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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三国同人/曹操】瞒草子

已有 170 次阅读2022-11-22 16:09 |个人分类:三国同人

【三国同人/曹操】瞒草子
(更新至幕四琳琅)

瞒草子序
齐太史书庄公事,兄弟见杀于崔杼;太史公缘李陵之祸,被宫刑于武皇。罗子著水浒,子孙三代皆生哑儿;紫媛写源物,从此堕入地狱。古今史官直笔者,绘人私隐,得罪朝堂,遭现世之报,远在子孙近在身,非见杀辄见宫。中外稗官曲笔者,杜撰野史,绮言妄语,故遭泉下之报,入拔舌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可见无分史官稗官,直笔曲笔,动辄得咎。撰史者难为,一至于斯。昔者元微之尝言,盖士之仕也,犹女之嫁也;士不可轻于从仕,女亦不可轻于许人也。今者易氏亦云,士行如妇德。我今与友尚之,将三国人物,择其可歌可泣者二三子,托以闺阁故事,寄天下才士于后宫佳人,非关正史,亦非妄言,庶几可全身而退,不受今生来世之报应。再者,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辈女子,识字份属多余,阅史已然不该,撰史则更形罪过,故择此法,为后代闺中立言立德,或可忝居列女传女戒一干古训之牙慧。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三国才士之忠贞节烈,足以教化闺德,警诫后世。新编三国志虽文理粗砺毫不足观,此番功德,或不可限量。书分三卷,魏志记于瞒草子,蜀志记于葛氏物语,吴志记于江表传。
丁亥年寅月丙申日,永年书

幕一夜奔
且说前朝前代,大约是历代帝室衰微之际都会呈现的劫数,紫微星黯天子蒙尘,乱臣辈出烽烟不断。朝上黯弱之君如协帝献帝,殿下淫暴之臣如何进董卓,上不能御下,君不能制臣,概是因为此等缘故,于是天下大乱。是时山河破碎国事全非,却有英雄辈出,有美人竞艳,才子名士,圣贤凡愚,多如过江之卿,不一而足。本朝太祖姓曹讳操,原名吉利,小字阿瞒,世称瞒君。瞒君风流绝世,自幼便胸怀大志,妻吾妻,以及人之妻,视天下为后宫,只恨不能如诗中所颂的那般,分身十亿,遍护名花。他曾经于铜雀台上赋诗,横槊指点天下苍生说:“倘若没有孤,你们不知要轮番落入多少人之手!”瞒君其时年齿尚幼,在朝中任着一个闲散职务。权臣董太师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对满朝出身高贵的著名美人呼来喝去,恣意凌辱杀害,又在宴饮时当众杀人碎尸,吓的众位美人花容失色。更有甚者,强迫众美饮血酒食人肉,直将美人当作了和他一样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一流。瞒君看到此种情状,心中十分不快,常对身边人抱怨说:“古歌有云,愿将大袖遮天日,莫使春花被晓风。这一殿名花,个个难堪雨藉不耐风揉,董太师的作为,和焚琴煮鹤有何不同呢?这可真是屠户村夫的行径了。何况这一殿美人,无一不是我将来的房中的爱宠,我倘若不手刃董卓匹夫,将来岂不是要让铜雀台空置?我与董太师并无夙怨,然而此仇,是夺妻之恨,有甚于杀父之仇,毕竟不可以等闲视之的。”原来瞒君一向志存高远,少年时便筹画着未来要建一座铜雀台,极尽瑰丽煊赫之能事,庇护天下诸美尽得欢颜。如今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于是瞒君执七星宝刀前往董府行刺太师。少年鲁莽未免谋划不周,行刺未果,瞒君逃出京师,遭到满天下的通缉。逃到一个名叫中牟的地方时,终于给当地的地方官陈宫字公台的抓获了。或许是宿世因缘非浅的缘故吧,陈宫对瞒君一见钟情,毅然弃官相从,决意与他亡命天涯。