染的攻击性植物,比丧尸更难对付。“你身后的是变异的实心玉竹,硬度能达到42HB,坚韧耐腐,是制作弓、箭的好材料。”他不知道植物会变异到什么程度,这场大自然的报复会持续多久,取之于人类是否能够明白自己的错误。如果继续破坏下去,他可以肯定,这场病毒会继续变异,继续潜伏、传播,这场末日会拉的很长很长,直到只剩下几千个、几百个,甚至于几十个人类。
不染回身看了一下身后的竹子,“我待会儿去任务中心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会做弓箭的手艺人。”虽然基地现在会出售热武器给各个小队,但数量并不多,加上价格昂贵,幸存者中拥有热武器的小队、个人并不多。
使用热兵器时,因为火药的化学作用所产生的巨大声爆,以及化学物的污染,都给大自然带来了无法想象的伤害。对自然的伤害越大,反噬就会越强。人类的生存环境就会被一点点的压缩。
不染挂上电话,吸了吸鼻子,回到了房子。外面太冷了,他不过是出去逛了一圈,鼻子已经冻的快没知觉了。
他很累,却被禾厌一个电话都叫了起来。A市幸存者基地在三个小时之前,被一群蛾子攻击了。
铺天盖地的蛾子,几十万只甚至于几百万只。一一排列着,翅膀挨着翅膀,如一片铺天盖地的乌云,飞入了基地。基地拉起电网,它们就前仆后继,一而再而三的撕破电网。一个落下,另一个补上,无休无止。
子弹消耗了无数,手榴弹炸毁了房屋,可它们还是那么多。打望一般笼罩在A市基地的上空,发出声波,攻击着人类的大脑。
A市幸存者基地旁边有一片牧场,面积达1.5万平方千米。由国家森林公园、草原森林风景区和自然保护区等三大景区组成。围场景区内峰高谷深,曼甸平坦,森林浩瀚,河流众多,水草丰美,鲜花遍地,是重要的水源涵养功能区和生态安全屏障。
“他们做了什么事?”
“他们放火烧林。”围场内动物种类繁多,仅大型哺乳动物就有虎、豹、熊、豺、狼、野猪、猞猁、麋鹿、梅花鹿、驯鹿、白唇鹿、獐、狍、山羊、羚羊、青羊、黄羊等。“打着为了人类的名义。”土地污染,许多地方都无法耕种。于是便有人将主意打到了围场,以及围场栖息的无数哺乳动物上。
他们是在傍晚放火烧林的。白天基地内的高层开了一天的会,划分了区域,然后由军队、基地巡逻队以及猎尸小队挖防火沟。防火沟挖好后,负责烧林的人才举着火把来。他沿着防火沟跑动,隔一丈点一下已经铺好的干草。不一会儿,就连成了一条火线。
太阳沉下,只留下亮亮的天际。风一吹,火便振奋起来,急急的跑起来。火越大,天越黑,人越兴奋。
他们围成一圈,拿着枪,张着大网,难得的齐心团结,却不是为了打丧尸,而是为了一个不漏的抓住跑出的动物。
如同白昼的山顶,极小的一只花鹿箭一般冲来冲去,时时腾跃起来,半空中划一道弧,刚一落地,又扭身箭一样地跑。
火渐渐围满,花鹿终于不动了,慢慢跪了前腿,头垂下去。许久没有见过荤腥的人率先喊道,“来,出来,出来才有活路。”
大家屏住气,含着激动张开了大网。不科那生灵突然将身体耸起,头昂得与脖子成一坚直线,又慢慢将前腿抬起,后腿支在地上,还没待大家明由,便箭一样向着火中央冲去,蹚起一串火星,又高高的一跃,侧身掉进火堆中,不再出现。
大火霎时封了顶,火撞在一起,腾起几百丈高,仰视不见天。火的顶端,舔着通红的天底。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火,毁灭,带走一切生灵,也带走新生。
基地的人最终还是吃上了他们惨了许久的肉。大火烧了一整夜,烟尘一层层遮挡着天,只有黑烟,呛人的黑烟,不见天日。第二日,他们进去抬回了无数被烧焦动物的尸体,然后如同举办庆典一样,切割、烹饪。就连A市基地外围的贫民区,每人都分得了一碗肉汤。
