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首发 《那座山》 前言 作者：逸云【已停止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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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小说《那座山》  作者 逸云   更新于2012年7月20
      因为假期辅导开始了，工作较乱，章节没有发，今天补发四节。
                                       
                                       

第一部第一章  
                        

1、是金子在哪儿都放光呢

      出身贫贱，成天没有怨言，父母给了他幸福的关怀与家庭的温暖。八口之家，老曾父与老曾母，总是有讲不完的故事，以及老亲戚们的糖果与茶食，总给他带来欢乐；还有整天忙碌，却成天快快乐乐的父亲，总有讲不完的笑话。庄上那成群的孩童，也总有玩不了的游戏与快乐，这些，都冲淡了生活贫贱的痛苦与苦涩。也正是这些家庭的幸福与伙伴们的快乐，给了小成天快乐的性格与乐观的人生态度。
       然而，从小学开始，命运就和他开起了玩笑。
      小学一年的学习，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印象，留下的只是姐姐用纸张换给他的吊角（一种果肉型树果，肉粘而甜）和妈妈每学期给他包的书皮。最搞笑的是第二年开学的时候，留级的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别人搬桌子过去，他也把桌子往前拖。
一年级，留了一年，这是成天的一个机会——大器晚成吧。第二年，他没有白读，一开学，小刘老师就让他当上了体育委员，就是放学喊队的官。小成天来劲了，把这个小体委做的像模像样，一手拎着包，一手提着裤子，直着头，张着嘴吼着口令……成绩那也没得说了，总是班级第一名，怎么学的？他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当时他姐在另一个班也是第一名。于是，庄前庄后的人都知道成老二家出状元了，成老二也逢人就讲当初要不是大跃进和文革，他读书也不差——每次考试，他数学都是100分，至于语文是多少，成老二从不提起。小成天也和他老子一样，信心十足，每天很早就到校，虽然回家还要做饭，干农活。因为孩子成绩好，成老二虽然家里困难，也绝不让孩子在学校难堪，家里从来不欠孩子的学费，相反，总是多给一些，有时还会帮其他的孩子代交学费，小成天姐弟俩也曾因此多次被校长光荣地表扬过几回，闹得他们整天走路把脚都踢得老高老高，学习的劲头更足了。这个优势一直保持到五年级，小成天的成绩才受到了年级主任的公子和校长的公子的挑战，但绝不影响他在班级里的优势。
1983年，济济塘乡小学升学招生政策就改变了，原先择优进入乡中学的政策，变成了按中间的陈刘渠来划分，陈刘渠以西进入乡中学，陈刘渠以东全部进入小刘河东面的村联中。而当时的村联中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应届生考入高中了，即使是复习生也只有去年考上一个人，因此，谁进入联中，就标志着他不准备上高中了。
怎么办？成老二家中也没有什么关系？其大哥是村里的小干部，在乡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老会计，但成老二也不想因这事过分地麻烦他（他自己没有提出来）。
小成天看到父母愁容满面，就挺着瘦瘦的小胸脯，自信地对父母表示，不要父母担心，他自己要改变村联中的局面，要让自己成为第一个在联中考上高中的人。他相信自己是未来的大学生，不管现在怎么样，他将来都是大学生，村联中也扼杀不了他。
“是金子，在哪儿都放光呢！”这是成老二和学校主任（也是老本家的长辈）商量后对成天讲的唯一的一句话。而成于也牢牢地记住了，并时常用这句话来安慰整天嗟叹的母亲。