这一段故事千古传诵,正所谓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瞒君见陈宫虽然出身低微,只不过是小县县令,然而姿容端好气韵不俗,比起朝中最顶尖的美人王允袁绍之流来竟毫不逊色,且又不像袁绍等人以家世取人将瞒君拒之门外。于是心魂皆醉,两相情热之际遂将铜雀台壮志尽数挥之脑后,只顾着沉迷眼前美人如虹,信誓旦旦地再三保证此生此世决不相负,并许以正室之位。以陈宫的品貌,纵然瞒君因他而不能成就以天下为后宫的不世盛业,也算一段才子佳人的风流佳话。然而陈宫途中看到瞒君滥杀伯奢—门,不由得婉言相劝,对瞒君说:“夫君既然视天下为后宫,必当怀着仁人之心。如今伯奢一家无罪见诛,难道不会心中不安吗?”瞒君丝毫不以为意,大笑着回陈宫:“彼非佳人,何足怜哉!你我赶路要紧。”
一路过来,陈宫对瞒君倾心相许言听计从,瞒君本以为其性情温婉,所以渐渐惯于对他呼来喝去。却不知其本性贞烈无比,宁折不弯。只是既然许了瞒君,便事事相从。如今看瞒君并非是心中认定的良人,不由起了杀意。但弑夫却是丧灭五伦的大罪,陈宫半夜于榻上坐起又倒下,反反复复,看着瞒君毫无防备的睡容,心中数番辗转,真是肝肠寸断!想到与瞒君名分未定,只算露水姻缘,此身不复清白,恐怕也难事贵人了。想到此处,更是自伤身世,茫茫然不知去从。虽则如此,稍一犹疑之后,陈宫便下定决心弃瞒君而去。于是收拾自己的衣物,乘夜离开瞒君枕畔,绝不贪恋温柔。此人生性高傲,甚至于懒得留一纸清笺解释原委。于是次日瞒君醒来,看到枕畔空虚,以己度人,很自然地推想是陈宫美人嫌弃自己一文不名又流离失所,所以另投高枝去了。后世人阅史,往往不解瞒君阅尽千帆,却为何终其一生,对陈宫不能或忘。其实再没有比这更不言自明的事情了。如斯佳人,落魄之际舍身相从,千里茫茫若梦,纵是无情草木亦该有所感应,何况瞒君本是多情之人。瞒君对陈宫美人的确是动了真情,爱之深未免恨之切。向无人处痛哭一场,瞒君颠倒伤怀不能自已,心里涌出的各色念头更是精彩纷呈。一时想要不顾安危将宫美人捉来正法,一时又想着这样的轻浮美人,纵然姿容出众,也是配不上自己更不能仪范天下的,去也就去了何必为之耗损心神呢?一时又念极他的好处,只想着追上前求他回心转意,承诺但凡他看不惯的,就顺着他的意思改了。一时又想着找个人去袭击他好让自己英雄救美......最后终于拿定了最为宏伟的主张,决意重振雄风,重拾铜雀台之志,想像着将来有一天醒卧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身边的美人胜过陈宫百倍,陈宫看了,必然会后悔会痛哭流涕会重新爱上自己,但又放不下身段企求原谅。这时瞒君就会大度的原谅他,上前扶他起来,说:“公台何必如此?多年以来,孤的正室,一直虚位以待。如今倾国皇权尽在我手,公台你不嫁我,还能嫁何人?”说完哈哈大笑,尽情欣赏着美人眼中惊愕不信受宠若惊以及感激涕零种种美态,这样的人生,这样的人生.....正当无限意淫至魂消意软之际,突然发觉背后尘土风扬喊杀四起,——原来追兵已到!忙拨马提缰,一溜烟直往许都飞奔而去。录—断捉放曹的唱词:[西皮慢板]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作差。我先前只望他宽宏量大,却原来贼是个无义的冤家。马行在夹道内我难以回马,这才是花随水水不能恋花。这时候我只得暂且忍耐在心下,既同行共大事必须要劝解与他。深叹京剧原来远比我辈直白,无义的冤家、花随水水不能恋花两句,真乃绝笔~
幕二连环
话说陈宫美人私释瞒君,抛家弃官相从,却忽然中道捐弃,不知所踪,促使瞒君重拾雄心壮志,回到许昌后招兵买马,大会诸侯,共举袁本初为盟主,讨伐董太师。本初敢于当廷与董卓拔剑相向,反对废帝之议,神色凛凛,清瘦容貌中自有种肃肃风仪。此种不折节于董氏淫威下的烈性,直让当时一众待字闺中的美人倾心不已,全然不辨本初的真实属性,纷纷投入本初帐下。本初后宫之辉煌盛丽,一时无两。然而本初实非英雄,只算一名待追待逐之佳人,面对偌大后宫,一不能明辨妍媸,二不能均分雨露,白白辜负春光如许。本初是瞒君幼年时的好友,两人一处,玩出种种匪夷所思的花样,甚至一道做过抢别家新娘的荒唐事。世间的男子大多对青梅竹马不能忘情,瞒君也不例外。