不染与禾厌视频,视频中,传来嘈杂的声音,禾厌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道,“大概是又有人变丧尸了吧。”庆典之后的第二天,吃了那些肉的人便开始陆陆续续的变成了丧尸。现在,整个A市基地的人心惶惶,几乎没有人出任务了,也没有人参与基地的基础建设。他们躲在家里、群租房里、帐篷里,瑟瑟发抖,惊恐的等待着。也有些人笃定了自己会变成丧尸,自暴自弃不说,还伤害别人,只想多拉几个人陪他。还没等基地做出反应、应对,蛾子大军便一波又一波来了。
“A市基地这一次损失惨重。”变成丧尸、因蛾子死的还多是青壮年。禾厌笑了笑,“这是大自然的报复吗?”他到A市基地之后,就和独了分开了。他直接去找了管叔,毫不客气,冠冕堂皇的在他们的别墅占了一间主卧。“我们住的地方植被多,所以并没受到太多影响。”司家租住的别墅,四周都是树,还有一个大花园。他们住进来之后,并没有锯掉这些树,反而有事没事浇浇水,修修枝。
“知道了。”不染了解完A市基地的情况,直接挂断了视频。他浑身疼的厉害,很累,睡得又不舒服。他穿衣服走出房间,和在厨房忙碌的本心打了一个招呼,就去了院子里,与绿视频。
不染吃完午饭,一碗只加了一勺白糖的紫米粥。刚放下勺子,林云清就带着几个人走进来了。
不染懒懒的缩在沙发里,挑挑眉。
林云清站在他面前,有些局促道,“这是谢村长,这是他妻子和女儿。”
谢村长就是一直很照顾他的村长,他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B市基地。他和武啸从研究所出来,就看到了蹲在路边,卖竹篮的村长。他也没有多想,询问了一下他的家人,没多考虑就把他们一家带回来了。
不染上下打量着村长一家。谢村长拖着鞋,没带帽子,鼻涕在胡须上结起纲罗似地冰条,纵横纲罗着胡须。脸冻地发紫,拘谨地揣着手,不安地看着转着眼珠,不知道看什么。
村长妻子五十多岁,眼睛与脸颊松弛,紫青着一张脸,皮肤因为寒冷皴成了一片一片。身上穿着一件脏到看不出颜色的中长款棉衣,脚上一双看着就单薄的运动鞋。
“你抱着什么?”不染看向女人。女人三十岁左右,脸盘饱满,双目有神。只是涨了冻疮的脸颊破坏了女人的美。他的视线停在女人的手上,红肿开裂。
谢琇亚缩了缩手臂,看了一眼林云清,在看到他鼓励一样的眼神后,才松开了手臂,拉开了棉衣的拉链。她怀里,蜷缩着一只无毛猫。
“你们会什么?”不染看了一眼,点点头。谢琇亚重新将棉衣拉链拉上,紧紧抱住猫。她很瘦很瘦,所以即便是穿了好几层单衣,又套着一件棉衣,怀抱着一只猫,也很难让人看出。
谢村长搓了搓手,“我,我以前是篾匠。”
“篾匠?”本心从锅里拿出蒸好的米糕,不染摆手,他没什么胃口。
“就是用竹子编成各种各样的篾,还会做竹凳子。”米糕出锅的香味弥漫在客厅,谢村长吸了吸鼻子,咽了一下口水,忙解释。他看得出来,他们的生活很好,很想留下。
“你们呢?”不染又看向两个女人。
“吃鸡蛋吗?蒸鸡蛋给你吃。”本心将米糕放回锅子里,继续保温。“还是要喝汤?昨天晚上泡了燕窝,还有一只鸽子,炖燕窝鸽子汤给你?”
不染皱了皱鼻子,昏昏欲睡。“不吃了,你做饭不好吃。”本心做饭,永远是两样,一勺盐、一勺油。也不能说很难吃,就是不好吃。
谢村长眼神一亮,“小少爷,我家婆娘做菜好吃,她以前是面点师。”
不染睁开眼,看了谢妻一眼。然后视线挪动谢琇亚身上,“你呢?”
