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烟火】澡堂记忆

薇生物

小时候的冬天，每周母亲都会带我去单位澡堂洗澡。推开厚重的棉帘，扑面而来的不仅是蒸腾的水雾，还有混杂着硫磺皂与洗发膏的特殊气息。六岁的我攥着印有牡丹花的塑料澡票，看母亲用橡皮筋把碎发挽成小髻，铁皮更衣柜咔嗒作响的声音至今仍在记忆里清脆回荡。

母亲搓澡时总带着某种庄严的仪式感。她先用手背试水温，把搪瓷盆接满热水后，会突然往我后颈淋一道，惊得我咯咯直笑。打上蜂花洗发露的泡沫时，整个澡堂都荡漾着檀香味，她弯曲的指节在我头皮上划出恰到好处的弧度，泡沫顺着耳朵流到锁骨，像融化的冰淇淋。最难忘的是她搓背的节奏——先横向三下，再竖向两下，最后用毛巾角轻轻扫过脊椎凹陷处，如同完成某个秘密的摩斯密码。

有次我偷看隔壁阿姨用丝瓜瓤给女儿搓背，回家路上缠着母亲也要。第二天她就从食堂带回块崭新的丝瓜瓤，在锅炉房烘得干透发脆。可真正使用时，她却悄悄垫了层毛巾在里面，丝瓜瓤粗糙的纤维隔着棉布变成温柔的触抚。水汽朦胧中，我看见她手腕上被热气熏红的皮肤，和随动作摇晃的银顶针反光。

如今老澡堂早改建成自助洗衣房，但每当走进桑拿房，蒸腾的热气仍会突然唤醒那些记忆：母亲蹲在排水沟边拧毛巾的身影，她替我擦干脚趾缝时佯装发现的"小蘑菇"，还有穿衣服前总要拍在我背上那三下——后来才知道，那是她自创的"驱寒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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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以前小区里有个澡堂，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搬走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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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也被带去过公共澡堂洗澡，我妈专门带我在人少的时候去。洗的时候因为水蒸气太多了，很闷，说话回音很大，我是不喜欢去的。如今那个澡堂已经关门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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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时代的特色，现在应该已经没有这种公共澡堂了，也不需要了。可能还有以休闲娱乐为主的洗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