他对本初钟情日久,可惜本初对瞒君的这番心意十分轻视,动勿就拿四世三公的家声拒人于千里。瞒君虽是太尉之子,却也是宦竖之孙,何况曹父系不学无术之徒,这太尉尚是趁着打折时买下的。本初少不更事,还对瞒君言笑无忌,及至年长,懂得身为未出阁的美人理应矜持,所以日益的待瞒君冷淡了。本初这番想法本也是正理,只是自古叫人称道的佳人,不惟要矜持自守,更应识英雄于微时。素日里谨守本分,可以贤名远播。一旦得遇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亦不妨自荐枕席。倘若本初从了瞒君,以他的出身以及与瞒君的渊源,正室之位终属何人,尚未可期。闺中亦有权变之道,但此法倘若没有伯乐的慧眼,亦不可轻易蹈火。异日本初帐下的美人,既不愿相从瞒君又不见爱于本初者甚众,无不香消玉殒,下场可悲可叹,令人徒生怅惋。瞒君以为这番会盟,在本初帐下,咫尺天涯,势必相思憔悴。谁知会面之后,不禁跌足长叹。原来本初戴上北方御寒的狗皮帽,又被那一带炊饼一类的面食喂养的双颊略丰,原先的清丽颜色,倒褪去了十之**,再加上瞒君近来的遭际,心中实另有所寄,于是渐渐的觉得本初并不再有多少牵惹心目之处。然而本初帐下新收的一干美人,如沮授田丰之流,却个个是胜于乃主的绝色,瞒君不动声色地同他们套着近乎,试图拐些过来为铜雀台奠基。只是这些美人均贞烈无比,瞒君不免碰了一鼻子灰。与此同时,瞒君也深深担忧与董太师同居庙堂之高的王司徒。彼时王司徒在朝堂上的生涯,称的上是度日如年。与瞒君的所见所闻不尽相同,太师董卓并非全然不知怜香惜玉,不识倾城倾国。董太师的品味其实甚为高雅,一向最喜爱娇滴滴的纯文人,最恨的则是那些有家世有才学的文人看不起他。而往往只要对方稍稍示好,董太师深心中就受宠若惊,对于肯投身他帐中的,更是施宫中膏沐,加海内名香,珍宝奇玩百计而媚之。身边有一中人之姿的李儒,董也爱不释手言听计从。更不用说出身名门的蔡中郎,初时不愿相从董卓,后来竟不惜性命为之一哭!但这李儒也并非善类,当初大约是被董太师用强,所以一直心怀怨恨,又多少沉醉于悲剧情结中,就想学那祸国红颜,将太师往绝路死路上引。且看入京之后,废帝,迁都,杀富夺财,妄诛大臣,天怨人怒的嫂主意,更无一桩不是败亡之由。但董太师认定李儒是为了自己好,步步献计步步从,一概深信不疑。董太师对袁本初也大有爱慕之心,谁知对方毫无顾盼之意。回身思量,只觉的这满朝文武,并没有一个是看的起他、真心待他的。不是弃嫌他出身卑微,就是厌恶他谈吐粗鄙,虽不敢明言,但那若有若无的鄙视眼神,竟似是无时无刻不在无声地骂着“羌胡之种”,种种刺激,反倒激起了董太师的暴戾杀性,在李儒的调唆下,越发倒行逆施,镇日变着花样,变本加厉地用残暴手段,以吓的佳人面无人色尖叫趋避为乐事。王司徒被眼下豕突狼奔的乱局弄的烦恼不已。回到家中,也是因缘巧合,看到家伎貂蝉容光绝世态拟神仙,于是心中一动,召她进密室备言了美人计。貂蝉年纪不过二八,却大有古时国士之风,从容点头说道:“司徒的大事,我自然赴汤蹈火也要完成。只是我也有一点微不足道的愿望,自知唐突,不知道司徒大人能否俯允呢?”她俯伏于地,神色妩媚天真,十分可喜。可以料想,没有什么男人能够不拜倒在这样的佳人裙下。
于是王司徒慨然应道:“只要你能替国家除恶惩奸,哪怕破家亡身,但凡微力所及在所不辞。”貂蝉由衷欢喜,上前扶住司徒,娓娓道来:“我自幼在司徒身边长大,对司徒由衷恋慕。还望司徒遂我心愿,届时貂蝉哪怕赴汤蹈火,也自安乐如居蓬岛仙山。不知司徒尊意如何?”原来她久侍司徒身畔,常见司徒忧虑国事迎风洒泪对月长吁,不禁大生怜爱。司徒大为震怒,推辞说:“此事万万不可。我一向视你如亲女,倘若如此,岂非形同***?”他说话时辞气高洁神色庄严,自有种不可侵犯的冷冽。貂蝉心中不觉荡漾,挥手扯开他衣襟,莞尔笑道:“自古亲心逾连理,死别生离不轻分。既然如此,哪有不肯让女儿亲近服侍的双亲呢?”王司徒有求于她,并不敢用力挣扎,只勉力拽住衣襟,忿然答道:“我亦重重追往事,如此亲心古来无。”貂蝉抚着他的面孔,嫣然笑道:“将女儿辗转于他人之手,这样的亲心,古往今来就多见了吗?何况司徒为我既不惜命,何必惜身呢?”