“我是学裁缝的,我会做衣服。”从村子里跑出来也快一年了,这一年多,他们就是靠着她的裁缝手艺勉强活下来的。
不染打了一个哈欠,“行吧,留下吧。”他挥挥手,“林云清,带他们下去弄干净,本心,那点衣服给他们换了,我们家的规矩,你跟他们说一下,我先去睡一觉。”
谢村长松了一口气,看了林云清一眼,含着感激。天气越来越冷了,他们的那点积分,只够支付通铺床位的费用,如果不是遇到林云清,真不知道怎么办。
不染睡觉去了,林云清吃完午饭就回研究所了。清洗干净的谢村长一家局促的坐在客厅,听着本心告诉他们的注意事项。
“这是小少爷的过敏源,你背下来,待会儿他醒了问问他要吃什么,你做给他吃,如果和他口味,以后你就专门给他做饭。”本心将不染的过敏源,以及注意事项都打印了出来,让她背熟。
“知道了。”
刚交代完注意事项,以及他们需要做的事,本原就领着几个人过来了。他们都是他在任务中心找到的,两个厨师,两个打杂的。
本心看到其中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忍不住皱了皱眉。
带着孩子的女人是从研究所来的,她见过司家的人,远远的看了一眼。她和婆婆原本在村子里住的好好的,后来村子被一伙人占领了,她们就被赶了出去。她们想着去A市基地找丈夫,一路向着A市基地走,路上遇到好心人,捎了她们一段路。路过B市基地的时候,整个车队都被攻击了,她们被关在了研究院做苦力,一直等到研究所被攻破。她们一家是跟着希望小队到B市基地的,到了之后,希望小队的傅队长可怜她带着一老一小,给她们租了两张通铺的床位,之后她一直在基地做基础的基建,赚取微薄的积分勉强度日。
她看到了本心的嫌弃,心中不安,抱紧了儿子。
“小少爷刚睡,让他们等等吧。”
谢村长很有眼色的找来了几个塑料凳子,让他们坐着等。
“谢谢。”女人看了一眼谢村长,露出有善的一笑。
她是认实村长一家的,他们曾经在同一个通铺住过。刚开始的几天,他们是住在一间大房子里,一间房子四面环墙的通铺,能睡几十个人。后来因为婆婆要看着孩子,她一个人负担不起三个人的床位费,就搬到了帐篷通铺里。
不染一觉一直睡到傍晚,司屃昃带人已经回来了,一身的丧尸血肉以及灰尘,在一楼的洗手间清洗干净,换了衣服,才上楼看他。
“染染,起床了。”不染侧躺在床上,他从身后抱住不染,轻轻捏他的鼻子。
不染睁眼,一瞬间的迷蒙后很快清醒过来,“几点了。”他拂开司屃昃的手。
司屃昃笑着亲了亲他的耳朵,“快六点了,天都黑了。”
不染转身,仰躺了一会儿,才缓缓爬起来。“头晕。”
司屃昃伸手摸他的额头,有点热。他微微皱眉,“好像有点烧,我去拿耳温枪。”
不染软软的拉住他,“饿了,先吃饭。”
不染裹着大衣下楼,一楼虽然开了暖气片,却并不是特别的暖和。做饭和打扫的人都找好了,虽然女人带着一个婆婆和孩子,但他还是留下了她。
“她们并不合适。”不染贴着司屃昃的耳边。
“她们要去A市基地。”
不染不高兴了,他并不喜欢孩子,甚至于有些厌恶。“所以我们要捎带她们一程?”
“她说他丈夫是A市的军官。”
不染的视线扫过在厨房围着陆芸跑的小孩,眼中不悦更甚。“所以呢?”
“她说她丈夫叫高耀宗。”司屃昃揽着不染的腰,不染腰酸腿软,懒得走,手一伸,就要背。
“躺了一天了,自己走。”司屃昃拍了拍他的屁股,“A市基地只有一个叫高耀宗的军官,未婚。”他看着楼下,深深一笑,“是吴桐的未婚夫。”吴桐是A市基地某个高层的独生女,也是一路从加油站,跟着管叔他们到A是基地的那个女警。
“她在撒谎?”
司屃昃微微摇头,“谁知道呢?”谁撒谎都无所谓,他要的只是结果,如果女人说的是真的,他便可以通过陆芸和她的儿子、婆婆,挑唆军队与吴家的关系。如果女人说的是假的,他便可以以女人借着军队蒙骗为由,将女人“送”给军队,借此拉近和军队的关系。更何况,他们染染小队现在可是打着慈善家的名号,他既然要做“慈善”,收留孤儿寡母老幼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点。“我跟她们说过了,她们住在后面的小房子里,不会让那个孩子在你眼前晃来晃去的。”
不染勉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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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24 12:57:56 |只看该作者
小莲说老章**她。
老章说小莲引诱他。
孰是孰非、无凭无据,谁也不敢妄下论断。但是心中,却已经认定了老章色欲熏心,十几岁的小姑娘都不肯放过。
不染见到了小莲,她红肿着眼睛,卷缩在一张不足一米的折叠床上,低低抽泣。浅粉色的小格子棉质薄袄,蓝黑色的紧身牛仔裤。
不染嗅了嗅,她似乎刚洗过澡,空气中有香皂的味道,是茉莉花香。
不染也见到了老章,老章似乎是被人打过,满脸的青紫,身上还有血腥味。中等身材、面无笑容、接近愁蹙,双眉很浓,眼神深沉。
“小莲是半年前来的,我们出任务,在一个小区发现的她。”发现她的时候,她的父母都变成丧尸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以及几具森森白骨。她似乎是饿了很久,两颊凹陷,路都走不了几步。