父母看到小成天信誓旦旦的样子，内疚的心理也好受了许多,再加上农村刚刚改革，土地划到户，家里有了十几亩田，成天即使考不上大学，回来种田也不差呢。更何况，现在条件好了，不让他生活受屈，让他专心学习，他的成绩应该不会差的。于是，夫妻俩下定决心，农活再多，再累，都不能让成天帮忙了，再穷再困难，都不能耽误孩子学习的事。
小成天没有失言，更没有辜负父母和父老乡亲的期望，早起晚睡，走路带小跑，勤奋刻苦，成绩始终居年级第一名，只到初三时有了几个高手复习生以后，这个优势才有所弱化。但小成天并没有因为复习生的成绩比他好而失去自己必须考上高中的信念，因为他每次考试，各科的成绩都在95%以上，这肯定能考上高中的，和同学们玩乐，学笛子，学下棋，都没有影响他的心志和学习效果。最终他以高出录取线26分的成绩被二流高中浏塘中学录取，同时录取还有三个复习生。
这一届一炮打响，职中的一帮年轻老师也因此被其他乡中学挖走，小成天也成了几个村里家喻户晓的人物，一直成为联中后面几届学生的学习榜样。
这次的成功，更坚定了成天的志向，他考上本科大学的目标没变，甚至连工作上都作了安排：不是搞学术研究的学者，就是医生或老师，要不做个军人也不错，但那都是最后的事情了，考本科继续深造做学者是第一选择。
然而，命运会让他一帆风顺吗？
   
                                 2.命运的悲怆

      到Y县浏塘中学以后，他分到的班级又是管理最差的班级，当然，这是成天到高三之后才知道的，成为在高一时，成天从来不问排名什么的，他认为，只要自己认真学习了，掌握好知识，就行，名次乃身外之物。
到了这里，小成天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比他中考成绩高的同学多了去，在班里，他只能是倒数十几名吧。不过第一次考试，他就感觉考得很好，因为总分比他分数高的没有几个。后来听人说，虽然他成绩在班里是前五名，但在年级都不知道是排到哪儿去呢。成天这才知道，自己离本科大学还差得多啊——因为这个学校，每年能考上大学的最多的一年也就是一百多人（连大专都算的，本科就是四五十人的样子吧）。而现在，每个年级有六个班，高三还多出两个复习班，应届生总共能考多少人  呢？十几个人吧，每班平均才几个人呢，轮不到自己了。得再下劲儿，不然，回到老家都不好交待，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不过还好，成天在最困难的一个月里，经过几次想家想得心酸，他适应了高中陌生的生活，校园不再陌生，同学也不再如同陌人，活泼开朗，积极向上的成天又回来了——成天又重新开始拼搏了，早上起得最早的是他，晚上睡得最晚的也是他。星期天没事就不回家，简单洗过衣服之后就立即投入学习。终于，成天在年级也考进十五名了——这是班主任在第一学期对他讲的第一句话。
       但是到了高二，他又被分到了最差的班级，他的成绩在班里排第二名，后来第一名张大拽调到了外地，他就成了班级的第一名了。这让他信心大增，但是他也知道，虽然他在班级第一，在年级也就十五名左右吧，每次A档生竞赛，他也只能得个三等奖，最好的二等奖，一等奖总是与他无缘，他的成绩总排名也总是在年级十五名上下以5名幅度浮动吧，这个局面一直保持到高三。
     到了高三，小成天他还没有转运，又被分到了复习班，和复习生坐在一起了。当时分到复习班的共有十六个应届生，都是成绩相对二流的学生。
      但是成天并不有被复习生所吓倒，仍然虎气生风地学习，拼搏，起得不比复习生迟，睡得也不比他们早当然，他的成绩也逐渐追了上来，并能将一大半的复习生摔到后面，有时，也能考入班级前十名呢，每次参加A组考试（年级前一百名），总得个什么奖。但是，这样的拼命，只是提前透支着他的体力与智力而已。到了高考，却一下子跌入了低谷——当时的分数线是505分（大专）。成天才考了440分！一般的同学都考了460分左右啊！更有一个姓张姓的同学，平时成绩远远不如成天，高考正好考了505分！命运啊！
      可是，有谁能给他来个透彻地分析呢？没有。三年的高中生活，只有一个老师和他谈半次话，那就是高二时的老班主任，在预考后的一天晚休息检查宿舍时，看到成天，向他说了场面的几句话，这是唯一的一次谈话。因此，成天搞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只能怪自己高考太紧张了，留待明年吧，反正高三复习也是正常的事，全年级只有三十几个应届生考上的，其他大部分都要复习呢。