王司徒听闻此语,深感愧怍,于是再无抗拒,任其所为。次日司徒将吕布召来饮宴,趁此机会引荐貂蝉。貂蝉得偿所愿,心满意足,全力施为,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吕布本就是一毛头小子,未见过什么世面,见人辄呼之为父,屡教不改,哪里招架的来如此阵势,顷刻间神魂颠倒,言听计从。貂蝉对着这天下闻名的人中吕布,但觉意兴阑珊,只管甘言卑辞,尽力灌醉了他,次日衣裳不整地卧在他怀里,声泪俱下的娇声嘱咐:“此身已属英雄,望将军莫要相负。”吕布但觉热血满腔,指天划地发誓说决不负她。再隔了几日,王司徒又如法炮制,将董太师召进府来。太师原以为司徒和袁本初等人一般看不起自己,深深怨叹,不料竟然主动见召,着实体会到了天下掉馅饼的莫大欢喜。于是也不通知其它人一声,带了些随身的甲兵,足不点地飞也似的直奔司徒府邸而来。是夜司徒府上锦绣铺地帏幄重重,水榭歌台之畔,宾主酒过数巡也微微有了些醉意,王司徒正打算叫下人通知貂蝉出场,却见董太师灼灼如狼的目光紧紧盯住了自己,随即摒退左右......貂蝉本来艳服盛妆前来迎接太师,见此光景,也只得顺水推舟。漫漫春宵之后,太师尚未尽兴,于是将司徒装车搬运到了自家府邸。司徒这样的名门之子,李儒顿时如星被月,黯然无光,此后空闺寂寞,日日愁叹,越发怨恨董太师了。貂蝉也十分痛恨董太师,每日应付着小强的骚扰,却与嘱意的司徒隔着蓬山万重。她自幼习舞,体若惊鸿,有一日,趁太师出外郊猎,轻而易举地越过墙垣,和司徒幽会。司徒厌恶董卓,对她的来访十分欢喜,两人在凤仪亭相拥相抱,难舍难分。正到情浓处,谁知太师突然回府。司徒衣裳零乱,大为惶恐,此种场面不知如何向太师交待,泪光交睫地追问貂蝉为今之计如之奈何。貂蝉咯咯一笑:“诛董贼正在今日!董贼不管问你什么,你只管哭泣并执意寻死便罢了。”说完就先行爬墙回吕布府上,吕布见她钗横鬓乱,泪光点点娇喘微微,赶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貂蝉大哭着直奔荷池,吕布对她十分迷恋,忙不迭地跳下水相救,谁知吕布才是那个真不会水的,在池中扑腾了半天方才站定,终于发现池水深不及腰。貂蝉哭的几乎噎气:“太师戏我! ”吕布忙不迭安慰貂蝉,同时深深痛恨不顾伦常向儿媳出手的太师。这一边貂蝉举身赴清池,另一处司徒自挂东南枝。太师百般劝慰,无论如何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召来司徒的义女前来盘问,吕布以为太师又对貂蝉下手,敢怒不敢言,终日只在室中舞戟泄忿。于是貂蝉禀告说:“太师有所不知。吕将军垂涎家父久矣。因家父心中只有太师,他才不得已向他讨了貂蝉,说是聊以慰情。往往更趁太师不在时进内室调戏家父,似乎已经得手多次了。家父早有死志,只是顾念着太师的恩情,不忍相离。”云云,董太师大为震怒,然而初时并不尽信,于是貂蝉说:“倘非如此,家父那日衣鬓零乱,一身***痕迹,却是从何而来呢?难不成是妾身和家父做出来的?”她说时冷笑不止,董太师也觉得此种情况绝无可能。他知道司徒贞静幽闲,这样的事无论如何都无法自行说出口,对吕布又气又恨,对遭到吕布玷污的司徒却是又怒又怜,因此镇日里琢磨着如何惩治吕布。李儒的智慧虽不过中人之姿,却是这场闹剧中惟一清醒的旁观者。虽然一直深恨董太师当年对自己用强,然而到这关键时刻,他像一切言情小说中的女主人公一样,心境发生微妙而翻天覆地的转变,真正地倾心于了董太师,于是勇敢揭发,不断劝谏太师不要受司徒所惑。可惜他揭发的太过不合时宜了,自古佳人赞佳人,大可信口开河,纵然言过其实也无人追究。倘若是要诋毁,就应出口三思一慎再慎。百恶之中,莫以妒甚。很少有男子能对恶毒刻薄的妒妇寄予深情。倘若更有新欢,就越发难于立足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师有充足的理由不相信李儒的忠言,屡次痛骂他妒忌成性无可救药,令他闭门思过。一片痴心竟遭践踏,徒然枉作小人,李儒就此郁郁成病卧床不起。太师只当他矫情造作,越发不打待见了。