傅年斯一边吃饭,一边对司屃昃道。那是什么任务来着,哦,对了,是搜集棉被的任务。他们需要搜集一百条棉被,于是他们就冒险进了小区。他们与另一个队伍一起,每个队伍选定一栋楼。“她平时帮着做一些家务,很听话,也很乖。”
虽然已经快三点了,但他们才吃午饭。自从物资不足以供应全部人吃饱喝足之后,他们便从一日三餐改成一日两餐了。早饭晚些吃,午饭晚些吃,晚饭便可以省下了。
今天的午饭是糙米火腿蒸饭。三分之二的糙米,三分之一的梗米,加了一盒切碎的肉罐头,上面还撒了一层干海带。米饭没什么咸味,肉罐头原本很咸,可一大锅的米饭,只放一盒罐头,咸味、肉味被稀释,几乎尝不出来。上面的一层海带,棕绿色,很咸、很腥。这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很好的一顿午饭了,可对于不染而言,却是能够下咽,却不愿意多吃的食物。
他被惯坏了,和司屃昃在一起时,没挨过饿,吃的也都是最好的;分开的一个月,他也能从林子里找到许多食物,能够自己打猎,吃的最难吃的一顿就是满口腥味的婴胎汤。
心里嫌弃,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现,也吃了一小碗蒸饭。
司屃昃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里面是玫瑰山楂茶。他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他知道哪怕是搜集到了可观的物资,他们也舍不得吃,会将大多数物资换成积分,然后在任务中心换取糙米或是带着米壳的梗米。糙米比大米更顶饿,带着米壳的梗米可以直接磨成面,用这种面熬成的米糊,也特别的顶饿。只是味道,一言难尽,粥一样,半液体,喝下去剌嗓子。
“喝点水。”他贴在不染耳边轻声道。他知道难消化,所以来的时候,泡了一被山楂茶带在身上。
不染拿着保温杯小口小口喝着山楂茶。一双眼睛,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这间房子里的人。
对于这种事,傅年斯也很为难。事情发生的时候,基地有一项建室内大棚的任务,除了不舒服的小莲以及看家的老章,所有人都去了。无凭无据。他也明白,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会影响队伍的团结。
“你不是信小莲的吗?”司屃昃看着傅年斯。
坐在角落的小莲也听到了这句话,她捧着碗,眼泪一瞬间流了下来,大肚子的女人忙安慰她。
傅年斯看了一眼小莲,“老章他——”他皱了皱眉,斟酌了一下,“我觉得他不像是这种人。”老章末日前,是一所艺术学院的院长。他妹妹以前在这所学院上过学,他的父母,对章校长的评价很高。末日之后,家人都变成了丧尸,他成立了希望小队,重遇章校长。一段时间的接触,让他不信老章是个色欲熏心,会奸污少女的人。
“砰”的一声巨响,一楼的单元门前,躺了半个死人。
尖叫声惊恐而短促。在末世久了,见过的死人多了,也就麻木了。怕吗?怕。却也只是一瞬间。
“小傅,这是不是你们那里的那什么校长,你快来处理一下。”一个女声传来,傅年斯忙放下碗,跑下了楼。
老章瘫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还没有完全死掉。两条腿折断,一左一右朝意想不到的方向屈曲,断骨撑穿了厚厚的棉裤,白惨惨的伸出来。头颅裂开,血将眼睛糊住……
司屃昃环住了不染,下意识的捂住了他的眼。不离不弃不忍的偏过了头。
他微弱的,有节奏的动弹着,像是在跳一场慢舞,最难跳的那种。
几个人扑了上去,用脚朝他前后左右乱踢。一边踢一边骂,“老不死的,老色胚,早该死了。”
“没,”老章费力仰头看着傅年斯,口中喷着血沫,“没,我没有……”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个年轻人拿来一把钢叉,直接刺入了他的胸口,检验一下他是否是装死。最后,同另一个年轻人一起,将他拖走了。
“以死证清白吗?”不弃小声道。
司屃昃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希望小队的一个青年便道,“什么清白,我看他就是知道逃不掉了,才会跳楼。”
不弃环视周围的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们似乎认定了就是老章奸污了小莲。可是,为什么他们就认定了老章说的是真话,小莲说的是假话呢?
这一餐,就这样匆匆结束了。回去的路上,不弃问司屃昃,“爸爸,你觉得呢?”
司屃昃摇头,“这种事说不清楚的。”如果他说他相信老章,变成了他的不是。毕竟一个成年的男人以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怎么看少女都是弱者。可若说少女无辜,他又觉得有些可笑。
不染仰头看着他,“你知道什么?”