     第二年复习，成天更是卯足了劲，拼得更狠，后来干脆和一个好同学搬到老班主任的班级（原先高二的班主任回到初中任教了），晚上学到十二点多钟，早上还得起早，因为第二天学生得到教室早读啊。但生活的营养并不能改善多少，学校的伙食也只是稀饭和馒头，一星期来一顿油炸饼和一顿肉包子，一个月来一顿肉汤；平时唯一的补品就是每天早上的五分钱一根的油条，晚上2毛钱一碗的烂面条；家里带来的鸡蛋，到校后一个晚上基本就分完了。结果一年的拼搏，成绩起来了，每次考试都能在班级排上前五名（复习班）。但好景不长，第二学期开学后的第二次模拟考试（三月份），成天竟然考了个班级倒数第五！（那个复习班可是75人哪）试卷发下来后，有好多题目他自己都不相信是怎么做出来的，没印象了……
为什么？没有人给他讲解，也没有人给他分析，成天也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是脑子问题——脑神经衰弱，这是济浏塘中学高三学子普遍的现象。可是，没办法啊，看着父母整天劳苦奔波，捏出来的都是一角一角的钞票，成天不忍心再吃“好东西”啊！还有妹妹、弟弟读书呢！后来他也买了维磷补汁，但药补不如食补，药物代替不了食物。最终预考时，由于试卷较浅，大家分数都很高，成天一考完出来就感觉到，今年恐怕连预考都难过了——因为深卷对他有利，浅卷对他是不利的。
果真不假，同学给成天带来了他担心的高考成绩：560分。成天连分数都没敢去查，只是同学代传的，可是结果就是结果，并不因为他不去看而会变高。
       怎么办？听说应届生的分数线是570分，复习生竟高达到580分，浏塘中学所有学生也从来没考过这么高的分啊。
今年的人丢大了——还不如去年！预考都过不了，复习都没机会啦！
成天在院里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太阳很热，光却很白，白得耀眼，白得空洞，让人脑中一片虚无。屋外燥热，屋内凉气很逼人，成天感觉很冷，心里虚虚的，不想说话，不想走动，只想趴在被子上让自己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成天在家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成老二夫妻整天也哀声叹气，好像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亲戚也多方奔走，寻找方案，拯救失落的雄鹰！
         但成天是知道的，今年是无力回天了，只能待到下半年，开学后再找复习的地方吧，凭自己的实力，只要给自己提供一个平台，明年肯定是自己的高考！——明年，自己还会省吃俭用，因小失大吗？
他不停地问自己：“我的问题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是粗心吗？好像不完全是吧。估计更重要的问题应该是营养不良，搞成了脑神筋衰弱，每天晚自习时，脑袋都发热发烫，满头油腻腻的，思维出了问题，粗心加剧是必然的”。
“看来，以后如果有机会再复习，必然要加强营养，保障脑力，绝不能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成天想明白之后，狠狠地说道。
但是现在怎么办？在家睡一个暑假？肯定不行，既然心里想清楚了，心理负担就轻了。成天绝不会被这事所打倒，“金子在哪儿都放光”，他坚信这一点。
       能 干什么？成天在家计划了好几天，列出了好几种方案：
       休息调养，准备下半年再战，课本是不用再看了（本来并不是因为不会）。
       如果复习不成，干什么？学木匠？机会有，肯定行，而且以后办个家具厂也不难的。
        学瓦匠？也可以，现在条件很多，在初三毕业时，就在县建筑公司干过，并且设想以后怎么搞一个工程队，形成自己的建设集团。
       学开车？现在好像没有多少机会？也没有钱买车啊。
      去跟亲戚打工做工程？还行，但好像以后没法混出来吧？
      当兵，去年因为当心自己个头不够高没去参加体检，现在再去？都过二十岁了，还能要吗？