王司徒与貂蝉不断于中离间,董太师与吕布终于势成水火,很快导致著名的封禅台吕布弑董卓。董贼身死名裂,王司徒也终于从太师府脱身出来,重归旧位,总摄天下朝政。由于深恐与董太师有染的事情为天下所知,以至清名有损,他下令杀了知情的蔡美人,不使传谤书于后世,又嘱托貂蝉全盘担下了这偌大功劳。貂蝉正求之不得,又借此事与司徒订下了种种交易......此时的瞒君,还在本初帐下,领着数目不多的军土,徒然为作战方案而吵闹不休。评曰:男女七岁不同席,此古圣贤防患于未然之法也。虽兄妹亦当趋避内外,何况只是并无血缘的养女呢?古时倘有美人偶一屏后窥影帘内遗香,引得外人起不良之心,给夫婿家人招来祸殃,后世文人,往往不责使之家破人亡的登徒子,而责美人不知匿迹晦光。王司徒为国捐躯,损小节成大义,世人无从置喙,然而冶容诲淫,受义女胁迫,成此苟且不伦之事,或者也是古今佳人该引以为戒的吧。
幕三隋珠
董太师之乱兴也勃焉亡也忽焉,使得此时本已乱象纷呈的天下,更像炸开了锅的什锦汤,一时翻一个花样。董太师的余党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被王司徒通缉天下,誓要取其性命。如果说昔日董太师于洛阳,是一头闯进了热带鱼缸的大白鲨,有着惊人的破坏力,这几位豪杰只能算是四处喷墨的乌贼鱼,虽无非常之能为,也足以使世道愈发暗无天日。此时四人群龙失首,彼此勇固有限谋略全无,而昔日的李儒受太师误会,又偏偏在回心转意之际亲眼目睹良人惨死,胸中怨苦交迸,一身奄奄待毙,所以军中并不能找到出谋划策的可用之人。李郭二人深知王司徒除恶务尽,己身危在旦夕,只想抱头鼠窜。这时董卓女婿牛辅的部属当中,有一名唤贾诩字文和的人,站出来拦住他们,提出了反客为主以攻代守的策谋。这贾诩出生武威,并非海内名士,身份更是微不足道。李郭二将当然不敢将身家性命押在这样一个无名小卒身上孤注一掷,所以严厉地呵斥他,甚至拔刀砍向这个耽误了自己收拾行李的不知所谓的鬼东西。贾诩本也看不上他们,何况他天性闲冷,深谙晦韬之术,从来不做主动出头抢人风头的事,仅仅身为董卓一党为求保命安身,才不得不来找这两人出谋献策。深知己身名望不够,此二人智商决断又明显不足,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因而贾诩也并不慌乱,他从容揭开自己夜访时的兜帽,面向二人闲闲一笑。于是李郭二人举起的大背环刀无不铿然落下并在对方脸上互相划出了长长的口子——即便如此,他们也混然不觉。李郭二人如同天下大多数为人下属的一样,曾经深深艳羡过主公董卓怀中宛转承欢的李儒,并在长久的岁月里占据着不为人知的绮梦主题。而此际眼前乍现的容颜,宛如不见天日的千仞深海中升起的鲛珠,使得李儒的浅薄美色荡然无存,甚至成了伤天害理的不伦笑话。仿佛上天赋予了这容貌一种蛊惑的才能,于是在贾诩重复自己的计划时,沸腾的热血使得他们吼出了截然相反的答复,同时他们所剩无几的智商也彻底归零。后一种情形贾诩倒也喜闻乐见,在他的一路指挥下,这支几乎全部由蠢材组成的军队,居然路路畅通,攻破了长安,杀死了王司徒,据名都以王天下,胁天子以令诸侯。甚至连勇冠三军的温侯吕布也败在了这枝残兵剩勇手下,不知逃向何方去了。从此一路落魄,至兖州时终于时来运转,拣了个现成的便宜。因此这一逃,不是天下的劫数,倒成了瞒君的渊薮。瞒君半生烦恼一世相思,皆缘于此。亦可知冥冥中离合聚散,俱有定数。大事稍稍平定,性命才刚刚有了些保障,李傕郭汜包括他们手下的两名主要将领张济樊稠,就迫不及待地投身于恋爱事业,开始为了贾诩明争暗斗。凉州将领大抵读书不多,贾诩每日收到的文理不通的情书不计其数,其中出类拔萃的更叫人疑心是以造字为事业,阅读此类书函未尝没有乐趣,倘要回复却瞠乎其难。李郭一时想给贾美人封侯,一时想让他当丞相,一时又想酬以三公,贾美人无不婉言谢绝,只劝他们抚安百姓,少生杀孽,多务政事。张济樊稠身为下属,自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大肆追求。