“老章不行。”
不行?不离不弃看着他。
司屃昃笑了笑,“字面意义上的不行。”有一次,他和老章一起值夜,老章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瓶酒,喝多了,说了不少糊话。“他是天阉。”先天性**短小,甚至缺失。老章是前者,他虽然有妻有女,但是妻子是协议结婚,孩子是试管得来的。孩子出生后,他们就和平的离婚了,孩子归妻子抚养,他两周去看一次。“不过谁知道真假呢?”
“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不离突然道。他不信老章会做出这种事。他刚到希望小队的时候,爸爸的伤还没怎么好,不能出任务,爸爸就让他自己跟着傅年斯他们出任务。老章总是很照顾他,他还跟他说,他与他的女儿年龄一样大,也不知道他女儿怎么样了,变故发生的时候,她女儿和大姨在外地旅游,之后便失联了。他想再等等,等什么时候有小队过去,他也过去,去找找女儿。
B市基地没有殡仪馆,只有两个焚化炉,从殡仪馆弄来的。只要是死人,拉过去他们就给烧,要是想要骨灰,就得交积分了。
老章的尸体被随意放在了地下,凄惨凄凉。不离走过去,直接脱下了老章的裤子,然后回头,对司屃昃点点头。
司屃昃给了看管焚化炉的工人一些积分,让他们先将老章火化了,随后拿走了一部分的骨灰。“放着吧,以后看到他的女儿,也好给她。”从老章的描述中听得出来,虽然女儿从小一直跟妈妈长大,但是与老章的感情非常好。
他们回去的时候,公馆几乎已经被收拾好了,打扫房子的人刚刚离开。房子里家具都是齐全的,被子褥子什么的,本心已经去市集看了。他们在房子周围,挖深坑,填入了石灰防蚯蚓与老鼠,也在房子内外角落都涂了一层薄荷油、放置了樟脑丸。
不染自己走回来的,已经累了。本原见他打哈欠,便将他们房间的位置指给了他们。研究所一个多月,一路从研究所回到B市基地。许多事情,不必明说,看也看明白了。本原心中倒是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告诉管叔管婶。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有一个很大的阳台,没有封死,如果有危险,可以从阳台跳下去。地板是深棕色的,年久,踩下去咯吱咯吱的。房间正中有一张特大的铜床,一顶鹅黄绡金帐软软撒下。
床上已经铺好了被褥、床单,没有被子枕头。
司屃昃将纱帐撩起,扣到一旁的柱子上,“你歇会儿,我去看看。”
不染打了一个哈欠,许久没有运动的肌肉,不过是走了一会儿,就酸疼的厉害。
小莲站在傅年斯的身前,含着眼泪,细白的牙齿咬在薄薄的唇上。“傅叔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你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小莲的话还没落,孕妇便挺着大肚子为她说话了。
傅年斯皱着眉,脑中还在想着司屃昃走时跟他说的话。
他说,你这里的青壮年倒是挺多,你一个人管着他们也累,要不要放手给他们,你来我的队伍。考虑一下。
傅年斯却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不仅仅是队伍中的负担越来越重,还因为人越多,队伍里的矛盾就越多。加上这一次司屃昃直接脱离小队,与B市基地的两外两大势力合作。凭心而论,司屃昃虽然设计他们攻入小镇,让他们做了引子,却也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别的不说,就说他在期间,带他们找到的物资,以及这次送给他们的区域块,就足够抵消一切了。可总有人不满足。
傅年斯看了孕妇一眼,“媛姐,你都快生了,去歇着吧。”他在心中轻叹一声,“司哥的小队有妇科医生,我跟他说过了,晚上来给你看看。”
王媛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吗,那就谢谢你了。”她加入小队也有半年了,她的丈夫,之前是另一个小队的,在执行任务过程中,被丧尸咬伤了,没有回来。之后,她就被小队赶出来了,是傅年斯收留了她。丈夫死的时候,她怀孕大概三个月,一次都没产检过。这几天肚子坠坠的疼,她感觉要生了,却也不敢说,生怕给他们惹了麻烦,再被赶走。
小莲怯生生的问傅年斯,“司叔叔不回来了吗?”