    不行！成天的所有方案，都被成老二两口子否定掉了——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全家为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是，怎么可能让他回来务农，让他扒河呢（每年冬春之际的水利工程）？不行，必须复习，两年不行三年，三年不行就四年，家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他背出“农门”。
     “不去想了，还是先帮家里做做事情，用体力劳动，恢复一下心灵的创伤，调整一下疲惫的心身，”成天也无法做出最后的决定：“未来的安排，以后再说吧，时间，还很长……”

                                          3、送来的机会
     二个月就在这样的疲劳与豪迈，计划与酝酿，无奈与噩梦中渡过。八月初，各学校都开学了，复习生也开始找学校了。
成天该怎么办？浏塘中学只收参加高考，而且分数不低的学生。第二中学收预考落榜生，但教学质量不好，成天暂时不予考虑。怎么办？实在不行，还得去第二中学。
       正当成天一筹莫展之时，他的堂兄弟成青云给他指明了一条道儿，理改文怎么样？你理科成绩好，改后一年基本能上！成青云这样对成天说，他不仅把历史、地理收送给了他，而且他也帮成天也找好了捷径——用他同学的分数条（读大专去了）充高考生，因为学校只要分数条，不要准考证和身份证（记得当时好像没有身份证吧）。这样就可以到县教师进修学校复习了（那里的老师都是水平较高的老师）。而且，成青云说他已经和那里的老师联系好了（成青云的老师，他当时是大班长，和老师玩得都很熟）。
       终于又可以再入学堂了。
这次，他不再读理科了，因为他觉得理科他学得已经很熟了，再复习一年进步不大，不如学习文科的，知识面拓阔一些，以后用处可能会更大。更何况，以前那几个改成文科的学生，复习一年全部考上了，没有问题。
好吧，那么八月份的时间就全部用来看文科的二门书吧。历史有趣，地理成天喜欢，政治本身又都学，没丢下呢，暂时不用恶补——八月的日子倒也充实不少。
         可是老实巴交的成天这次又好事多磨了。
他报名用的是别人分数条，写得是别的名字，分班时用的也是别人的名字。但是到班级后，他却觉得用别人的名字，被人喊来喊去的怪不好意思的，就把前面座次表上的名字改回“成天”了。结果，被任他们班语文科的主任（负责招复习生的）给发现了，立即退款走人……
       怎么办？成青云听说后，立即联系了当时的几个老师，讨论了一下，没办法，留不住了，只好走人。到哪儿去？成青云又找了老师，让他们联系了第二中学。很快就好了，人可以收，钱不多，还可以省下二百元钱，直接到第二中学复习就行了。
成天也没计较，反正只要有个教室坐，能够正常学习就行了，这里，自己星期天时，还可以来借同学的笔记与练习做一下，自己在不在这儿，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不想，进入二中以后，成天才知道，他被分到了文科最差的班级，是一个乡下中学被撤掉的高三班，打架、谈恋爱、吃喝玩乐是正常的事。成天和另外几复习生，只能自己要求自己，将自己独立在教室的后面，整天除学习就是吃饭，除吃饭就是睡觉，倒也没受多少影响。
      现在，成天要做的事儿有三：
一是加营养，不在学校吃饭，由姐姐在校门口的门市里做饭给他吃，虽然不好，但是够了，更重要是这里有一种家的感觉，这是成天能够集中精力投入复习的关键，每天一个鸡蛋，每三天两支蜂王浆。吃好了，成天学习再也没有头脑发热的感觉了，学习效果非常地好。
二是加强学习效率的提高，尤其是数学，重点是培养细心的习惯，保证有思路的题目确保得分，得全分。
三是加强历史、地理学科的学习， 要用一年的时间，将二年的文科生学习内容完成。