张济生性柔怯,仅仅止于私下里揣摩着贾诩的心意,百般逢迎讨巧,以收集心上人用过的锅碗盆瓢、掉下的一茎秀发,修掉的一片指甲等物为乐,终日在贾府的垃圾堆边徘徊不已。倘若这时竟恰好撞见贾美人从府中出来,往往忙乱不堪,不等招呼便一头昏倒在垃圾堆上。当时的人虽将张济视作笑谈,贾诩却常常觉的他草包得动人无比,不免稍生怜爱。贾诩一生,德行或堪厚非,智慧却无可诋毁。只是他在嫁给瞒君之前,一直不可思议地对性格柔弱的草包主公有着—种难以言传的偏爱。甚至后来相继侍奉过的段煨刘表张绣等一串人,无一不是蠢的花枝招展,弱的如诗如画。可见贾诩确也是个心性奇特之人。自称樊哙子孙的樊稠,追求风格则迥异于张济,有一日在纠缠美人时,竟将贾诩的衣袖给扯坏了。这件伤风败俗的滔天大事传到李郭耳中,自是大为愤恨,两人因此暂息争战,一致对外,挑个良辰吉日请樊稠赴宴,一刀将之斩首。又考虑到张济虽然没有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恶事,留着终归也是一个祸害,因此商议着想将他给宫了。却又虑及贾美人平素里似乎对张济印象相当不错,思前想后,究竟不敢如此处置,终于只是将他调出了长安,到弘农驻兵去了。
张济带着亲属出京时悲痛万分,紧紧捉着贾诩的手,泣不成声地哭道:“不忘欲忘终难忘,如之奈何如之何?此别之后,我必然命不久矣。”贾诩非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眼看其时京中大乱有甚于董卓在日,不禁对当初的所作所为生出了悔意。然而他阅历繁复志节深沉,既不会将悔恨形诸颜色,也不致使郁结长萦心间。他淡淡回道:“他日终当重见月,云天暂暗不须忧。我这里还有未完之事,你我也终有重会之时。”就此将他送走了。这张济也是天生的情种,别后相思难禁形神恍惚,竟在一次阵中交战时误中流矢,就此殒身了。除掉了眼中钉,李郭重新开始以整个长安城为招亲擂台,日日掐架。他们认定天下英雄,惟有彼此二人而已,只要除掉对方,贾诩必定会倾心于自己。因此也不忙着讨好佳人,只顾日日互殴,甚至发生了在对方饮食中下毒最终灌粪汁才拣回性命的不名誉事件。贾诩的劝告,过去一言既出四方效命,如今两人只顾着意气之争,竟时时听耳不闻。贾诩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渐渐的动了杀机。此时倍受二人欺凌的献帝,战战兢兢地派人来向贾诩求援。贾诩虽不自负于才貌,但也深信倘若躬逢盛世明主,以己身的姿质,必是可以身入帝王之家而得擅房专宠的。眼看献帝身为一国之君,竟然潦倒至斯,不禁更加懊悔当初的作为,因此不动声色地帮助献帝,但见献帝暗弱不堪,也深知并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乔木,只是想为这名义上的九州之主略尽绵薄之力,也算是对前番作为的些许补过。其时李郭交恶,彻底撕破了脸皮,在长安城中互举刀兵,明火执仗地互殴了五十余天,双方都筋疲力尽,百姓更是民不聊生,直到瞒君勤王的大军开至长安城外。李郭眼看瞒君救驾天子,做了得利的渔翁,才隐隐觉的大事不好,来向贾诩问计。两人的概念中,只要贾美人开口,战必胜攻必果,所以以己方的疲敝之师对上瞒君的新锐大军也毫无忧虑。岂知贾诩竟一反常态,劝说他们降了瞒君。这两人素日里懒于思考,惯于对他不假思索言听计从,这会儿却都不由自主地考虑到一件事:瞒君慕色之名此时已不在他的威名之下,倘若降了瞒君,贾美人将不复为自身所有了。更有一桩可厌可恨的事,贾美人很可能已经嘱意于瞒君,这才有劝降之举。两人想到如此丽人未及染指便要落入他人之手,不禁悲愤交加,寻思着既然自己得不到,誓必也不可落入瞒君手中,因此对贾美人起了杀意。但目睹如斯天人之色,又万万兴不起碎玉摧花之忍心。贾诩从来深谙人情,于是趁着那两人深夜挑灯一百遍又一百遍地讨论该不该杀能不能杀的时侯,单人匹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地。是夜拨马回望,看到瞒君营中旗帜鲜明军容整肃,可见瞒君在这蠢货交替的当今,实是世间少有的英物。