傅年斯点头,“他有自己的队伍,之前只是和其他人失散了。”
“哦。”
傅年斯看着她,轻叹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都过去了,别多想了。”老章也已经死了。
B市的用水用电都是限量的,每人/每天限量10升,电只在晚上七点至九点有。
“现在还没下雪,等下雪就好了。”本原拿着积分卡去二十四小时生活中心买了四大桶水。这栋房间里几乎每个房间都配有浴缸,将水烧开了,兑上冷水,也能洗个简易的澡。“这里照理来说是不缺水的,不知道为什么要限量。”这附近植被很多,地下水充足。
司屃昃将水烧开,倒进浴缸,兑好了冷水,让不染去洗澡。不染几下脱光了衣服,司屃昃看着他,皱眉,“冻着怎么办?”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他们房间只有一个暖炉。
不染踏进浴缸,看着他,眼角微挑,带着魅惑。他的身体因为病弱,并没有怎么发育,苍白,瘦弱,细嫩。他从浴缸中伸出手,环住司屃昃,脸在他的小腹上,隔着作战裤缓缓的摩擦。
司屃昃推了推他,血液直直冲向下腹。
“不行,你的身体还没好。”
不染舔了舔唇,“已经好了。”他又摩擦了几下,然后退开了,缩着肩膀,沉入了热水中。
“真的好了吗?”司屃昃将手伸入水中,轻轻抚摸他肩膀上的枪伤。
不染点头,“好了。”被热水包围,他舒服的长叹了一声。他知道司屃昃不会同他做,或许是顾及他的身体,也或许是过不了道德那关。他倒是无所谓,一来他现在没什么欲望,二来既然他不要,那就他来。正是有这种想法,他才每天乖乖的躺着,喝着又哭又涩的中药,好好的调养身体。
他拨弄着水玩,像小孩子一样,完全没有注意到司屃昃眼神变得很深很沉。
不染洗完,将自己裹在厚重的棉被里,昏昏欲睡。身边的床铺陷下去一块,他嘟囔一声,“明天去找个做饭阿姨吧,你们做饭都不好吃。”他爸爸只会闷各种粥,本心只会下面条,其他人最多也就煮个方便面,热个速食。林云清倒是会抄几个菜,也只是能吃的成度。
司屃昃躺在他身边,拉过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勃起上。“既然身体好了,你又想要,就做吧。”他轻轻舔着不染的后颈。
不染一瞬间醒了,他反手捏了捏手里的炙热,“我不想。”他转身,“但是如果你想,我可以配合你一下。”他的想法很简单,反正他现在也不行,不如让对方先爽了。等他行了,他再拿回来就是了。
1不染看着他,“我们先说好,现在我让你爽,以后我让你爽几次,你也要让我爽几次。”白弱的双手,柔和又快速的一下下抚摸着炙热的勃起。
司屃昃含住他的嘴唇,“好。”他可以保证,每一次都让他很爽。
舌尖缠绕着舌尖,不染翻身,直接坐到他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肩背,两脚夹着他的腰。柔软的小**与睾丸摩擦着男人的小腹。
“宝贝儿,站起来。”司屃昃翻身,擒着不染的腰让他跪站在床上。“扶着它。”他拍了拍柱子。
不染的双手握住床柱,微微转头,两颊泛出酡红。“第一次不要这样。”他心理上不是第一次,但这具身体还是第一次。太刺激受不了。
“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只会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有一点点粗暴。
司屃昃擒着不染的腰,脱下他的睡裤,将他举高,舌头贴着他的大腿往下舔。
“唔……唔……”不染扬着头,发出抗议的呻吟。舌头像蛇一样滑过大腿,像蛇的信子,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也有些害怕。特别是舔到他膝弯时,他腿软直接跌坐在了床上。可显然,司屃昃不准备放过他,拉着他的脚踝,从左腿舔到右腿。奇怪的瘙痒通过舌头传到腿上,再传回到紧张的脑子里。
司屃昃慢慢品尝不染的双腿,不时的亲一亲,咬一咬。舌头沿着大腿内侧滑进了私密处。臀瓣被分开,从下方用舌尖轻轻的试探着。
2不染发出喘息,整张脸都涨红了。“别,不要这样……”他还从来没别人舔过这里。
舌尖探入其间挑逗着,在柔嫩的花瓣间调皮的舔弄。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从小腹升起。
“不要紧张,宝贝儿,放松。”司屃昃捏了捏不染的屁股,耐着性子慢慢的挑逗着他,彷佛在挑逗到手的猎物。
不染感到害怕,他扭动着屁股,挣扎着。他全身发热,酥麻从尾椎爬满全身。
“兴奋了吗?”司屃昃抱着他,让不染坐在他身上,从身后抱住他。炙热的**在他的臀瓣中摩擦着,一手缓缓伸进睡衣里,摸着他的小腹、胸,一手则伸向腹下,握住了翘起的**。
不染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臀瓣间传来的脉动以及火热,每一次的摩擦,都让他心头颤动。他能够感觉到他的乳头高高的挺立起来了,迫不及待的等待着他的手去触碰。
“唔……唔……”快,摸一摸它。他挺着胸,往他的手心靠。
司屃则轻笑着浅浅咬着他的耳朵,缓慢的手终于碰到了不染的乳头,捏着其中一个,轻轻的揉弄着。
不染激烈的扭动着身体,闭上了眼睛,不停的喘息着,眼看就要到高潮了。
啊……出来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被充分挑逗的肉体得到了解放。
“这么快。”司屃昃看着手上的精液,咬了咬不染的耳朵,“宝贝儿,爽吗?”