      为了加强自己的理论深度，成天每个星期天都不回家（因为也不需要带钱，带粮，全部是家里带送的），就到县教师进修学校，将一星期来老师所讲的数学、历史讲义、地理讲义，抄一下，增加自己学习量和理解的深度。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专注与投入，成天成绩并没有因为理科改为文科而受影响，第一次考试，总分在班级第一名，只有地理考了32分（最高的56分）。第二次考试，在班级里面，除历史学科外，其他的学科最高分都是成天。而且，数学与外语、语文平时没有加强，只在课堂上听听，课后将将作业完成，起巩固作用就行了。但是，复习有复习的好处，即使没有额外投放精力与时间，成天考得分数基本都在去年基础上增加了五分以上，数学直线上升，基本能考100分左右了。这就更增加了成天的信心，学习的劲头更足了。他每天早晨6：00前起身，然后在校门口早读，一直到7：00点左右，吃十分钟早饭，然后继续。晚上下过自习后，学校的路灯下，正常有他的身影，十一点，他还在那儿，十一点半，他也很少离开。
        就这样，在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中，终于，他就名列全校文科第一了。加倍的投入，终于换来了丰硕的成果，也换来了同学们的敬重和同班复习生的钦佩，更重要的是，成天没有辜负成青云的期望，也没有让成青云的老师们失望，也可以让父母受伤的心得到了一点慰藉！
       为了保证一次性成功，成天在预考前的志愿填报上，没有放弃师范类的填报。在能填的三个志愿中，政治学科变化太大，而且与时事政治密切，成天不想与这些政治文明棍子混在一起；语文学科也没有报，因为成天知道自己记忆力很不好，那么多的古诗妙文，肯定让他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有历史学科了，虽然每次考试他都不好，但他对历史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能够感应到历史知识当中存在的内在逻辑，也能感觉历史在召唤着他——他感觉历史应该很容易教学的，所以他选择了历史学科。这一次选择，注定了他的人生轨迹……

                                                 4、如愿以偿
       虽然成天在这次考试中感觉很好，尤其是数学，最后一个大题目都整出来了——竟然是一个一元三次方的归纳证明，运算很繁杂，稍有不慎就无法进行下去了，在证明的关键部位，两个等式很难运算通过。但是成天却在无可奈何之中，将两个不可能的等式变形到相似的地方直接相等了。这是这次考试中唯一不满意的地方。
考试结束后，成天并没有和其他学生一样，放假在家等消息，而是休息了两天就回到了学校，开始了新一轮的突击复习。
在到校后的第三天，5月12日，成天正在宿舍里做数学资料，成飞豹突然跑进来，大呼小叫：“成天，你还在这学习啊？你还不回家？”
         成天心里一惊，一恨：“怎么啦？难道我没过关？又出现老问题了？——这什么世道啊？我当时感觉还好……TMD，不行就再参加下面的高考，不考那破师范了，直接考金融类的，或法学吧。”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平静地问成飞豹，“哦，你知道成绩啦？怎么样？”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通过了，还是考得不好，他极想知道自己的情况，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成飞豹的成绩，所以而用了这么个含含糊糊的问法。
           果然，成飞豹一直注意成天的突出成绩，急不可捺地把成天的成绩像倒豆子一样飞了出来：“哈哈，你考得最好了，文科第一啊！498分——外语82，语文90，数学98，政治76，地理89，就是历史有点少了，才66分，不过提前录取够了。”
          成天一听，虽然过了，但是对于能不能被提前录取，还打不到底，毕竟这分数太少了。后来才知道，第二中学的文科第二名也是复习生，是张东胜，494分；应届生最高的才480分（第二中学学生成绩没有浏塘中学的学生好）；成飞豹也只有485分，不过他的实力绝不止这些，平时他都玩得多，学得少，一时跟音乐生学学笛子，一时让美术生给他画张画子，要么跑同学家帮他家种田……
        现在怎么办？真回家吗？——还是不去了吧，毕竟机会只有一次，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掉以轻心啊。更何况，现在班主任贾老师还没有公布成绩，也没有通知面试的事。
      “先在高考班听课，等通知到了再回家吧。”成天再三思量，最后决定留了下来。