又想起瞒君帐下已有号称当世子房的荀或文若君,又有颖川奇才郭嘉郭奉孝,此二者皆是国色天香才貌双绝的佳人,更有荀攸程昱刘晔之辈,皆是一时之选。而念及己身,经此一役,经天纬地的一身才学没能声名远播,覆雨翻云的乱世之名倒是弄得天下皆闻。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闻千里,世情本来如此。然而想到将来终身的归属,未免兴起些许泥涂在楚吹箫于吴的感叹。他本是生性通达之人,追名逐胜之心甚淡,只觉的赫赫功名也好,碌碌一生也罢,因缘巧合风云际会,这等事情,原是强也强不来的。于是散漫—笑,将纷乱的心事拂之身后,再不回顾。这时却又收到了两封信,均是谦辞卑礼的示爱之辞。一封是来自张济,这原也不足为奇。另一封竟是来自张济的侄子张绣。认真思索了半晌,也记不起这张绣是何等模样,只好讪笑两声,翩然打马,往家乡去了。
幕四琳琅
瞒君有救驾匡济之功,自然受到了天子种种的恩赐加封,荣宠日盛,这里也不再―一赘述了。先时在兖州,瞒君招兵买马,吟诗作赋,广求佳人。大抵天命在斯,身边渐渐集聚了不少才貌双全的夫人。后世最富盛名的四位绝色,荀郭贾程,此时已得其三。荀或字文若,世称荀令君,乃是世所推许的正室,其人德才双馨,容色之异美,更是远逾同辈,时人有“瑰姿奇表”的四字凭语,足令千载而下的阅史者们抚卷追思垂涎三尺。令君的美质,实是家学。其祖先世代为宦,祖父荀淑之德操,独步当时。苟淑所出的八位子嗣,并称八美,均是世间权贵与英雄们争相聘取的佳人。而叔父荀爽,更因已故董太师之热烈追求,九十五日之内由一介布衣晋升为三公,如此的追求力度,是有史以来闻所未闻的异事。即使是汉代董贤大人的一月三迁,恐怕也要瞠乎其后吧。而苟爽大人终究不为董卓所动,这又是前朝美人万万不及的。在这样的家族世谱当中,荀令君又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人物。常言蓝田生美玉,说的大约就是这样的情形吧。苟令君清秀通雅,有王佐之风;闺德具足,是众夫人的表率。以司马宣王无与伦比的优越才量,亦为其折服,曾经说道,自己一生当中,耳闻或者目见,荀令君这般毫无暇疵的绝代佳人,从来没有人及的上。拥有如此十全十美的夫人,瞒君对他的情爱自是不可限量,终于可以将陈宫不告而去后的竟夜相思稍稍置之脑后,觉的有令君这等佳人相伴朝夕,足可告慰平生。谁知荀夫人虽碍于妇德,对瞒君夜夜不虚的宠幸从不加以推辞,但令君其人喜静,深心中实在不胜其扰,于是在进门两三天后,就向瞒君举荐了若干美人以求分宠。瞒君初时虽稍感过意不去,但是新人个个丽质天成风情迥异,足令瞒君心荡神驰。当然,瞒君此等以天下为后宫的雄才伟略之人,喜新而不厌l旧,在接受新人的同时,对令君的情爱也更形深厚了。荀大妇替瞒君所纳的数位佳人,其中之一是自己的侄子,名唤荀攸,字公达,后世多戏称其为荀小夫人。这种称呼其实是略有不妥的,概因这位荀小夫人的年纪,较之大妇来尚要长了六岁。荀大妇宽仁慈和,进善不止,素日里众位夫人倘有过犯,多会前来寻求大妇的庇护。而苟小夫人操守高洁严谨,有去恶不休的名声,可以替瞒君匡正纲纪。令君所荐的另一位美人名程昱,字仲德,东郡人,机谋百出而善于权变。初时兖州刺史刘岱对他万分爱慕,屡次重礼聘取,程夫人或充耳边风,或辞以病重。等到瞒君前来下聘,则欣然整装前往。家中亲友万分诧异,指责程夫人如此作为并不公正,有失厚道,亦辜负了刘刺史的一片真情。程夫人但笑不答。情爱一事,若因情有独钟而厚此薄彼,实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程夫人才貌卓越,并不亚于二荀,性情却要逊色不少,较为刚戾暴烈,与身边大部分人都没法和平共处,惟独对瞒君一往情深,柔情似水言听计从,为了让瞒君高兴,可以不计自身的毁誉,做出有损清名的恶事。这类事件当中,后世所周传的,一是为了让瞒君得到徐庶美人而误害其母,二是为给瞒君提供军粮而劫掠属下县邑。后者使得他失去了人望,以至于虽屡建功勋却不得列三公之位。诸美当中年齿最幼的,乃是颖川郭嘉,字奉孝,即是异日曹魏代汉之后闻名天下历代共倾的郭辰妃。