3“呼……呼……”不染剧烈的喘息着,摇头不说话。
司屃昃将嘴唇贴上他的动脉,静静的,数着他的心跳。确定没事后,才顾得上自己。
“宝贝儿,这次要来真的了,你想好了吗?”他动了动腰,身下炙热的**,涨的他生疼,本能的想要找个湿软又紧致的地方,摩擦、抽送、冲刺,透过紧窒的通道,将精子射出。
不染微微恢复神智,侧脸看了他一眼,先是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伸出了舌尖,缓缓舔过自己的唇。这是一个很淫荡的动作。“你现在停的了吗?”臀瓣中的**越来越硬,他能感受上上面一跳一跳的脉动,无数的粘液涌出,涂抹在他的臀上、臀瓣中、花瓣里。
“当然——停不了。”司屃昃微微起身,从床头柜上的背包中拿出了一个小瓶。不染一眼就认出这是连医生的东西,清·康熙时期的。画珐琅梅花图瓷瓶。
“连医生给你的?”
司屃昃点头,舌尖挑逗般的划过不染的脸颊,“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知道,润滑用的。”
市面上的润滑剂虽然多,但总体而言分为三类,水基,硅基,油基。水基由水与纤维素制成,最为身体表面接受。容易在干燥后失去效用,过程中要及时补充。油基由矿物油制成,不会和体液起反应,因此效果持久。润滑效果虽然持久,但难以清洁。难以清洁的润滑剂附在身体里容易增加细菌感染。硅基是矽与油的混合物,容易跟含有4矽的物质起反应,如矽胶。
司屃昃打开小瓷罐的盖子,捏出一颗浅棕色的软丸,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一股芝麻油的香味。
手指带着软丸慢慢伸入花穴,不染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收腹,想要夹紧大腿。但是太慢了,手指已经插入了,那颗软丸也被送了进去。
“他跟我说这也是润滑剂,只要塞进去,体温会将它融化,对身体无害,即便不清洗,也能够吸收。”司屃昃一边缓缓抽动手指,一边在他耳边道,“他还说,如果我需要,以后可以长期提供给我。”不贵,一颗也就两万。
“嗯。”不染仰着头,身体和心理都接近奔溃。他能感受到那颗丸子在身体里缓缓融化,从体内缓缓流出。
与他用过的润滑剂不一样,融化之后,除了芝麻的香味,还带有一股中草药的味道。“这玩意不错,我该找他多订些。”一根手指缓缓地增加到三根,由轻而重,由慢而快。同时,嘴和手也不停,又捏又咬,攻击着不染乳头和耳朵。
不染的快感不断上升,他咬着下唇,不让呻吟声溢出,可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他也越来越紧张。手指扩张时带着难为情的声响,不染的脸越来越红,身体也变得火热,粉红爬满全身,无意识得张大了腿,从紧闭得口中发出呻吟声。
司屃昃再也忍不住,抽出手指,把不染往床上一压,拉起他的一条腿,对准油亮亮、湿润润的小肉洞,缓缓往里插。
5“唔!”他皱眉,低声呻吟,“好紧。”里面的抵抗力强的出乎他的意料。
“疼……”不染眉头紧紧皱着,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司屃昃低头亲了亲他安抚,额头上,发梢上的汗滴到了不染的脸上。“宝贝儿,忍一忍,马上好。”虽然他没有什么处子情节,可只要一想到身下的这具身体是第一次,还是忍不住的越来越激动,身下的**也越发的精神。他慢慢往里插,进一点又退一点,许久都没有完全进去。
“好难受……”不染忍不住推了推他。
“好紧啊。”他也很难受,被卡在半路,进不去,又舍不得退。“宝贝儿,放松,你这样我们都会很难受。”肉壁还在顽强的抵抗着插入。
司屃昃看着不染,双手紧紧抓着不染的圆臀,用力一刺,将自己的炙热完全刺入其中。
不染痛的直摇头,“好痛!不要了,不要了……”
“宝贝儿,乖,乖一点,马上就好了,马上就不疼了。”他一边亲着不染,撬开他的嘴,勾出他的舌与他交缠在一起,一边用力固定住不染的屁股,***挤开紧窄柔软的内壁,直冲到最深处,下腹紧紧贴着不染的**与小腹。
“啊!”不染发出无助的哀鸣声,炙热的**残忍的在肉穴中进出着,初次开苞的肉花无助的任由男人带动着,他已经无暇思考,除了痛楚,什么都感觉不到。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感到身体被撕裂。
6无力的呻吟中夹杂着几声细弱的哀求,“不要啊!”已经无力的不染突然发出尖叫,“啊……不要再顶了……”身上的司屃昃正喘着气,做最后的冲刺。
**狠狠的塞进了不染的身体里,火热的***跳动着,浓稠的精液不停的射在肉壁上。精液好像要把肠子灌满似的射个没完。
两人紧紧相黏着,过了好一会儿,司屃昃才从不染的身体里退出,不染无力的躺在床上,精液从身后流出。淫靡一片。
不染闭着眼休息了很久,待喘息平稳后才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司屃昃,“我让你爽了,你记得下次要让我爽。”他说完,动了动腿,又重新闭上了眼。
司屃昃躺在他旁边,摸着他汗湿的头发,“你没爽吗?”