          姐姐成艳和父母也同意成天的安排——一年的时间都熬过来了，不在乎这几天，而且这时全家也非常高兴，做什么事都乐呵呵的，并不需要成天来减轻他们的劳苦呢。
         5月15日，通过预考的学生们陆续回到了学校，所有的文科班合成了一个高考文科班，五个班的老师，只留一套老师上课。
成天留在教室听课，也没有老师催他离校，上课的老师也不知道哪对哪，只晓得上课就行了。新班主作地无所谓，学校又不收钱，宿舍管理也没问题，反正只是多个床铺，伙食不需要办理，还是在校门口姐的门市里和姐一起吃。听了十几天的课，成天感觉也没有什么印象——这时的他来听课，纯粹是等时间了，因为张东胜已经回家等面试了。
       在 高考班学习期间，成天对班级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有印象的事只有三个，一个是语文老师让他到黑板前写Zhuang字，他好像写不对，后来一查，才知道怎么写的（篆，自己多在中间多加了一横）。另一个是数学老师讲预考题最后一题大题，老师挂黑板了，成飞豹在下面小声地说“成天做出来了”，大家就都喊成天上前做。成天很不好意思，挠着头，红着脸说他也没做对，只是把关键的地方直接等连起来了。老师按他说的意思，进行两头演算，还真等起来了（还是老师高啊），成天这也才知道他的那个步骤是蒙对了。第三件事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预考后，第二中学的伙食非常好。平时的馍头本来就白，大，泡，现在更大了，半斤一个，稀饭也是很白很粘的米稀饭。这和浏塘中学的一比，不就是御膳嘛！浏塘中学的那还是饭吗？一碗玉米稀饭，去一个大白菜根，只剩半碗汤了；四两的饼，撕掉碱粒子，还剩一半……还真是不堪回首呢。再看看现在第二中学，虽然教学质量不怎么样，但学生的待遇没的说，以人为本呐。你再看看预考后的加餐：两个肉包子，一个鸡蛋，还有青菜瘦肉汤——全是瘦肉啊……
        成天在和飞豹他们调侃时说：“奶奶的，我还真后悔这次考高了。”
        “你就吹吧，你这辈子还真吃不上这样的夜宵了。你不服不行啊！兄弟……”
无奈，面试的通知来了，成天得回家准备材料了。其实，他也不用准备，在考试成绩下来后，他就找了班主任贾老师和帮他找班级的戈主任（现在就教他历史课）请教了去向，并谘询了面试的相关情况，这几天，他虽然在学校，但没作业的时候，他总是在想着以后做老师的事情，以及面试的说词。
        成天在日记里已经草拟了好几个讲话稿，从几个方面论证了从事老师职业的理由与设想。原因很简单：老师职业是他从小的梦想之一，一直是他的首选发展方向；并且老师职业能够依托自己的素质，培养很多优秀学生，完成自己无法完成的心愿。
自己从事老师的条件很优越：一是家庭爱的熏陶，有传统美德的支撑；二是他小时候学习优秀，乐于助人，待人热情大方，讲解有方，便利于从教；三，老师是一个崇高的职业，他在高中阶段，对老师的崇敬与日俱增。
      自己从教以后的计划：一是认真学习，做一个博学的老师；勤奋刻苦，做一个钻研的老师；认真对待孩子，做一个灵魂的工程师，认真请教，谦虚学习，做一个好学的楷模。
        成天准备很充分，可是他不想到的是面试很简单，老师只让他在休息室看一篇文章，打五分腹稿，再到面试室读两分钟，讲不超过五分钟的话。
       面试过程很快，成天自以为讲得很好，声情并茂，很能感动人（自已都被感动了）。可是到高校后，班主任和他在宿舍聊天时才透露出来，当时他一句话也没听懂（他是S省东海人），全凭成天的精神感动了他，才给了高分的。
回到学校，成天还想吃两顿免费的夜宵，再被成飞豹他们笑上几回。可惜当晚一顿没吃上，因为老爸送东西来，他在姐那儿陪他聊天，耽误了，没吃上，但还是逃不掉被成飞豹他们闹了一回，他决定第二天把成飞豹和刘加华的包子给承包了，以挽回今晚的损失。但第二天上午，面试结果就通知就到了学校：成天通过了，张东胜没通过。于是，成天仇没报成，反倒被他们狠宰了一顿，之后，在他们快意的欢送下，荣归故里，回家农忙等通知去了。

字数：8757

王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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