奉孝深居简出,不与俗接,并无盛名播于浮世,然而姿容殊胜,辞气仪状宛若天人,瞒君初睹,便神魂颠倒。辰妃原来只为对同乡荀令君大有情意的缘故,前来看看令君托付终身的良人究竟是何等模样,存着与瞒君一决雌雄的不臣之心。但与瞒君一番交陪之后,深深为他的英雄气概所折服,认为真正是值得他一生一世倾心侍奉的夫君。只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对荀大妇死心,反趁近水楼台之便屡屡亲近。瞒君毫无所觉,又对奉孝迷恋不已,认为绝代佳人之间惺惺相惜,是罕有的美事。话说荀令君除却以上种种美好的才质,更有一段得天得厚的妙处。其人体带异香,坐卧之处,三日留香不散。因此后世常言“奉孝国色,荀令天香”,以为并称双绝。又有一说,狂士称正平曾经遍讥瞒君众夫人,称“荀或可使问疾吊丧,郭嘉可使白词念赋”——这本是称衡蛾眉见妒的言语——概是取大妇貌美,上得厅堂,取辰妃音妙,听而忘忧,因而后世又有“荀令天姿,奉孝天籁”一说。
自从令君为瞒君广纳众美之后,就渐渐的对瞒君的驾幸推三阻四,或言忙于家国事,或称心绪不宁,或劝瞒君往宿他处。令君心思缜密,又往往替瞒君考虑到方方面面不足不妥之处,先瞒君之忧而忧,每每总能在片晌之间败光瞒君一腔风花雪月的兴致。此外,令君三日留香的独特体质,也让瞒君在令君处一宿,三天之内往往不好意思再去别家夫人处留宿。这其中仅有辰妃例外,皆因辰妃身上往往也缭绕着大妇独有的香气。世间却因此物议纷纷,多方流转着瞒君与辰妃夫妻君臣之外亦为同情兄的谣该了。长此以往,瞒君往令君处足迹渐疏。所幸者,辰妃对瞒君的邀约宠幸几乎来者不拒。但是辰妃其人,在煌煌青史上留着“不治行检”的赫赫声名,约会迟到两个时辰乃是家常便饭,放瞒君鸽子也视若等闲。更因为纵酒放逸,不谙养生之道,时常弄的风寒侵体病榻缠绵。瞒君亲近辰妃的日子诚然不少,但在这有限的时日里,倒是病榻前的孝子贤孙当的比较多。因为这些缘故,世间有那些不甚厚道的刻薄之人,戏称“荀令工愁,郭嘉善病”,依旧是并称双绝。素日里瞒君但凡在外征战,往往让荀令君留守京师,供给前方粮食军需。其中鱼雁往来之频繁,是寻常爱侣难以想像的。后人均知令君临终前曾将与瞒君往来的书函付之一炬,却不知那—炬并不是斗室之中火盆里翻出的袅袅青烟,而是照彻半个城池的冲天光火。无人知晓瞒君和大妇之间的信函究竟有多少,如此烧光之后,后世的典籍当中,仍然是屡屡援引瞒君给大妇信里的辞章,烧剩的断简残篇尚且如此蔚为可观,可以想像累年所积的全部书函是何等汪洋恣肆!瞒君与令君存留下来的残简当中,亦屡屡出现思念称扬奉孝的文字。可见瞒君对辰妃的情爱,也决非等闲可比。如此身边名花交映美玉琳琅,足见瞒君福缘深厚。然而世间种种,往往不应太过圆满,否则便预伏着灾祸的先机。瞒君纵然遍揽绝色,陈宫夜奔之事,始终令他不能释怀。素日里常有郁郁不足之色,这令瞒君的英雄气概之中略显忧悒,因此倍添高贵,众夫人爱慕赏玩之余,也关切地询问他有何心事。瞒君具实以告,于是程夫人抚掌笑道:“原来是他!前数日我回东郡省亲,见到一个从事,妍美无伦非俗子可比,当时深深诧异于如斯佳人何以沦落至此。燕昭王尚且千金买骨,兖州治下,岂可有遗珠之憾?所以探问了他的姓名,正要向明公荐举,却不知正是明公梦中之人!”听闻此语,瞒君似醉方醒,如梦初觉,深深拜谢程夫人的提点。东郡其时是瞒君的属地,如此一来陈宫论理则是瞒君的下属,正所谓睫在眼前长不见,道非身外更何求!程夫人稍微迟疑,又向瞒君进言说:“这位陈公台的性情恐怕略微有些难以言喻。某以为,明公还是宜于缓图。再不然,交给荀令君来谋求教化,待得他变得较为温婉再来侍奉明公,也不失为一个稳妥可靠的方法。”然而瞒君对程夫人的忠告,完全听不进去,他自忖陈宫的性情早已了如指掌,何必借手他人。又认定陈宫当初弃己而去是因自己正处于孤穷之日。而如今的瞒君,虽未执天下牛耳,亦已掌一州大权,算是天下有数的英雄了。此时此地再向他求爱,定然能够趁心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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