不染摇了摇沉重的头,“没有。”只有痛。
“再来一次好不好,再来一次就不疼了。”说罢,也不等不染,直接把不染抱了起来,分开他的腿,再次插了进去。
“唔……”不染已经放弃抵抗了,他环住司屃昃的肩膀,肉壁不自觉地收紧,被摩擦着的肉壁,传来阵阵酥麻。
司屃昃先是慢慢抽送,让兴奋许久的**细细感受被紧紧包裹的滋味,也顺便挑逗一下不染。他缓缓的摩擦着,找着那个能让不染兴奋起来的点。
然后,他找到了。
他停止了抽送的动作,将***顶在了上面,软软的转着摩擦。果然,不染马上发出苦闷的声音,摇动起浑圆的屁股。
7“想要吗?”他故意在不染耳边问。
不染脸更红了,身体越来越兴奋。他张开嘴,朝着司屃昃的后颈咬下去,迸出点点鲜血。
“好凶。”司屃昃彷佛感觉不到痛,突然一下将整根粗大的**整根没入,更加用力的狠抽猛插。不染“啊”了一声,一面紧紧抱着他,一面凶狠的咬着他的后颈、肩膀。
司屃昃低头,看着自己的粗大在不染的身体里进进出出,红嫩的肉穴不断吞吐着,还带着刚才他射入不染体内的精液,白白的黏液,随着他的动作进进出出,他越看越过瘾。
“不要……好舒服……”不染呻吟不断,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可在进攻下,身体里传来的阵阵酥麻感,根本无法拒绝,只能够胡乱叫着。
司屃昃将不染紧紧抱在怀里,见他脸上红红的,双眼因情欲而迷蒙,喘息不止,小肉穴还在不停的死死缠着自己。
第二轮结束后,司屃昃休息了一会儿,虽然射了两次,可**还不肯消下去,反而涨的疼痛。他伸手摸不染,不染睁开一只眼看了他一眼,伸手往他身下一摸,“你是不是吃药了?”
司屃昃捞起他,让他跪趴在床上,圆圆的屁股高高挺起。他轻轻拍打着不染的屁股,“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他一手扶着不染的腰,一手调整**的位置,对准还在喘息的肉穴,一下狠插到底,磨了一下后又慢慢抽出。
“舒服吗?”他紧紧贴着不染的后背,不再狠干,而是狠插慢抽。
8不染的脸埋在被子里,听不清声音,只是断断续续的呻吟从被子里传出。
司屃昃扶着不染的屁股,整根完全拔出来之后,又再整根插进去,撞的不染好像发狂一样乱叫,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精液一股股的射出,他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射精了。
“染染,染染……”司屃昃亲吻着不染的背,不染的背上一层薄汗,在灯光下闪着细细的光。“宝贝儿,我好爱你。”每次抽出来,又插入时,总是“噗嗤”一声,不染每每听到这声音,就会抽搐一下,绞的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不染从来没这么爽过,他只觉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差一点就到高潮了,但在司屃昃有技巧的控制下,总是在射精前压制了下来,自己只是不停的在叫,可也不知道叫什么。
不染摸着司屃昃的脸,司屃昃问他,“舒服吗?”
“嗯……”他始终不停用不同的节奏抽刺,没有丝毫软弱的迹象。他总是让他接近高潮差点失神之后,又回过神来,继续疯狂的**行为,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交欢。
不染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又一次高潮之后,陷入了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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